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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机仪式后直接就是第一幕,学校的戏份几乎没有一场不关于楚鹤,难怪江畔连脸都不洗,顶着伤就过来。

“仪式这个还能缺半场,可仪式后是一场郑诚的打戏和毕业,都是楚先生的重头,他来不了耽误进度,您找我们也没用啊。”江畔了把头发,丝毫不在意碰到伤,好像疼痛才让他更加清醒。

“孟编,我们知道明天的戏份重要,楚鹤他不会缺,我只是有个不情之请……明天那场打戏,能不能在晚上拍?”孟淮明散漫地笑,半真半假地说:“这我们可做不了主。”经纪人察觉到导演和安安的勾结,再察孟编剧在剧组地位的特异。

江畔怕是料想到孟淮明的回答,“没能照顾好艺人是我的责任,这都是我的私人请求,他们连连下绊子,我除了能给他争取一点休息的时间,还能怎样呢……”他看向燕灰,“陈编,您在那天说卖惨不能博得同情,这点没错,我给你们通个消息,吴非是安安从后台君玺那里找来的人。”

“他这次不会出组,就是在酒店里写,现场所有的改动意见都会发到他那里。”言下之意就是剩下三个就算出现在剧组,也是纯游玩观光的质。

是变相架空。

“我们本来就是来玩的。”孟淮明想点烟,但忍住了,“我比较兴趣你的‘卖惨’内容。”江畔苦笑,深了口气,燕灰发觉他抑的愤怒。

“没什么说的,都是下三滥的花样,楚鹤他没力防,已经在出局的边缘。”

“出局?”燕灰问:“这是一种比喻?”

“不好意思……我和艺人说习惯了。圈,局,是一个意思,饭局也好,戏局也罢,不愿积积极入局,就和桌球一样,会被打击出局。”

“我看楚鹤不是积极,剧接接的勤快啊。”江畔苦笑了一声,燕灰挑眉,这位经纪人眼底的戾气刹那间消失了,变得疲倦轻柔,连带紧绷的神都松懈下来。

“他不是还有我么?”作者有话要说:目前攻受双方都有点问题。攻一定要把旧账翻清楚了,从一开始就是有预谋的相遇,不说清就会重蹈覆辙,虽然是在比较动的状态下揭出来……受的问题就大了点……后面会揭晓。

谢投营养和雷的大可们(鞠)!

第19章江畔是铆着一股劲儿才坐到了编剧这里。

从被人堵在巷子里殴打到他跑回酒店,靠的就是股心气,等心气一,江经纪人是胳膊疼腿疼,头更疼。

燕灰简单给他清洗额头的伤口,孟淮明有两片创可贴,也潦草的给他贴上。

江畔要上楼,才站到一半,人就往地上栽。

别说是楚鹤明天爬不起来,江畔自己一晚上过后怕也是够呛。

他把那袋药死死掐在手里,手里的塑料袋捏出百岁老人脸上绵软的皱纹。

燕灰和孟淮明眼神换了分工,燕灰拿过他的药袋,把药一样样捡出来抱在怀里,对江畔说:“药我去送,你们慢聊。”孟淮明不久前才坐在首席发了言,他又算是编剧里面的异端,大半夜往明星房里去终究落人口舌,燕灰名不见经不传,以后也不会在业内久待。

他去给楚鹤送药,孟淮明在这里套江畔的话,突如其来的访客打断了他们未能继续的崩溃和无灯的夜谈。

燕灰用江畔的卡刷开楚鹤的房间,房中点着头的两盏。

给明星住的房间规格比他们的好些,空间大还多出个台。

燕灰没有急着开全灯,所见两张的被子枕头都没了,台上的藤椅里窝着一大团白。

燕灰走进去,就听一声虚弱的呼唤:“……江?去了好久。”

“楚先生。”他停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江畔在路上受伤了,现在在我们那里。”清凌凌的白光从街道历经千辛万苦,跃上玻璃窗,楚鹤按住腹部,握住扶手几度想要站起,却没有成功。

“多谢你……你是?”

“导演组的跑腿编剧,陈锦。”

“陈锦?”楚鹤前倾身体:“陈编,江他伤的怎么样?”白光晃过他血尽失的脸庞。

楚鹤不再年轻了。

这口青饭他吃不了几年,风光一度的他现在也要来接低成本的电影和电视剧。

台的烟灰缸装不下楚鹤遗弃的烟头。

燕灰不喜烟味,就帮他清理了小台子,把药都放下,楚鹤一样一样拿来看,撕开包装袋直接往嘴里倒,包括冲泡服用的颗粒。

颗粒是沙漏中的细沙,楚鹤仰头服时眼角绽开密集的纹路。

燕灰给他倒水,两人默默无声演着哑剧。

做完这些燕灰就转身离开,是尽职尽责的送药工,对大明星的落魄没兴趣,也不留意于他卸掉装粉后的老态。

回房时正巧江畔离开,经纪人一瘸一拐扶着墙消失在拐角的电梯间。

孟淮明连坐姿都没变,笑着骂了句土话:“瘪三。”跟组总能有意无意听说一些八卦。

没想到安安为了楚明星,脸都不要了,手腕十八般下作,古早的整人方法,都是要把楚鹤和经纪人往医院里送。

剧组大会前演员借着饭点提前开了小会,大冬天吃海鲜宴,经纪人进屋见那刺身冰山就冷笑。

海鲜宴桌心下有凹锅,用来最后下没清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