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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处一知道凭自己这筷子之力,夹住汤祖德的手腕绰绰有余,抵挡梁子翁这一按却有不足,当即松筷,顺手便向汤祖德左肩按落,这一下变招迅捷,梁子翁不及缩手,两股劲力同时按上了汤祖德双肩。汤祖德面子大是不小,两大高手同时向他夹击,双手不由自主地向前撑出,噗噗两声,左手按入一盆糟溜鱼,右手浸入一碗酸辣汤,喀喇喇一阵响,盆碗碎裂。汤祖德哇哇大叫,双手挥,油腻四溅,汤水淋漓。众人一阵轰笑,急忙闪避。汤祖德羞愤难当,急奔而入。众仆役忍住了笑上前收拾,半晌方妥。

☆☆☆汤祖德听得背后各人讥笑,大是恚怒。出了内堂,冒着扑面疾风,纵马往西,驰出十余里,闷气难伸。四顾茫茫,眼见皆是白雪,奔驰了几个时辰,地势陡高,地下青草渐多。只听得水声淙淙,前面有条山溪。他心烦意之际,寻声来到溪旁,下马俯身溪边,掬了一口水喝下,只觉一阵清凉,直透心肺。那水甘美之中还带有微微香气,想必出自一处绝佳的泉水。溪水中无数小块碎冰互相撞击,发出清脆声音,丁丁冬冬,宛如仙乐。

汤祖德饮足溪水,一扫襟闷气,心旷神怡。见水清见底,冰块闪耀之中,忽见夹杂有花瓣飘,溪水芳香,当是上游有花之故。于是骑上了马,沿溪水向上游行去。渐行溪渐大。纵马急驰了一阵,地势渐高,进入丘陵,越走越暖,溪水转弯绕过一块高地,忽然眼前一片银瀑,水声轰轰不绝,匹练自一座山峰泻下,飞珠溅玉,蔚为奇观。

在这尽是白雪的林中突然见此美景,想看看瀑布之上更有什么景,牵马从西面绕道而上。转了几个弯,从一排参天青松中穿了出去。

眼前一片大湖,湖的南端又是一条大瀑布,水花四溅,光映照,现出一条彩虹,湖周花树参差,杂花红白相间,倒映在碧绿的湖水之中,奇丽莫名。远处是大片青拳:平原,无边无际地延伸出去,与天相接,万籁无声,身当此境,顿觉大千无限,一己渺小异常。西端一座高山参天而起,耸入云霄,从山起全是皑皑白雪,山以下却生苍翠树木。

只听树上小鸟鸣啾,湖中冰块撞击,与瀑布声织成一片乐音。凝望湖面,忽见湖水中微微起了一点涟漪,一只洁白如玉的手臂从湖中伸了上来,接着一个淋淋的头从水中钻出。

就在这一刹那,汤祖德已看清楚是个明绝伦、秀美之极的少女,不又惊又喜:「这地方连条狗也没得,沐浴的多半便是仙女。嘿嘿,难道老子运气突然转好?」他脑袋本来斜斜侧着,这时竟然不敢回正,就让脑袋这么侧着,生恐颈骨中发出一丝半毫轻响,惊动了她。

水波摇晃,那少女散着一头秀发,水嬉戏,她双臂赤,随着水波一出雪白的一半酥。汤祖德一颗心几乎从腔中跳了出来,心中暗叫:「他妈了个巴子!哪里来的这样的美女?这小姑娘倘若给了我做老婆,就算王爷跟我换位我也不干。」惊喜之余,不浑身微微颤抖,带得身周的树枝也「沙沙」作响。那少女一转头,看见了他,一声惊叫,又钻入水中。

汤祖德心中突突发跳,暗想:「难道这只是个寻常人家的孩子?他妈的,简直是美得稀里哗啦、一塌糊涂!

