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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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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不少朝臣就开始和齐星涵等言官怪气,皇帝还没出来两帮人先就吵起来了。

这种场面很常见,若是朝堂平平静静如同一潭死水那才真的有问题,余下的朝臣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思,反正马上年关了,也该该喜庆一下。

大部分人的心思,还是放在天子的话上面,到底是什么样的诗词,才能让一向注重君王气度的天子,搞出这么大场面?

待会若是搬出来一首‘一片一片又一片,两片三片四五片’,都不用齐老匹夫动手,国子监的一帮老学究都能翻脸,毕竟这太影响中原君主的形象了,被史官记下两笔还不得遗臭万年。

与男人之间的舌战相比,女人的勾心斗角其实也不少。

在场还有好多夫人小姐,像松柏青这样没有儿子的,便把闺女带了过来,国子监大祭酒又称‘国师’,这个资格还是有的。

松玉芙独自坐在一帮子夫人小姐之间,文静的小脸上并不怎么开心,反而有点担忧,因为她觉得今天的事儿很不对劲。

三首诗词!

惊动朝文武!

松玉芙稍微联想便猜出了几分,此时只觉得坐立不安,似乎已经想象出许大世子气势汹汹冲过来,拔光她的衣服然后吊起来打的场景。

若只是如此也罢,她这段时间已经成了许世子的‘女朋友’,许世子应该不会打她了,至少不会衣服打她,可她旁边坐的是陆红鸾,许世子的姨。

此时松玉芙正襟危坐,连眼神都不敢动,因为她察觉到旁边的陆夫人正在打量着她,目光很是奇怪,已经盯了很久了。

松玉芙终究是晚辈,老这么坐着也不行,实在扛不住,便转过头。

哪想到陆夫人风韵的脸颊马上就转了回去,看向了别处,一副无事发生过的模样。

“……”松玉芙犹豫了下,很是柔婉的欠身:“陆夫人?”

“嗯?”陆夫人坐姿颇为优雅,闻声偏过头,带着几分微笑:“怎么啦?”

“嗯……”松玉芙抿了抿嘴,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酝酿片刻,才想到一个话头:“许世子今天没过来?”毕竟两个人唯一的联系就是认识许不令,除了这个也没有其他话题。

陆夫人听见这句话,温润的脸稍凝了下,又很快恢复如初,含笑回了一句:“方才去过肃王府,不令也不知去了哪里,没过来。”今天子大宴群臣,许不令的身份是应该到场的,而且陆夫人不太喜这种人多的场合,也抱着把宝贝疙瘩带着解闷的心思,一早便到了肃王府。

结果可想而知,陆夫人不但没找到许不令,还发现许不令夜不归宿不知去哪儿鬼混了一晚上。

担忧、疑惑、猜疑……

种种情绪萦绕在心头,若非知道许不令昨晚出了,陆夫人都能怀疑太后让许不令留宿中了。

不令才多大,十八岁的小娃娃,最容易受某些坏女人骗,万一着了道……

陆夫人一早上都在想这些事情,越想越觉得不安,方才盯着松玉芙,也有怀疑的心思,不过看这女娃的柔弱身板,也干不出让许不令起不来的事儿,此时稍稍松了口气,却又更加疑惑许不令去哪儿了……

松玉芙有些紧张,看出陆夫人有些担忧,勾了勾耳畔的发丝,轻声道:“许世子武艺高强、位高权重、才思捷,应当是办正事儿去了,夫人不要担心。”松玉芙知道许不令‘藏拙’的事儿,陆夫人是自己人,便是实话实说了。

可陆夫人和松玉芙不,当下自然不会点头,而是幽幽叹了一声:“不令自幼便呆头呆脑,空有一身蛮力罢了,能有什么正事儿。”松玉芙眨了眨眼睛。她知道陆夫人管的严,许不令经常躲着陆夫人。在她看来,许不令是个明事理的真君子,完全没必要寸步不离的盯着。

或许是这些话在心中藏了很久了吧,松玉芙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许世子虽然……嗯……有些鲁莽,但生在王侯之家,礼仪规矩还是懂的。其实……其实夫人不需要对许世子这么严厉。”

“嗯?!”陆夫人听见这话,风娇水媚的身段儿坐直了几分,桌案下的手儿下意识捏紧了裙摆——这是嫌我管的宽咯?不令都没这样说过我……

“矫枉过正,往往会适得其反。”松玉芙又不会读心术,自是不会明白面前的贵夫人心中所想,认真道:“夫人太紧,许世子会受不了的。”这算是在教别人如何相夫教子。

陆夫人可是世家大族出生,一辈子都在学这个,被一个晚辈教导,自是有几分不乐意:“松姑娘,你怎么知道不令会受不了?难不成他还和你抱怨过?”一个回答,足以定许不令生死。

好在松玉芙情商还没有低到那一步,岂会在背后挑拨别人的关系,只是微微颔首一笑:“许世子敬陆夫人,才会逆来顺受从不反驳,嗯……我也管过许世子,结果被收拾了一顿,脾气可大了……我觉得许世子,应该是不喜被人管着……”这话就说的很舒服了,陆夫人眼底的神缓和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杯小抿了一口:“我是他姨,他自是敬我我……堂堂肃王世子,有点脾气理所当然,松姑娘后可要当心,不令自幼脾气不好,才十八岁手上就有百余条人命,能敬而远之最好,可万万莫要惹恼了他……”松玉芙也不想招惹许不令,可她没办法啊!

