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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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开始营业了。

特蕾西接连几个小时在计算机旁边忙碌着，什么也顾不上想。每一份电汇都得反复校对，以便确保密码不出差错。每项提-，她都得把帐号、金额和汇款银行的名称输进计算机内。每家银行都有自己的密码代号，这些密码均被列在一个绝密的密码簿上。这个密码簿囊括了全世界各大银行的密码。

一上午转眼之间就过去了。特蕾西打算利用午餐时间去做头发，并且已经和拉里-斯特拉-博特约好了。他要价很高，但这是值得的，因为特蕾西想让查尔斯的父母看到她最漂亮时的样子。我一定要让他们喜我。无论他们为查尔斯找的对象是谁，我都不在乎，特蕾西想，没有一个人能象我这样使查尔斯幸福。

中午一点钟，特蕾西正在穿雨衣时，克拉伦斯-德斯蒙德把她叫进他的办公室。德斯蒙德是典型的高级行政人员。如果银行在电视上做广告的话，他是再合适不过的发言人了。他在穿戴上比较保守，显得稳重、老成而有威严，给人一种可以信赖的觉。

“请坐，特蕾西。”他说。他素以知每个雇员的名字而自豪。

“天气糟透了，是吗？”

“是的。”

“啊，不过人们还得跟银行打道。”德斯蒙德的开场白讲完了。他把身子从写字台那边朝前倾了一下“听说您和查尔斯-斯坦厄普订婚了。”特蕾西吃了一惊:“我们还没有宣布呢。您怎么知道的？”德斯蒙德笑了:“任何有关斯坦厄普一家人的事情都是新闻。我真为您到高兴。我想您一定会回到这里和我们一起工作的。当然，我指的是月以后。我们不希望失去您，您是我们最得力的雇员之一。”

“查尔斯和我谈起过这件事，我们一致认为，如果我继续工作，我会更加快乐。”德斯蒙德意地笑了。斯坦厄普父子公司是金融界最重要的投资公司之一，如果能得到他们的投资，那可真要走红运了。他把身子靠回到椅子上:“特蕾西，等您度完月回来时，您的职位将会提升，薪水也会随之增加。”

“噢，谢谢！太好了。”她以为这是她努力工作的结果，一股自豪不油然而生，她恨不得马上告诉查尔斯。

查尔斯-斯坦厄普-西里尔一家人住在里顿广场一座引人注目的古宅里。这所房子是费城的显著标志之一，特蕾西过去经常路过这里。现在，她想，它将要成为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她到很紧张。她那秀雅的发式由于雨水而大为减。她一连更换了四次服装，还是拿不定主意，她应该穿得朴素一点呢，还是应该穿得讲究一点？她曾经用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一笔钱在沃纳梅克服装店买了一套非常华贵的衣服。她想，如果穿上这套衣服，他们会觉得我寒酸，配不上他们的儿子。唉，随它去吧，反正他们总是要品头论足的。她最后选了一条普通的灰羊裙和一件白丝绸衬衫穿上，脖子上还戴了一条母亲在圣诞节时送她的细细的金项链。

一个身穿制服的男管家打开了古宅的大门。

“您好，惠特里小姐。”特蕾西想，连男管家都知道我的名字，这是吉兆吗？

“我能帮您拿外衣吗？”她了斯坦厄普家华贵的波斯地毯。

男管家领着她穿过比银行还要大一倍的大理石门厅。特蕾西惊慌地意识到，天哪，我穿错衣服了！我应该穿那套沃纳梅克服装店买来的衣服。她走进书房后，面对面地站在查尔斯父母的跟前。

查尔斯-斯坦厄普-西里尔六十五岁，面容严峻。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个很有成就的人，那形象简直就是他儿子三十年以后的模样。他长着一双褐的眼睛，和查尔斯的一模一样，下巴坚，两鬓斑白。特蕾西立刻就上他了。对于他们的孩子，这将是一位再好不过的爷爷。

查尔斯的母亲有着一副令人难忘的仪表。她虽然又矮又胖，但显得非常富有华贵。她看上去就令人觉得可靠，特蕾西想，将来一定是个好。

斯坦厄普夫妇拉着特蕾西的手说:“亲的，你到我们家来。我们要求查尔斯给我们几分钟时间和你单独在一起，你不会介意吧？”

“她当然不会介意，”查尔斯的父亲说“请坐…你叫特蕾西，是吗？”

“是的，先生。”斯坦厄普夫妇坐在长沙发上，面对着她。特蕾西想，我怎么有一种将要受审的觉？这时，她耳边响起了母亲的声音:“宝贝，上帝是决不会为难你的。不过要适时地采取每一个步骤。”特蕾西采取的第一个步骤是微笑，然而却是完全错误的，因为就在这一瞬间，她到连袜丝的部位也正在朝膝盖方向扩展。她竭力用手捂住。

“听说，”斯坦厄普先生的声音很洪亮“你和查尔斯打算结婚？”

“打算”这个词使特蕾西心里一震。查尔斯显然已经把他俩准备结婚的事告诉他们了。

“是的。”特蕾西说。

“你和查尔斯认识的时间很短，是这样吗？”斯坦厄普夫人问。

特蕾西想，果然不出所料，审问开始了。

“但已足以知道我们在彼此相，斯坦厄普夫人。”她回敬道。

“相？”斯坦厄普先生咕哝了一句。

斯坦厄普夫人说:“老实讲，惠特里小姐，关于查尔斯的传闻使他父亲和我到震惊。”她强忍着笑了一下“查尔斯自然已经跟你提起过夏洛特了？”她观察着特蕾西的面部神情“不错，他是和夏洛特一起长大的。他们一直非常要好，而且——坦率地说，大家都希望他们能够今年宣布订婚。”无须她对夏洛特做一番描述，特蕾西自己也能想象得出来，近邻、大家闺秀、有着和查尔斯家一样的社会背景、受过高等教育、喜骑马并经常夺得奖杯。

“请给我们讲讲你的家庭情况。”斯坦厄普先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