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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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百鸣眼神平静:“陈道子身上有暗伤,又中了我一剑,他若是再打不过,死外面怨不得谁。”
“……”江湖宗师,永远都是这种生死看淡的口气,不过也能安
人的。
钟离楚楚心中稍安,瞧见陆百鸣受了伤,便从身上取出金疮药和纱布,帮忙给包扎。身为钟离玖玖的徒弟,这些东西自然是会的。
陆百鸣只在许不令几岁的时候,作为舅舅过去探望过几次,铁鹰猎鹿后便再未联系,自然没见过这俩小丫头片子。不过近几暗中跟着许不令,倒也看出夜莺是许不令的丫鬟,钟离楚楚则是当代八魁,许不令的小妾。
“小丫头,你把尸体和周围痕迹处理一下,避免狼卫发觉。”夜莺认真点头,跑到周围捡起枯枝碎木,堆在一起,又把尸体拖过来,处理周边痕迹,准备烧掉。
陆百鸣站在原地,抬起手让钟离楚楚包扎小臂,想了想,又开口道:“钟离姑娘,我方才在镇子上,听闻你和令儿吵架,所为何事?”!
钟离楚楚表情一僵,回想起了镇子上的事儿,常言‘家丑不可外扬’,自然不能说自己师父偷男人她生气了,只能轻声道:“也没什么,就是……嗯,一些小事……”陆百鸣剑眉轻蹙,稍微思索了下:“你好像说令儿连师徒俩都什么的,难不成他还做过欺辱弱小女子的事情?”!!
夜莺抱着枯枝,一副我没听见的模样。
钟离楚楚表情僵硬,舅舅便是半个爹,当着人家舅舅,哪里敢揭许不令短。迟疑了下:“嗯……也不是那么道德败坏,其中原因比较复杂,我……我也不清楚……”陆百鸣知道一个小妾不敢说男人的不好,对此轻轻叹了口气:“令儿他娘嫉恶如仇,生平最讨厌三心二意又没担当的男子,若是她还在,肯定能管好令儿。许悠那混账,在长安就是个子,现在又把儿子教成这样。早知道,当年来提亲的时候,我直接把他打死得了……”
“……”钟离楚楚哪里敢说话。人家敢训自己妹夫,她可不敢对肃王不敬。
陆百鸣说了些家常话,觉得钟离楚楚子不错。身为八魁的女子多半身世坎坷,结局都不好,许不令他娘也是八魁,陆百鸣作为兄长,岂能没有
情。可能是不想当年的伤心事再重演,他又开口道:“你以后无需担忧,我是令儿舅舅,许悠管不住我管得住,若是令儿亏待了你,直接和我说一声即可,我给你主持公道。”
“嗯?”钟离楚楚微微一愣,稍微思索,才明白意思,肯定是陆百鸣误会她是许不令姘头,怕她被许不令欺负又没个依仗的人,才开口给她个定心丸。
钟离楚楚心中微慌,本想解释几句,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为什么没说出来,迟疑了下,略显腼腆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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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百里桃林、万树梨花空谷清幽,与世隔绝。
顺着山谷间的小河顺而下,不知道飘了多远,两侧河岸崎岖山峦逐渐平缓,取而代之的是接连成片的桃树,冬
中枝叶落尽,雪花
在枝头,便如同开山谷间开
了万树梨花。
许不令躺在水面上紧闭双眸,下
腹间翻江倒海的气血,直至身体恢复稳定之后,才在小溪边停下,从水里站了起来,抬眼望向四周。
四面环山,没有冬寒风,只有无声而下的积雪,放眼望去漆黑寂静,看不到半点灯火,也找不到出路。看河边的痕迹,恐怕这深山老林几百年都没有人来一次。
许不令左右看了几眼,没有参照物,也分不清东南西北。此时稍微安稳,手臂上灼烧般的刺痛便传了上来,起袖子看了看,乌青已经恢复,但还是有点肿
,估计没个几天消不了。身体超负荷运动,饥寒
迫之下,明显能
觉到身体发软,有点头晕目眩。
上次在菩提岛吃了亏,许不令倒也不怕饿死在这冰天雪地里,从带后面取出油布包裹的应急口粮,借着冰凉河水吃了几口,但实在有点难以下咽。
“呼——”许不令坐在河边,微微补充些体力后,轻轻呼了口气。身上衣袍已经透,睡在这冰天雪地里,明天早上必然冻成冰尸,当下站起身来,把袍子
掉,从雪面下扒拉了些枯草,用布条绑在一起搭在后背
口,勉强抵御寒气。
完这些,许不令手持长刀,砍开挡路的枯枝烂木,往山谷边缘行去,看能不能找到出口,或者找稍微暖和点的地方凑合一晚。
山谷内似乎没有活物,地面上积着厚厚的落叶和积雪,为防踩到坑、捕兽夹之内的物件,许不令边走边用刀刺探。约莫走了半刻钟后,后面的河水声都消失了,来到了一片较为稀疏的林子内。
“汪——汪——”许不令正认真摸索道路的时候,可能是长刀劈砍树木的动静太大,远处忽然传来犬吠,在寂寂雪夜很明显,甚至带着些许回音。
许不令起初以为是狼卫的猎犬,当即矮下身形侧耳倾听周边,可周围并没有大队人走动的声响,反而传来了木门开启、关闭的响动。
这鬼地方还有住户?