“……我晓得,若是以后有冒犯世子的地方,还请夫人劝劝世子。”

“嗯。不令从来只听我的话,松姑娘若是有难处,大可来找我……不过姑娘最好还是敬而远之,莫要招惹他……”

“那是自然,谢夫人了……”三言两语下来,彼此之间的气氛,竟然就这么皆大喜起来……

------------第六十九章许不令的鸿门宴头渐升,歌舞跳了两轮,有资格赴宴的高官勋爵也到了承庆殿,女端着一盘盘美点心菜肴穿行,各家官吏多是左右闲谈,笑看两帮官吏舌战,偶尔引经据典太过隐晦生涩,还有老学究抚恤讲解,惹来一众恍然大悟的称赞声。

央央中土,万里疆域,屹立在世界之巅近千年,文武之繁盛远传至外异族,直至最后商道通达之地无不通雅言,每年都有弹丸之地的国主派使臣过来求称臣册封,实打实的万邦来朝。

当然,这个万邦共主的荣誉,不是靠嘴皮子吹出来的。中土改朝换代三次,皆是皇帝失了民心所致,而非异族入侵。甲子被肃王许烈平推的大齐,带着一帮子丧家之犬,还能把漠北蛮族推的干干净净鸠占鹊巢,强横至此,外异族能不怕嘛。

正是有了这些前车之鉴,大玥历代国君对自身的要求几乎到了苛刻的地步,专门养了一帮子别的不干专门挑错的言官在跟前。

而作为中土王朝的百姓,数百年下来也诞生了尚武的情节,只会写文章那不叫才俊,文能提笔武能提刀那才叫才俊。

在场朝臣虽分文武,但真比起君子六艺中的骑,武将还真不一定比得过萧楚杨这些世家门阀培养出来的国之栋梁。

也正是因此,向来稳重的宋暨忽然因为三首诗大宴群臣,才惹来了臣子的疑惑不解。

所谓‘良才’,指栋梁之才。

诗词歌赋终究是小道,闲时消遣陶冶心境尚可,却难当大用。人之才华当用在定国安邦之上,写几首诗词算什么良才,也配把文武百官请过来洗耳恭听?

当然,在场的宾客也不全关注这个的,大部分官职较低的臣子,还是抱着过来吃顿饭回去和同僚吹嘘的小心思。

承庆殿的角落处,雕着瑞兽的巨大圆柱后面,几排桌案排开,一帮子高不成低不就的官吏坐在这里,伸长脖子注视着朝堂巨擘的动静,这些可都是回家后吹嘘的资本,到时候来句‘本官和萧相一起吃饭的时候,萧相说……’云云,想想就气派。

这些人中,属京辅都尉公孙明最为专注,和儿子公孙禄一起正襟危坐,聆听着前方朝堂大员谈,时而点头时而摇头,虽然隔着极远还有柱子挡住半张脸,但挡不住公孙父子参与其中的热情。

公孙禄在大业坊算是个人物,到了承庆殿却是连都算不上,此时还有的紧张,小声道:“爹,兵部侍郎在那边,咱们要不要过去敬杯酒?”公孙明脸一沉:“给老子老实点,圣上还没落坐谁敢碰杯子,待会记住了,前面的大人举杯咱们就举杯,大人们笑咱们就笑,其他时候敢动一下,打断你三条腿……”公孙禄点了点头,琢磨了下:“听说昨晚城外发生了件案子……”

“闭嘴,什么案子有陪圣上吃饭重要?

…快起身,贾公公出来了……”——“圣上驾到!”浑厚的公鸭嗓传遍承庆殿,一袭红袍的贾公公手持拂尘缓步从侧殿中走了出来。

场男女宾客同时收声,站起来行礼接。

宋暨大步从侧殿走了出来,在上方的案几后就坐,未等贾公公开口,便抬起手来:“行了,今宴客无须行礼,都坐下吧。”

“谢圣上!”数百宾客重新落座,诺大的殿鸦雀无声,萧楚杨等人举目望向上方,等着宋暨的话语。

并非朝会,宋暨表情比较随和,看着大殿下方,开口道:“今宴客,一来是年关将至,蜀地虽然大旱两年,但蜀地在蜀王治下资储充沛,又有肃王自秦州调运粮食解燃眉之急,前些天蜀地降雪,想来已经无碍……”诸多朝臣缓缓点头,这个理由还差不多。

坐在王侯公卿之间的蜀王世子,此时微微躬身,而六个藩王世子旁边还有一张空位,是给谁准备的自不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