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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儿可能还有事。”裴燃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得回一趟公司。”周野顿了一下，看了眼裴燃。

最后他只说了一句听你，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你。

工作的事儿不该手太多，越是成越该懂得里边儿的分寸和距离，再亲近喜的人都不行，没道理。

何况这份工作是裴燃真心喜，继续和放弃都有割舍不掉的意义，他如果贸然手才有问题。

不像他周野，也不适合他裴燃。

谈的时间长或者短都随意，未来可能会后悔也没关系，反正总有来或可期。

总之周野等。

裴燃也肯让他等。

这就行。

出了城南西路一直往城西，裴燃的车刚挂了牌子，这会儿上路又有点儿新的觉。

停在小巷子外边儿之后，裴燃停了一会儿，拉了下周野的手。

“之前这位子坐的是陆缺。”裴燃笑了笑，说了一句，“他妈认我当干儿子，我妈认他当干儿子，我替我妈认的他。”

“现在是我。”周野说，“以后还是我。儿子是亲的。”这块儿已经拆了一半，工人还在工地上边儿吃午饭。

裴燃拿了烟去跟开发商聊了会儿天，让进去待个半小时。

也够了，话没那么多，牵挂已经埋在血里边儿，用不着言语来体现。

裴燃带着周野往里边儿走，两边小道里的水还在，青苔有点儿多得溢出来，长了边上的角落。

还是二十平的小房间，里边儿多的杂物堆着，估计等会儿得搬。

周野站在里边儿看着裴燃，裴燃把杂物搬在一边后给挪出了个地。

“站着拜会儿。”裴燃笑了笑说，“城里燃明火，就不点香了，反正他俩也不喜，小时候点个火柴都嫌弃得不行。”周野笑笑，裴燃讲的是一段相对陌生的时间。

他没经历过，但想象过。

差不多的样子，自个儿呼噜了的小孩儿跟使劲儿嫌弃的妈。

周野站裴燃身边，跟着往下拜了三下。

这边的传统。

一下洪福齐天，二下子孙绵延，三下长乐永世连。

第二下可能有点儿形式主义，周野往下拜的时候听见了裴燃的笑声。

放松的，觉不是一件什么事儿。

足够的亲近跟悉才有这种觉，周野没别的情绪，就觉得羡慕。

羡慕这种轻松和随意。

羡慕这种关系。

没那么畸形，很平常的俗世人情。

拜完了就听裴燃跟他妈聊天，跟他爸话不多，但聊的都是事儿。

买了新车，工作可能得换，未来怎么样可能没想好。

但再然后跟你们没法细说。

未来的路还得自己走。

最后出门的时候裴燃先往外走，周野在里边儿多待了两分钟。

没说什么别的，就看了眼裴燃长大的小院儿。里边儿是四四方方围起来的房，当时的不值钱放现在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