许不令略显疑惑,不过这世道的深山里面,住几户人家太过常见,大都是甲子前打仗逃进山里避难的,与世隔绝不问世事,虽然没桃花源记那么夸张,但多年不到外面走动很正常,约莫就是‘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听见犬吠声后,许不令便顺着声音往那边走去,沿途注意着动静,避免被人伏击。
走出不远,密林便开阔了些,地面较为平整,不过依旧全是桃树,树很小,有些只是小树苗。许不令仔细打量几眼,树木之间排列整齐间距相等,显然是人工栽植,再往里走便能看到几块小菜地。
“有人吗?!”许不令怕吓到当地土著,开口呼喊了一声,夜中并没有回应,倒是方才那条狗,很凶悍的从暗处扑了过来,‘嗷’的一口咬向许不令胳膊。
自寻死路!
许不令随意抬手,用刀背敲在狗脑袋上,黑亮的小狗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接趴下了。
冬夜天寒地冻,许不令冻得瑟瑟发抖,低头打量几眼,小黑狗还干净的,便把暖乎乎的狗抱在怀里取暖,继续往前深入,走了五十来步的距离,到了一个篱笆前。
篱笆里面有三间小房子,装点颇为素雅,院坝里的瓜架下还放着一张躺椅,几排花盆整整齐齐的放在篱笆旁,房屋旁边还有一棵比较大的树,下面放着石磨等物件。
“老乡?有人吗?”许不令方才听见了开关门的动静,知道附近肯定有人,等待片刻见没有回应,冻得实在难受,便跨入了院坝,在正屋前侧耳倾听,没有动静,又走到侧屋窗口听了下。
侧屋里面有微不可为的呼声,从角度方向来看,应该是在地下。
这世道的农家小院多半修建有地窖,平时储存粮食蔬菜,战时躲避土匪兵祸。看情况,是把他当成土匪了。
许不令见此也没强闯,只是在窗外客气的说了句:“老乡,我在这里暂住一晚,明早就走,会付银子,实在叨扰了。”屋里依然没有回应。
许不令见此不再多说,抱着暖呼呼的小黑狗,来到侧屋对面。
对面是厨房,没有门,旁边有个木头搭建的小狗窝,比较简陋,里面铺着些干草。
许不令把小黑狗放下,进入厨房,来到了土灶后,摸到了放在灶上的火折子,把堆在旁边的干草、柴火丢进灶里,点燃之后,厨房里顿时明亮了几分。
厨房不大,收拾的很整齐,水缸、水桶放在门口,里面是木制台子,上面放着柴米油盐的瓦罐,小菜板竖着靠在窗口,窗口挂着几条晒干的鱼儿。墙上的碗柜里东西不多,只有一个木盘一个木碗一双筷子,叠在一起放着,旁边有几个小酒坛,所有东西都整整齐齐,连半点灰尘都没有。
许不令走到跟前打量几眼,看得出是一个人独居,从碗的尺寸上来看饭量不大,估计是个很俭朴、有洁癖的的老太太。他拿起旁边的酒坛,打开子闻了闻,应当是自己酿的酒,味道不是很好。
因为身体热量失太严重,许不令抱着明天付银子的心思,将酒坛里的酒一饮而尽。
苦酒入喉,身体暖和了几分,肚子的饥饿便涌了上来。
许不令左右看了看,都快饥寒迫冻死了,也没太客气。从小米缸里盛起了几勺米,淘过米后放在小灶上煮着,然后准备些菜肴。
大冬天本没蔬菜,要说最滋补的,莫过于炖狗
了,特别是黑狗。
许不令眼神望向门口昏死过去的小黑狗,了
嘴
,最终还是没好意思把人家的门神吃了,转而从窗户上取了几条咸鱼,又在灶台旁边的坛子里取出腌好的酸菜,在大锅里做起了酸菜鱼。
许不令厨艺算不得好,还被陆姨嫌弃过,但肯定吃不死人。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一锅热气腾腾的鱼汤便了,估计能吃,就是颜
有点仰望星空派的味道。
许不令眨了眨眼睛,暗念一句‘大丈夫不拘小节’,便取来了碗筷,盛着鱼汤就这白米饭,坐在土灶后面的小木凳上大快朵颐。
人饿急了,吃什么都是香的,更别说这种冻死人的天气,入口后觉还真不错。
许不令虽然不胖,但体魄强横的非人,要支撑这么大的消耗,饭量必然也很惊人。一大锅米饭加上锅鱼汤,吃的一滴不剩。
热汤加上篝火,让身上出了层细汗,身上的酸痛也立竿见影的消退了不少。
许不令把衣袍放在土灶旁烘烤,刀剑放在手边,便枕在了木柴堆上,闭上双眼,渐渐进入了假寐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