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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的徒弟，竟是十分唏嘘，他既没有授予她文韬，更未教她武略，甚至每一次相聚，都如此短暂，一身才学，后继无人。

“都是过眼云烟，”耿曙朝姜恒道，“不必太在乎。”

“也是。”姜恒点了点头，说，“走，咱们出去过节罢。”连续数大雨之后，济州城终于凉快下来，黄昏晚霞如火，耿曙与姜恒换上了越服，走出去。

“两位公子都是越人。”花在前带路，笑道。

“唔。”耿曙想起年初在郢时，熊耒还试探过他们，是否有光复越国之心，没想到时过境迁，姜恒的身份已有所改变。

有花在，姜恒不便讨论太多战事，索决定今天好好歇息下，朝耿曙道:“上一次来济州，我还没好好玩过。”耿曙说:“你喜这儿么？”七夕夜星河如瀑，花将二人带到集市前，便安静地站在姜恒身后。城中虽笼罩着山雨来的抑与紧张，却因连暴雨后，百姓总算有了出门的机会，集市中仍旧喧哗热闹。

集市上挂了七夕夜的星灯，星灯以竹纸所糊就，呈大大小小的球形，犹如一个个的小光点，在长街与济水桥的两侧微风中载浮载沉。

“哪儿都喜，”姜恒看了远方一眼，再看耿曙，笑道，“只要与你在一起，在哪儿都是很好的。”耿曙倚在桥栏上，朝水中望去。

花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端详二人，她今天也穿得很美，太子灵特地让她换上越女服饰，跟在姜恒身边为他当向导。姜恒本想单独与耿曙待着，但花既然来了，就带着她玩罢，让她现在回去，也是孤零零的一人。

两男一女，那场面总觉有点奇怪，姜恒只得没话找话来说，不想冷落了她。

“你什么时候来济州的？”姜恒问，“在这儿出生吗？”

“好些年了，”花说，“自打懂事开始，就在济州城，八岁进的。”姜恒朝耿曙说:“花的琴弹得很好的。”

“嗯。”耿曙漫不经心道，视线却落在桥下水边的一名少年身上，那少年于水边徘徊，像是在等人。

姜恒知道有外人在，耿曙便不太说话了，又朝花说:“我哥向来是这样，不说话。”

“我没有不说话，”耿曙说，“我朝你说的话还少了？天天说。”花笑了起来，说:“聂将军只不习惯与生人相处。”

“你在看什么？”姜恒与花闲聊多了，又怕令耿曙无趣，伸出手想搭他。耿曙却没有过来，拉着他的手，让他把手按在桥栏上。

“看那孩子。”耿曙说。

“他想寻短见吗？”姜恒看了眼水边徘徊的少年，总觉得他的身影透着一股焦急不安。

“不，”耿曙说，“他在等人。”耿曙一眼就看出来了，那少年身穿越服，不知为何，他总对越人有种与生俱来的亲切。三人被桥下之人引了注意力，不久后，另一个人影出现了，是名成年男子。

“果然是在等人，”姜恒笑道，“你怎么知道？”

“等人的时候就这样，”耿曙说，“有许多小心思。”接着，那成年男子与少年在桥下相遇了，把少年搂进了怀里，还亲吻了他一下。

姜恒:“……”姜恒忽觉好笑，没有多看，耿曙却道:“那不是孙英么？”

“啊？”姜恒定神一看，还真的是孙英！

孙英拉着那少年的手，从桥下离开，朝高处还吹了声口哨。

“姜大人！左拥右抱，快活得很啊！”姜恒:“………………”第170章济水舟“孙先生总喜胡说八道，”花哭笑不得道，“受不了他，公子请务必不要放在心上。”姜恒尚未明白孙英何意，听到这称呼，却笑道:“好久没有人唤我‘公子’了。”耿曙在一旁安静听着两人的对话，注视济水倒影里的星空。

“耿家是越地的公侯，”花说，“不叫公子叫什么？”姜恒伤笑道:“什么公子？不过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罢了。”耿曙忽然转身，朝姜恒说道:“我去集市上逛逛。”姜恒朝花说:“走罢？”耿曙却道:“你们留在桥上，集市人多，我马上回。”姜恒知道耿曙怕又有刺客来刺杀，便不多坚持。只见耿曙下了济水桥，走进集市，在头顶的缤纷星灯照耀之下，于小摊前驻足。

小摊上有卖许多饰品，不少情侣正在摊前挑挑拣拣。耿曙低头看面前的摆设，不时抬头看远处济水桥上，姜恒正与花闲聊，两人远远地又笑了起来。

一旁孙英恰恰好又来了，牵着那少年，再朝耿曙吹了声口哨。

耿曙回过神，一瞥孙英，孙英提醒他看集市另一边，暗处出现了一个跟踪的身影。

孙英扬眉，指指背后，再示意耿曙，意思是你怎么没带剑出门，太托大了？

耿曙没有回答，在摊上选了一枚镶金的玉簪，转身回往桥上。

“恒儿。”耿曙站在桥边，朝姜恒招手，其时姜恒正与花谈及这半年里的事，包括赵起怎么突然失去了所有记忆，被耿曙打断，便朝他走来。

耿曙递给姜恒，示意花，说:“给你，恒儿，送给她罢。”姜恒:“！！！”姜恒震惊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