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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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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到深深的、万箭穿心般的无力。

情势不知怎么发展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常止手脚冰凉,悄悄深口气才打直膝盖站起身,他的心跳很沉重,冷兵器在火星四溅的对撞后突然沉入冰水里,却连一声“噗呲”都不可闻,只有下坠,只有寂静的悲伤自海底冒出细白的泡沫,快要无法呼

旭泽的手比他更凉,拳头不能自控的颤抖着,他握上去,扯着他转向自己,涩声道:“你先回房,我和叔叔聊聊好吗?”怒意隔着一层水光仍旧如同燃烧着的火,他还在泪,又倔强的不肯漏出一点声音,咬得腮帮生铁一般坚硬,却在面对常止的这一刻,微弱的搐了一下。

常止的眼睛霎时也红了。

他知道这时候总有一个人要坚强,上次是旭泽,这次轮到他,他绝对绝对不可以哭泣。

口酸得像有把刀在里面搅,眼眶热热的,他眨也不眨的把眼泪回去,牵着旭泽的手微微摇了摇。

这个悉的安动作击中了旭泽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他闭上眼睛,长而直的睫颤动,似若一偃旗息鼓的羽箭,沛然的泪洗刷尾端,盛怒之后的疲倦裹着沉重的意覆盖了他整张僵硬的脸,凌厉的线条忽的松弛了,他忍不住噎一声,继而狼狈的抖着肩膀迈上了搂。

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的一刹那,旭永建便颓然的跌入了沙发,他避无可避的被往事席卷,在短短的一两秒里,沧桑侵蚀了他的强硬,他的目光显出超越年龄的疲态,一望过去,恍惚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年迈的老人,脆弱而不堪一击。

常止没有说话,他像是得了失语症,任何字眼在喉咙里都无法安放,把旭泽劝走不过是见不得他那么难过,说要聊聊,实际上他茫然得像个没写地址的信封,只是坐在那里,空有的形式,却无分毫的内容。

“他没跟你说过吧……”最终是旭永建先开了口,沙哑的嗓音带着一点苦笑,长长的叹息一句:“这孩子……”分不清是想要倾诉还是告解,有些话对着陌生人,反倒更容易讲出来,即使对方是个半大男孩,但那温顺沉静的气质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心防不由的就坍塌了。

“旭泽出生的那一年正好是我最忙的一年,大股东突然撤资,项目一个接一个黄,我忙得焦头烂额也管不了他们母子俩,有时候说好要回去,但总因为各种原因耽搁了。”

“他妈妈没怪过我,只是保姆说她老是心情不好,我没重视,想着忙完就好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来陪他们。旭泽当时小,想我的时候会哭着闹保姆给我打电话,他不闹他妈,因为……因为他妈妈已经得病了,自己控制不了情绪,所以经常把旭泽关在门外,那小子偶尔能被放进去听故事,第二天都会高兴的给我在电话里咿呀半天。”

“想想那时候征兆明明不少,我却跟个瞎子一样,非等到一切无法挽回才知道后悔,旭泽不懂事,等我赶回去就抱着我哭,让我救救妈妈。”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常止有些动容,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浸了眼眶。

“旭泽上小学那阵比较皮,又傻,被人框着当老大,零花钱全请别人吃东西,我发现后把他教训了顿,零花钱少了一半,他也没反抗过。”

“他一直是个乖孩子,”旭永建往楼上看了眼,神情怀念,但更多的是复杂难明的深沉,“直到有一年暑假去他外公外婆那里回来,不晓得那边告诉了他什么,他回来就说他恨我,砸了一堆东西后又闹了场,第二天就离家出走了。”离家出走对常止来说是个很莽撞而愚蠢的行为,可想到幼年的旭泽得知真相后,他似乎能身同受到那种悲愤加的无望,臆想中他变成了一缕影子,旁观着小小的男孩攥着拳头抹泪,毅然决然的没入了陌生的人

“我带着人找了很久,最后是公公司联系到我,说他在一辆公车上睡到了总站才被人发现。那辆车途径一个游乐园,他两岁生我和他妈带他去的,我没想到他竟然记得。”

“从车站回来的路上我很庆幸,抱着他道了无数次歉,还丢人的掉了几滴泪,他也哭,但始终没松口说过要原谅我,只是我们都不提了,时间久了,这事好像就没发生过一样,我们也从没想过要好好聊聊。”横亘在喉咙里的鱼刺无法被岁月冲刷,每一咽便隐隐作痛,无法谅解的事,除非遗忘,否则所有的宽恕都是说谎。

旭泽不愿意谅解,更不愿说谎,他无言的将回忆封存,却不成想过父亲会先揭开一角序幕,释放那头血淋淋的、怒吼着的怪兽。

屋内又安静了许久,旭永建自己都恍然了,他想起那几年无眠的夜晚,他不断问自己是不是他们晚一点结婚,晚一点生孩子,甚至晚一点相遇,结局就会完全不同?或者干脆不要生意,只要一家人平安的在一起,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他现在看着他们,就像在看着年轻的自己,总担心他们的选择会造成难以负荷的错误,命运变数太多,而他们如此年轻,还经不起风的摧折。

“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他最终说:“但我我的孩子,我不希望他因为喜上男人而受到伤害,所以,还请你体谅一个父亲的心情,和旭泽分手吧。”分手。

沉思中的常止蓦地被这两个字敲醒,他没有立即反驳,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