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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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一下臭着脸、眉头紧蹙，一下又莫名其妙脸通红，必定又是脑子胡思想，他不兴起逗她的坏念头。

他不得不承认，在情的滋润下，她确实抚媚许多，不经意的小动作和神态都透出小女人的娇态。再不是动不动就抓着一头发，面黄肌瘦的野丫头。

以前的方莲恩白白糟蹋了老天爷赋予她的好条件，难怪会遭受“没人要”的严重惩罚。

按理说，他是第一个让她变美的男人，却让其他男人占尽便宜。

追究起来，他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惨重牟汉东忍不住锱铢必较，尚未察觉自己对她过分的在意，已超乎一般的关切。

向来，就只有女人着他索取情、计较名份，情游戏中的他，永远都是残酷的刽子手。

当他厌倦，只要对方开出价码，他立刻买断这段情，银货两讫，两不相欠。

女人之于他，充其量也仅是解决需求的工具。

虽然残忍，却千真万确。总比一些自诩情圣的矫情男人，口花言巧语，脚踏多条传来得实在。

这一点，他倒很引以为傲。

他纯粹想捉她，并目睹她被男人抛弃的糗样，这将提供他莫大的乐趣。

受到他目不转睛的凝视，方莲恩内心澎湃，肌僵硬，向尊木头娃娃。

他悉他的局促，大庭广众下，猝不及防在她的粉颊上落下一吻。末了，还在她耳畔低喃:“我好像…被你住了。”方莲恩喉头紧缩，一阵刺麻从脚底窜起，脑袋嗡嗡作响，思绪彻底被他占领。

她是否要赏他一巴掌，然后再躲他躲的远远的，顺便测试他的反应！？

她慢速运转的脑子里火花乍现，猛然响起傅豫和楼耘绅的“建议”念头既出，她的手也跟着挥了出去，发出清脆的拍击声响。

嘈杂的环境顿时陷入一片死寂，随后，才爆出诧异的惊呼。牟汉东黯着鹰眸，一脸鸷，森冷的睨着胆敢出手打他、不知死活的女人。

方莲恩呆若木，死盯着“冲动”的右手，懊悔不已。

倘若可以，她很想把幕后的始作俑者供出来，但求全身而退。

看着他肃杀的神情，她觉得自己的死期不远矣，恐怕没命留着向“他们”报告他骇人的反应了。

她蓦地发现，自己好像误入某种陷阱。

半晌，他终于从齿间挤出几个字。

“方莲恩，你好大的胆子。”她抿着，哑口无言，心底涌起巨大的恐惧，将她残存的思考能力噬得涓滴不剩，“惹我，就要有勇气承担一切后果。”牟汉东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夹带着狂妄的怒火，自腔发出的声音，恍若来自地域的呼唤，叫人不寒而栗。

方莲恩垂着头，没胆量再多看他一眼，她瑟缩着身子，宛如一只待宰羔羊。也许，下一秒，她就一命呜呼了。

凝重的气氛，没人敢开口说一句话，连呼都小心翼翼，深怕一个不小心扫到台风尾，成为无辜的牺牲品。

在鸦雀无声的情况下，她放在手提袋里的手机，忽地震动起来，特殊的嗡嗡声响回在室内，清晰可闻。

牟汉东？了她一眼，动手取出手机，按下通话键。

她在一旁猛咽口水，手心冒汗，大气都不敢吭一下。

“莲恩，你现在在哪？希望你不是在片场，据可靠消息指出，汉东他在片厂等你，你可别在他的‘暴力’威胁下，屈打成招，那戏就演不下去了…”牟汉东持着电话，脸铁青，以辨认出那是楼耘绅的声音。

没耐心听对方把话说完，他便嘴打断。

“哼，原来是你们在背后搞鬼。”语气净是不屑与不齿。

不等对方解释，他以愤慨的把手机往墙脚掷，巧的机器刹那间支离破碎，足见他有多愤怒。

其他人纷纷作鸟兽散，逃之夭夭。

“方莲恩，你居然联合他们一起耍我？”他怒极反笑。

那几个该死的损友，竟在电话彼端把酒言，透过她掌控他的行踪、“关心”他的行为和反应，拿来当成茶余饭后的消遣。

而她——这个该死的笨女人，成了他们利用的工具，却浑然不觉。

她摇摇头，极力否认。

牟汉东冷笑一声，黝黑的眸子没有丝毫温度。

“方莲恩，如果你以为一点改变就能抓住我的心，那你就大错特错。”他倾近她，几乎贴上她的鼻尖，咬牙切齿道:“你最好向我赔罪、认错，离那些混蛋远一点，不过…”他咧开笑容，却比不笑还要叫人恐惧。

“无论你如何道歉赔罪，都休想我会原谅你。”动手打他的旧仇，连同欺骗的新恨，加诸在一起，让他抓狂到失去理智。

诅咒其他四位损友之际，他忘了自己也曾是参与整人游戏的“混蛋”一员。

方莲恩从不怀疑，他会说到做到。

听着他冷漠寡情的宣判，她的心也随之冻结，揪痛的失去知觉。

美梦一下子转为惊悚的恶梦，她却连选择苏醒的权利都没有。必须沉沦在永无止境的轮回，接受他一遍又一遍的惩罚。

他确实对她“另眼相看”只不过——是以仇恶的眼，看待她这个不小心上他的笨蛋。

在他忿然转身的瞬间，她凝聚在眼中的泪水泛滥溢，心彷佛破了一个大。

失恋，就是这种觉吗？

是一种被全世界遗弃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