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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章英雄珍重三十一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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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冷幕白的气势与往大不相同了,身躯得笔直,傲然而立,一改从前的温文儒雅,微的鬓发下,俊美的面容沉静如水。下巴高昂着平视左右,浑身散发出一种冷酷的气息:“恩师之仇不能不报,马掌门肯否与晚辈比试一场?”马逢辰看向他的目光又发生变化,带着赏羡慕,他开始正视起面前这平声明不显的惜花公子了:“乔木一生疯癫狂狷,放行迹,却不想教出了一个好弟子来。这一点,他可比老夫强多啦。”然后长长一叹,身后宝剑出鞘:“既是乔木的弟子,便让老夫来领教冷公子的高招吧!”反手挽了朵剑花,他缓慢地移到了场中:“只你我二人的恩怨,旁人不会手。”说着看了眼阎使君,明显这最后一句是对他说的。那阎使君不地冷哼一声,却也没有发出反对的意见,反而退到了不远处。

冷幕白面上紧绷着的肌松弛下来,一点一点地在嘴角漾开笑颜。他眼中闪动着晶亮的异彩:“多谢马掌门成全。”敌人势大,自己这方却身伤病,他知今与方拓恐怕再不能幸免,临死之前能与仇人一对一的打一场,也算对得起自己那死去的师父了。

“咳!”就在这时,却见方拓站了起来,走到了冷幕白的身边,虽然面苍白,可嘴角却带出了一抹笑容:“算上我一个如何?”马逢辰明显一愣,不悦道:“兰姑娘成名多年,应该懂得江湖的规矩吧?姑娘这么做,又将冷公子至于何地?”他刚声明旁人不得手方拓就来这一手,未免显得有些胡搅蛮了。

“江湖规矩晚辈怎能不懂?难道马掌门认为今我们还能活着离去么?生死尚且不能把握,谁还顾得了身后之事啊?”方拓对面担忧神古怪地冷幕白笑了下,又道:“马掌门可是一代宗师级的人物,武功深不可测,晚辈怎能眼看着冷幕白一个人送死?”她特意自称晚辈,为的就是挤兑对方。

“既然姑娘也知道今便是二位的死期,又何必多此一举?”马逢辰玩味地看着她。

“不论如何,晚辈就是不能看着冷幕白一个人送死。再者…”她停顿了下,低头沉思片刻,又继续道:“冷幕白向前辈挑战就是因为他师父的事,其实晚辈也不是没有立场参与的。”说着突然往旁边移动,拉住了冷幕白的一只手,挑眉微笑:“其实我们早已在船上结成了夫,前辈还算是个大媒人呢。”她可不是古板之人,更不是傻子,怎会白白费眼前这大好的机会?江湖规矩也许要讲究,可绝对不是现在这种时候。

她的语气异常平淡,可此言一出,马逢辰的反应暂且不提,冷幕白则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情绪了,他一把扯过方拓,责备道:“你在胡闹什么?”他面庞已经涨得通红,连声调都变了。虽然明知方拓只是在敷衍敌人,可心中依旧是难以平静。

方拓淡淡地瞥他一眼,道:“这种时候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多一个人多一分力啊。”冷幕白的情况她再清楚不过,即便除去心结重拾宝剑,可也未必是马逢辰的对手,与其让他送死,不如两人拼上一回,就算最后仍然难逃一死又如何?马逢辰这些人也不会好过,怎也要出一口恶气。

方拓这般搅合也勾出了马逢辰的心火。他当然不会相信方拓与冷幕白是什么夫,甩甩袖子,暗暗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虽然不将二人联手放在眼里,可也怕夜长梦多,若不能尽快将二人拿下难保会出什么意外。