…呸,呸,呸,她若不是仙女,天底下还有哪个配做神仙?她若不是仙女,老子连癞蛤蟆也算不上!」心想凡人必无如此之美,不是水神,便是天仙了。

只见湖面一条水线向东伸去,忽喇一声,那少女的头在花树丛中钻了起来,青翠的树木空隙之间,出皓如白雪的肌肤,漆黑的长发散在湖面,一双像天上星星那么亮的眼睛凝望过来。只听那少女问道:「你是谁?到这里来干吗?」说的是江南口音,汤祖德一时缥缈恍惚,如梦如醉,讷讷地说不出话来。那声音又道:「你走开,让我穿衣服!」汤祖德脸上现出特异神,心想这少女穿衣之时,定然美不可言,弯爬入她隐没的花树丛中,凑眼向里张去,一看之下,登时喉头干燥,头脑中一阵晕眩。

只见那少女一丛黑发散在脑后,全身一丝不挂,前椒坟起,蒂首尖尖。

白腻如脂,肌光胜雪,贴身小衣垂了下来,遮住了两三寸白的肚皮。一双腿白得犹如透明一般,私处更是疏淡,股间映出一条小小粉褶,若隐若现。汤祖德在这一眨眼之间,已瞧得一清二楚,心中大动,从草丛中长起半个身子,想要瞧得更清楚一些。

忽听花丛中格格两声轻笑,陡然间嗤的一声,一粒石子飞了出来。汤祖德登时帽子遭削落,狼狈不堪,叫道:「啊哟!小姑娘使妖法……」话说到一半,突然心中一惊:「难道真有山水怪不成?」结结巴巴地道:「喂,喂,你不用害我,我……我也是鬼,咱们是自己人!不,不……咱们大家都是鬼,都是自己鬼,你……你害我也没用。」连退几步,急忙转身蹿入林中。

忽然湖那边传来了娇柔清亮的歌声:过路的大哥你回来,为什么口不开?逃得快?

人家洗澡你来偷看,我问你哟,这样的大胆该不该?

歌声轻快活泼,想见唱歌的人颊边含有笑意。

汤祖德一时委决不下,但听她歌中含意嘲多于责怪,于是慢慢走回湖边。

只见湖边红花树下一块石上,坐着一个全身白衣如雪的少女,长发垂肩,正拿着一把梳子慢慢梳理。她赤着双足,脸上发上都是水珠。白衣倒映水中,落花一瓣一瓣地掉在她头上、衣上、影子上。汤祖德一生之中,从没见过这等美貌的女子,一颗心又是砰砰而跳。

那少女向他嫣然一笑,招手要他走近。汤祖德不知这女孩的来历,见她招手,不由得心头发,拱手道:「在下路过此地,不料无意冲撞了姑娘,多有冒昧。」说着走近身去,神恭谨。

那少女又是一笑,唱了起来:「今夕悠悠,思见嘉宾,微风波动,惘焉若酲。」汤祖德不通文理,咧着大口报以一笑,想说句客气话,却不知如何措词才好,只道:「实是无心之过,还请原谅。」说若躬身深深行了一礼。

那少女裣衽还礼,见他不会唱歌,微微一笑,也就不唱了。又见他身穿金国的武官装束,脸现鄙夷之,神态间便当他是个寻常下人。

汤祖德也不以为异,只盼能多和她说一会话,能多瞧上她几眼,赔笑道:「小人汤祖德,是赵王府的亲兵统领,姑娘犹似天人一般,小人能跟你说几句话,已是前生修来的福气。言语鲁,姑娘莫怪,只盼示知芳名,以便小的夕心中怀。」那少女听他说得诚恳,眼光中所的崇敬,实将自己当作了仙女天神。这般五体投地地拜倒,少女情怀,不欣喜,向他伸了伸舌头,扮个鬼脸。但这鬼脸只见其可,殊无半点可怖之意。

