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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余点头，再看耿曙，说:“这位是雍国派来的人？”

“他是我花钱路上雇的。”姜恒童心忽起，与项余开了个玩笑。

耿曙:“……”项余说:“再安排点人？”姜恒说:“不打紧，有他足矣，我还没给他结钱，东西都沉江里了。”说着又朝耿曙道:“聂兄不介意再等几天罢。”

“不介意。”耿曙冷淡道。

项余打量耿曙，姜恒给耿曙想出来的身份，确实很合适，其时吴、越古地常有无所事事的游侠接活挣钱，或护送，或刺杀，畔佩一把剑，自视甚高，谁都不放在眼中，见诸侯王族亦不外如是。

耿曙见惯雍国排场，自己就是王子，这么宠辱不惊、云淡风轻的神情，看在外人眼里不像寻常人，伪造一个雇佣回来的游侠，便说得过去了。

项余没有怀疑:“这样罢，有什么缺的，随时找名御林军侍卫说一声，我就不打扰了。”项余言下之意，也十分同情劫后余生的二人，便退了出去。

“你姓项，认识项州吗？”耿曙忽然道。

项余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姜恒想起来了！方才那悉，确实来自另一个人——曾经的项州。他俩长得有点相似，虽然只见过项州真容一次，但那双眼睛里的温柔，却确实见过的。

“那是我族兄，公子州。”项余想了想，说，“您师门何方？与他是旧识？”耿曙随口答道:“听说过他。”项州年少成名，被郢地、越地不少年轻人仰慕，项余也不怀疑，却道:“在王陛下面前，千万不要提这个名字，切记。”

“知道了，谢谢。”耿曙答道。

姜恒想起罗宣说过的话，项州身份曾是郢地的王族。

“你居然看出来了。”姜恒迈进桶里，泡在热水中，耿曙背对他正衣服，说:“我就觉得他脸。”耿曙也不等姜恒先洗了，得赤条条地进来，与他挤在一个桶里，小时候他们也用这种木浴桶，那会儿他俩尚小，如今却都成年了，一时有点狭隘，手脚互相触碰，挤在一起。

“你转过去。”耿曙说。

“你转过去，”姜恒笑道，“听话。”耿曙便转身，背对姜恒，姜恒把他抱在怀里，为他擦洗脖颈，拉起他的手臂，架在木桶边上。耿曙觉着耳畔姜恒的气息，背脊贴着姜恒赤的膛，当真血脉偾张，背对他正好遮掩自己那处，却觉到，姜恒也……

“恒儿，”耿曙说，“你……”

“怎么了？”姜恒说。

肌肤相触，水质滑腻，姜恒那地方有反应，素来不觉得有什么。耿曙却脸通红，说:“没什么。别碰！我自己来……”姜恒环过耿曙的，一手扶着他，耿曙这一下当真是彻底待了，只觉脑海中“轰”的一声，用尽最后的理智，按着姜恒的手腕，不让他碰。

“我自己来。”耿曙不安道。

姜恒只得放开手，递给他巾让他自己擦洗。

姜恒却又想起一事，说:“待会儿咱们穿什么？”耿曙醒悟过来，说:“对，没衣服穿了，怎么办？”姜恒嘴角搐，看着两人换下的是泥泞的衣服，耿曙更是穿着单衣进城的，一身衬白衫出门，简直与赤身体无异。

“光着罢，”耿曙随口道，“反正也是郢王先不要脸。”姜恒:“……”这时，浴房外再次传来项余的声音。

“太子殿下猜两位没有换洗的衣服，”项余说，“着我送了来。”姜恒忙道:“太客气了，您吩咐个人来就行。”项余又道:“愚兄也拣出件自己的，还没穿过，兴许短些，若不嫌弃的话，给聂兄弟穿。”

“放着，”耿曙答道，“谢了。”

“换好衣服请到王寝殿来，”项余说了地方，道，“王陛下想见你们。”

“你去吗？”姜恒笑道。

“报酬呢？”耿曙给姜恒穿好衣服，一本正经道，“给点好处就去。”姜恒哈哈笑，捏耿曙的脸，想到郢国几乎没人见过耿曙，雍的照会上通知，王子汁淼也进中原了，却留在嵩县，预备与郢国进行简单的接。谁想到一国王子，就站在他的身边？

“报酬是多少钱？”姜恒凑到耿曙耳畔说，“先前说好的，我可没有钱。”耿曙脖颈发红，示意你看我这模样？

“穿上衣服再与你算算账。”耿曙道。

第126章琉璃席姜恒笑着出来，耿曙穿上单衣里，将长袍随手一系，快步追上来，抱着手臂，背着烈光剑，跟在姜恒身后，穿过郢。

“当心点。”耿曙提醒道。

姜恒说:“郢国一定会保护我的安全，否则怎么朝北边代？”

“那么你告诉我，”耿曙又道，“路上的是什么？”姜恒始终疑惑，这个谜到现在还未曾解开，但这里是郢，若再有刺客，郢王的面子往哪儿搁？

耿曙打量郢中侍卫，又观察附近地形，郢人确实与尚武的雍人不同，显然疏于习武，但廷中哪怕寻常侍卫，亦带着一股贵公子气质，唯独姜恒与耿曙二人随意朴素，哪怕穿着郢服，全身上下也毫无修饰，明显是他乡异客。

“哎哟！来了啊！”姜恒踏入宴请地，唯一的念头便是，郢国当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