旁边的阎使君与马逢辰一向不合,此时更乐得看对方吃憋,是以微闭双目,一言不发。他不认为这种情况下方拓等人还能离自己一方的控制,逃出命去。

“马掌门不会如此不近人情吧?难道您对自己的武功如此没有信心?”方拓这时候又开口了。总之一句话,无论马逢辰答不答应,她是一定要与冷幕白一起上阵的。

马逢辰眯起眼睛冷笑:“你们二人若要做一对亡命鸳鸯,老夫也无话可说,送你们一程便是。”说着扬臂,宝剑幻化出青的光来,剑气遥指二人。

方拓与冷幕白对视一眼后,笑道:“那我们可来了。”双脚在地上一点,身子如离弦之箭了出去,直向马逢辰,冷幕白在后紧紧跟上。

“好!”马逢辰宝剑剑锋往外一展,挑开方拓的软剑,又一个侧身,朝冷幕白攻去。

见第一击被破解了,方拓索腾空而起,高高越过马逢辰的头顶,未等落地,软剑平刺向敌人后背。而此时,冷幕白手中长剑化出十几道剑影,有虚有实地配合着方拓。

马逢辰不愧是剑术高手,他看也不看身后,微微一个侧身,手中宝剑突地加快,分手对付两人,竟也游刃有余。就这样来来去去五十余招,三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冷幕白毕竟多年未曾用剑比斗,招式运用上生疏不少,好在有方拓在旁照应一二,时时能分散马逢辰的攻击,可方拓内伤严重,刚刚又拼尽全力,现在已经到极限,呼再不平稳,出招也慢了许多,眼看就支撑不住了。马逢辰自然看出了这一点,以后的攻击倒有多半集中在她的方向。

“乓!”方拓的软剑与马逢辰的“紫电”宝剑碰撞在一起,火星四。方拓这次却不能像之前那样化解由软剑传入的汹涌真气,身子竟被弹到了半空,手中软剑也手而飞。

马逢辰在嘴角冷笑,手腕一抖,剑上青芒暴起,目标正是空中无法躲避的方拓。

冷幕白见状一急,闪身移了个方位,拦在方拓之前,那本是遥指马逢辰背心的剑尖,行云水般在空中划了个圈,旋转着挡在身前,马逢辰的剑气竟被尽数化解。

“这是什么招数?”马逢辰惊诧地挑眉,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剑法,手上的动作不由慢了一慢,而这就给了冷幕白机会。

就像是为他解惑一般,后者清喝一声:“七杀!”一股浩大的白劲气挟九天风雷之势,狂卷向对方。挥出的剑气将周围的空气卷成了滔天的巨,连绵不绝,如同天刚解冻开河的大江,一波强过一波。

方拓被震得半边身子酸麻,对方的真气无孔不入的侵入经脉。

“哇!”的吐了一大口鲜血,然后身子便重重地摔在地上,好半天才爬将起来,轻抹边血渍,往场中看去,但见漫天的剑花飞舞,伴随着嗤嗤的声响,数不清的剑芒织在一起,纷纷合合,剑气纵横。冷幕白手中宝剑如行云水挥洒自如,一扣连一扣,连绵不绝,步步紧,一时之间竟让马逢辰疲于应付。

“好剑法。”她在旁看的心情,没想到冷幕白这套剑法竟然妙如斯,正叹呢,突然面前一黑,一道人影侵入身侧,她身子弹起疾往后退,可毕竟伤重,速度慢了许多。就在下一刻,便觉脖子一紧,已然被人掐住了。

原来这阎使君见冷幕白剑法玄妙,生怕再出什么事端,眼下方拓离战圈,正好给了他各个击破的机会。在他眼里,完成任务才是最主要的。

“兰姑娘就先走一步吧!”他手指越来越紧,几乎将方拓的身子整个提了起来。

“你…”方拓呼不畅,又怎能说出话来。眼中厉光一闪,抬腿便向对方下踢去。

谁知阎使君早有准备,侧身避过,又一个转身,绕到了方拓的身后,另一只手却往下揽住了她的,以防她再动。

“卑鄙…”场中冷幕白却也时刻关注着方拓,见她被人制住,再无心应战,剑后退,对着那阎使君怒不可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