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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陆攸之盯着地面，还带着点鼻音。

言清没吭声，也没有收回手，继续接着。陆攸之失去了继续拒绝的勇气，默默在那儿吃。

挂了五天的水身体好转了一点，但胃口还不是特别好，年糕又实，陆攸之吃了一半就没吃下去，放在一边。言清拿起来把剥开的塑料袋再好，然后扔到垃圾桶里去。

大冬天的，没有暖宝宝或者加热器，输管很冰凉，陆攸之那一截手臂都是冰的，从手背一直延续到扎针后的小臂，白皙的皮肤上出现很多细细碎碎的青紫血丝。言清看看输管上的调节器，转了一下，让它滴得再慢一点点。

大概还是很冷。言清看着陆攸之平放在扶手上的手背，白的胶布，因为受冻无法分辨的血管痕迹，只看得见上面扎过的一个个小点，连成一条像样的轨迹。

她伸出自己的左手，贴着扶手的面进去，穿过陆攸之的手掌，她们掌面相触。另一只右手覆在陆攸之吊针后的那截手臂上，掌心轻轻贴着。

有点温热。陆攸之的左手已经冷到麻木，突然贴过来热乎的掌心，力道柔软，距离微松，就不敢使上什么劲。她的手指没忍住蜷了蜷，逐渐有了知觉。

言清没看向人，目光锁着那双手，自顾自说道:“唔，我给你捂一下，你的手很冷。”

“我穿得很暖的今天...”她的手多了些动作，左手有时轻轻捏一捏，右手在那截手臂上上下来回慢慢地移。

陆攸之的手麻木地瘫着，她没说话，也没有拒绝，不知道是不敢，还是不忍。有些时候就会这样，会说不出话，只知道有很多无力的情绪噎在喉咙口那里。

她偏过一点头，看见言清的黑羽绒服，很蓬松，里面是一件衣，还有帽子上的一圈绒。

言清的手一直没停，安分又规律地按按捏捏。

陆攸之垂头敛睫，受着手臂上的柔软触。其实现在只要她回握住，使一点点力气，指腹去触及她的肌肤，那么一来二去的，她们可能就会从朋友变成恋人的关系。

但她不可以，也不敢。

挂完水后陆攸之回她们自己那个家，没回爸妈那里。她妈快要急死，对这个决定非常不，但陆攸之执意这样，况且也解释过室友已经回来了，她妈也就无奈妥协了。

言清在理箱子，把衣服又一件一件理出来挂衣柜里，又从箱子里拿出带过来的渲州特产，罐子盒子的抱着跑出来，然后拿在手里扬一扬，说道:“喏，这是海苔饼，是咸味的，放微波炉里热一下也好吃。”

“还有这个，是红糖麻花，可酥可好吃了！”她抱着这些四处转，不知道放哪里合适，最后打算放在客厅，都进茶几下的屉里。

她完朝陆攸之笑，眼睛亮晶晶的，“我们放这里好不好？”陆攸之点头，朝她笑笑。

言清总觉得是因为陆攸之生病了人蔫蔫的才会突然冷淡了点，她们这些天又住在一起，陆攸之挂完水后身体痊愈，然后又各自去上班。

还是和从前一样，没多大改变。陆攸之依旧会朝她微笑，要是晚上提前回来也依旧会给她做吃的，依旧会提醒监督她要早点睡觉，吃饭的时候也依旧会先吃掉她不喜的东西。但言清觉得两个人相处的某种觉变了。

陆攸之没那么喜开玩笑了，微信消息也少了一些。

中午的时候言清给她发消息，拍给她自己的盒饭照片，说“三菜一汤”。

陆攸之回复了一句:“哈哈哈，好。”其实这也没什么，但要是搁以前，她话多。她可能会说:“那个青菜，怎么觉像清水煮的呢”，“喏，这个这么肥让人怎么吃”，“那个虾球看起来还不错，你不是也很喜吃虾的吗”，“多吃点吧”。

这次就这么简短的话。

言清去看陆攸之的朋友圈，这么久了也一条都没更新过，还是停留在她们看恐怖片那一天她发的——我好像被人屏蔽了。这上面还有自己的一个赞。

言清尝试着自己发了条朋友圈，没什么特别的，很常的内容，设置所有人可见。可能是因为极少发朋友圈的关系，炸出了一堆好友留言——“哦豁，你居然发朋友圈了”，还有损人的“呀，原来你还活着”，也有专门为内容作出评价的。

但就是没有陆攸之的，连个赞都没有。

言清有点失落，但没敢表现出来。因为她不明白，也害怕这是她自己的错觉。

其实她有想过是不是因为那个520红包吓到陆攸之了，因为她心急的隐表白。是陆攸之还没准备好么？还是说是她自己太着急了等得还不够久？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她不明白。也不敢胡思想。

陆攸之这些天脸上总挂着笑，但心里一直在纠结痛苦。有些事情她很难去说出口，觉得难以启齿。她看到言清的眼神，听到她说话有时跳跃又可的口吻，她在家里总是表现得食很好，像是要把所有菜都摞光，即便是不喜的香菇她都要硬着头皮咽下去。

她现在很听话，到了十一点就会去乖乖睡觉。那个智能马克杯被她盯得很紧，她会监督她多喝热水，杯子只要浅了一点她就要拎着水壶上杆子似的给它往里添水。

陆攸之觉得很难受，像是在辜负她。辜负那个自己很心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