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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有些混，看到宿郢在身边的时候，稀里糊涂地傻笑了两下，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我好想你啊杨清择”。

话音落的一瞬间，他看见宿郢的表情变了。那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不太好看。只是宿郢握着他的手变得更紧了，他摸着他的头，眼里是说不清的情绪。

这些其实是后来医生告诉他的，他自己早已记不清了。说的话的内容他也没在意过，只以为是说了梦话。

那次抢救已经是不知道几次的抢救了，每一次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了，但又活了过来。但实际上，他其实不太怕死，反正活着也这么难受，死了也没什么关系。可每次看到宿郢皱着眉头时常询问医生照顾他时要注意的事项，他就想，如果能多活两天也好的，死了的话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宿郢了。

趁着还能睁开眼，再看一眼。

光渐渐地强了起来，窗帘都挡不住那明晃晃的热度，可上盖着厚被子的方一并不能受到，他的背心是凉的，身体像灌了铅。鼻子里着输氧管，可是呼却觉越来越不顺畅，连张嘴都变得困难极了。

“滴、滴、滴、滴、滴。”电子音的速度突然加快。

宿郢还趴在上，还在沉沉地睡着。他太累了，好几天都没合眼。

方一的眼睛渐渐开始麻木起来，眼皮也忍不住地往下耷拉，他听不清了，视野也开始模糊了。他想，他可能等不到宿郢醒来了，想到这一别就是永别，便用尽所有的力气去弯曲手指勾住了宿郢的手。

眼角的泪水控制不住地往下，眼前的视野越来越窄。他能够受到呼频率一次比一次减少，门口传来推门的声音，可能是医生进来了。

宿郢，你醒了吗？

如果醒了的话，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就一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

仿佛在回答他的话，握着他的手突然地收紧。

“滴——————”上的人闭上了眼。

如果有下辈子，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与这个世界失去联系之前，方一突然产生了幻觉，他看到……他的上落了一只蝴蝶。

*如果下辈子还能见到你，我一定体体面面、干干净净地去见你如果你不想见我，也没关系我会在最美丽的地方守着你，看着你等你路过，我会跟你说嗨。

（番外）傻子一直都是个傻子，只是他跟方一不一样，一直都是个幸运的傻子。无论是跟着陆均的时候，还是被鲜国强圈养的时候，亦或是后来跟着方一要饭的时候，他都很幸运，这可能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跟陆均走后的十年里，他刚开始还会想起方一，后来总是见不到人，久了也就忘了。应该说，周围的人都以为他忘了。他不再提起方一，也不再干什么都念着方一，他好像什么也不记得，整天对着陆均章琳“哥哥嫂子”地喊，小心地抱着自己的侄儿笑开了颜。他活在自己单纯的世界里，什么都不想。

直到有一天，他偷听到了哥哥嫂子的对话。

“哎，我们刚走方一就死了。”

“你说这事儿我们跟不跟韶儿说了？”

“别说了吧，他都忘了。”

“也是，省得他想起来难过。”傻子听到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眼泪哗哗哗地了下来。他突然跑到楼下面，冲着一个方向一直跑一直跑，他也不知道他要往哪里跑，但就是想跑，边哭边叫边跑。

路人被他吓得往路两边让开，眼尖的把他这个傻子画家给认了出来，连忙举起手机给他横冲撞的样子拍视频发到网上。

傻子跑得极快，一会儿就没了影子。过了会儿，陆均从后面跟了上来，看已经找不到人了，连忙拉着路人问:“你们看见……”他还没说完，路人忙道:“看见了看见了，他朝那个方向跑了。”陆均匆匆道了谢然后跟了上去。他已经丢一次弟弟了，可不能再丢第二次。

自中午回来，这天气就一直不太好。大大的太被云遮住了光，不一会儿天都是云了，暗地叩在头顶，“轰隆隆”几声雷鸣，雨点子便落了下来。不过几分钟，路面上就积了一层薄薄的水，车来车往，“刺啦啦”轧出一层层水花。

原本人来人往的街道霎时间空的没了人影，这雨来得突然，没几个人有所准备，现在在路上举伞的，多是举的伞。大家啧啧称奇，说这天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晴不了。肯德基麦当劳的房子里挤了来躲雨的人，透着橱窗往外看，一个男人跑了过去，过了一会儿，有一个男人跑了过去。

等傻子跑累了停下来时，他已经被瓢泼的雨淋得睁不开眼了。他站在了很久的气，等着额后边的陆均也跑来时，才直起身来。

陆均问:“你跑到这里干什么？”傻子回过头，自己也有些茫然:“哥哥。”

“你到这里来……”陆均了口气，问傻子，“你是不是想起方一了？”

“方一？”

“没想起来吗？没想起来你跑到这里干什么？”陆均深了一口气，环顾四周。

这里已是高楼林立，被建成了一个漂亮高档的住宅区，早已看不到十年前那幅荒凉的光景。曾经那一排排平房早已被挪为平底，泥坑遍地的地面也被填上了水泥，铺上了大理石。时不时有豪车开进这小区里，偶尔有一个穿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