汤祖德这时哪里还当她是妖,他见这小女鬼神情可,忽然胆大起来,伸手去捏她舌头。那少女转头避开,格格娇笑,道:「你不怕我是鬼了么?」汤祖德道:「你有影子,又有热气,是人,不是鬼。」那少女双目一睁,正道:「我是僵尸,不是鬼!」汤祖德一怔,见她脸又红又白,笑道:「僵尸的脚不会弯的,也不会说话。」那少女又笑起来,道:「那我一定是狐狸了。」汤祖德笑道:「我不怕狐狸。」心中有些犯疑:「莫非她真是狐狸?」转到她身后瞧了瞧。那少女笑道:「我是千年狐狸,道行很深,没尾巴的。」汤祖德道:「像你这样美貌的狐狸,给你死了也好。」那少女脸上微微一红,伸手指刮脸羞他,说道:「也不怕羞,刚才还怕鬼怕得什么似的,这会儿却来说便宜话了。」汤祖德面堆,问道:「咱们说了半天话,姑娘的尊姓大名,可能跟我说么?」那少女道:「我的尊姓大名,可不能跟你说,这叫做天机不可漏。」汤祖德见她天真烂漫,对自己见起意的面目竟毫无拒意,笑嘻嘻地道:「我来给你捶捶腿,陪你说话解闷好吗?」坐在地下,端起她右足,搁在自己腿上,轻轻捶了起来,赞道:「这样美貌的小美人儿,普天下也只你一个了,啧啧啧!真瞧得我魂飞天外。」那少女皱起眉头,含嗔不语,心道:「这蠢材好大胆,竟敢对我这等轻薄。」但听他这般倾倒备至、失魂落魄地称赞自己美貌,终究也有点喜,赞道:「好奴才胚子,你服侍得我美啊。」汤祖德喜道:「主子夸奖了。」握着她温腻柔软的足踝,不由得心中大

那少女一伸手,扭住了他耳朵,喝道:「人家洗澡,你也敢偷看,我把你这狗耳朵扭了下来。」汤祖德见势头不对,呜呜连声道:「你……你好看得很……不过我……我不敢多看……姑娘丽非凡,不论哪个男人见到,都忍不住要多瞧一眼。」目夹目夹眼睛,寻思:「这小妞儿不知男女之防,明明自头至足都被老子瞧过,现在就连摸着她的小脚也不避开,她脸上这么微微一红,怡香院中一百个小娘站在一起,也没她一好看。她只要跟我睡一觉,我就给她一百两银子,那也抵得很。」在她脚上轻捏一会,换过她左足,捶了半晌,大献殷勤。

那少女对汤祖德的恭谨巴结虽不怎么样稀罕,却也着实受用,心想:「这人蠢如猪羊,正合我用。」于是问起赵王府的事。汤祖德立时滔滔不绝,除了自己诸般蠢举傻事,一古脑儿地都说了出来。

那少女听他唠唠叨叨的,越觉得他蠢笨十足,不过听到适才王处一带郭靖到赵王府时。那少女微微一怔,问道:「你识得郭靖?」汤祖德道:「我识得他,小人刚在赵王府见过郭少侠,小王爷找了些人手,要来跟他为难。」那少女本来一直笑口,听了这话,登现关怀之,忙问:「找的人很多么?很厉害么?」汤祖德道:「人倒不多,却都是好手,叫什么黄河四鬼的。」那少女却放了心,一面梳发结辫,一面道:「那么你领我去赵王府,我瞧瞧热闹。」汤祖德伏在她脚边,将胖脸挨在她小腿之间来回磨擦。只擦动数下,那少女忍不住咯咯娇笑,跳起身来,笑道:「不行,不行,我怕。」汤祖德见她双足如雪,言笑间尤其动人心魄,不由得骨头也酥了,喉头发出「嗬嗬」两声,抱着她小腿,低头便去吻她双足脚背。

那少女觉到他炎热而干燥的嘴狂吻自己脚底,想要缩脚闪避,却也有些麻麻的奇异觉,突然叫道:「啊哟!你咬住了我脚趾头。」汤祖德轻轻咬着她脚趾,那少女虽然不痛,却怕他发起疯来使劲咬,又道:「喂!你咬我干吗?

快张开嘴巴。」汤祖德这时心神狂,仍然不理,但牙齿并不用力,也没咬痛了她,双手在她脚背上轻轻抚,心中飘飘的,好似又做了人鸢,升入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