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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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妄什么也没说，可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这么多年的遗憾，似乎都融化在这一个拥抱里，心中的痛意隔着薄薄一层腔传递过来，震得喻年也口闷痛。

但喻年依旧维持了冷静。

他现在真的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咋咋呼呼了，时光留给他的印记比祈妄更深，他从一个动不动耍赖撒娇的少年人，长成了从容淡定的淡然。

他身上甚至有了一些祈妄的影子。

大概太一个人，就会生出一丝相似的血。

这样直到归于尘土，身体里也还戴着那个人的痕迹。

他一只手上还拿着茶，这个姿势多少有点尴尬，但他还是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祈妄的背。

他在这一刻，心口的某处突然有一点松动。

说不清道不明，祈妄这样抱着他的这一刻，他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伦敦唐人街的街头。

他想，如果那一天他跟祈妄同时出现在街道的对面，那该是什么场景。

他想得自己心都痛了，微微叹了口气，说，“丢不丢人啊你。”

他也说不出温柔的安了。

太多年的等待磨去了他曾经信手拈来的甜言语。

可是在这一刻，他好像已经没有那么想看见祈妄的痛苦了。

他们重逢后，他久久无法释怀，好像要祈妄痛苦来作他血的养分。

可是真的在一起了。

他却又觉得也不过如此。

祈妄痛苦的时候，他居然还是和八年前一样，会想让这个人笑起来。

他又拍了拍祈妄，“回去吧。”

.

开车回了公寓，祈妄跟着喻年上了楼，刚一进门，他就把喻年在门上吻了下去。

窗外的城市还灯火明亮。

十六层的高楼，四下安静无声，室内还没有开灯，昏暗朦胧，只有喻年的眼睛是亮的。

两个人的呼声都很重。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只是一个对视，又吻在了一起。

做完两次，喻年被祈妄抱着去洗澡，但是回了上他也还是没有睡意。

他在头灯下翻阅着一本地理杂志，当作催眠。最近他的睡眠好多了，已经在试着不吃安眠药了。

而祈妄也没有丝毫困意，直勾勾地望着他。

“你看我干嘛？”他漫不经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