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千军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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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大院此时已经戒备森严，四处都有御林军层层护卫巡视，尤其以东一带最为密集，储君遇刺，关乎国运，听说已经有数十位女太监挨不过刑罚已然惨死于狱中，皇家罹难，不止是廷动，整个天下，都将是一场罹难。

太子侧，沿着青石板路以下，同样是一间被御林军包裹着的小院之中，却是有别于其他院中的金碧辉煌，此间却是清新淡雅许多，院内各处种着些许盆栽野竹，伴着其里间的小池浅水，倒是多了几分宁静之意。

一名十岁左右的稚童卧坐于草地之上，愁眉不展，安静的想着些什么。

“还在想你皇兄的事吗？”一声苍老而雄劲的声音传来，萧启却是不见丝毫波动，已是习惯了这种声音的他翻了翻身，眨了眨童真而懵懂的眼睛，憨然问道:“师傅，你知道是谁害的皇兄吗？”萧启四周空无一人，谁也不知萧启在与谁说话，但你苍老声音依旧清晰可闻:“知道与否又有何意义，他是天子之命，却无天子之运，而你，才是真正的天命之人。”

“可我想太子哥哥，呜呜。”萧启不由得念起平里四兄妹间的嘻戏玩闹，太子哥哥最为平和，处处让着他与姐姐，就是一向不睦的二哥，太子哥哥亦是礼让有加，而转瞬之间，他却了然无踪，他们都说太子哥哥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你说在灯宴之上看到了两个神仙姐姐？”

“嗯，好像是两个，又好像是一个，徒儿也分辨不出了。”

“那自是两个了，叶清澜修为已破天境，你的『圣龙瞳』能依稀看个影子已属不易了。”

“那这两位神仙姐姐能救我太子哥哥吗？”

“烟波楼即便神通再强，起死回生之事终是非人力所及。”

“烟波楼？她们也跟素月姐姐一样，是烟波楼的人？”苍老声音忽然默不作声起来，显是烟波楼三个字勾起了他的太多回忆。

沉默少许，缓缓开口:“徒儿，若有一天师傅不在了，你务必记着:即便天下人都负了你，烟波楼也不会负你。”

“噢。”萧启懵懂的点了点头，心中回忆着那所见到的两位神仙姐姐的身姿，想到烟波楼这个名字，想到了令姐姐十分欣赏的素月姐姐，又想到了，本该与素月姐姐成婚的太子哥哥，不由得又低下头来。

“启儿！”一声温婉的呼声传来，萧启应声而起，便见院中走来一位装妇人，立刻回声道:“母亲，我在这里。”那妇人一声轻粉淡装，却是生得婀娜多姿，说是妇人，实则像是青少女一般皮肤白，款款步入草地之上，见得萧启在这躺着，不由皱眉道:“怎地如此无矩，眼下中动，你父皇焦头烂额，若是让你父皇见到你这般惫懒模样，岂不更为烦闷，快随我回房歇息去罢。”

“好的，母亲！”萧启自是悉母亲脾，她母亲淑妃自入以来一向谨言慎行，虽是得当今圣上宠，又有了皇子萧启，但依旧不敢倨傲，这后之中，先有太子之母明德皇后早逝，现有萧逸萧念之母宣妃统领东，如今太子一死，他母子二人的子怕是更不好过了。

二人一前一后出得小院，小院便也更加安静起来，一阵清风拂过，带起阵阵柳叶飘落，而便在柳叶拂地的一瞬间，一个杨柳老树的顶端，却是一阵微微耸动，一名老者骤然起身，神紧张的望着四周。

“果然是你！”一道清音传来，老者本是紧张的思绪稍稍松了几许，但念及来人身份，面又变得为难起来。

心怀怅然，幽幽道:“你便是慕竹？”慕竹依旧为现身形，似是本不在此间一般，但她的每一声轻都如仙乐一般，清透明快的传入这老者耳中:“萧启却有几分天赋，他的『圣龙瞳』已然能瞧出我的踪迹。”

“他不止有天赋，他后必是天下雄主！”这老者本是沉默不言，但谈到萧启，却是不由得神振作起来！

“哦？这便是你杀萧驰的理由？”慕竹冷声质问，不怒自威。

“慕竹是认为，这深之中，除了我，再没人有本事能杀太子了？”老者亦是冷声一嗤，却也没来由的就地躺下，于这杨柳顶处卧榻而眠。

“欧迟，我该信你吗？”老者经此一问，却觉五雷轰顶，卧坐于树上的身躯微微转了过去，背对着叶清澜，老泪瞬时滴落下来，三十年前的种种往事纷纷涌上脑海，沧海岁月，终是再见故人。

“慕竹小姐，太子之死只不过是皇家之事，你烟波楼真要过问吗？”

“我烟波楼虽无意皇家夺嫡之争，可萧驰是我为素月选的夫婿，此事，恕慕竹不能坐视不理。”

“还望慕竹小姐三思！”

“欧迟，你莫不是忘了三十年前的事了？”老者再度陷入沉思，待得风声响起，叶清澜已然远去，他才微微摇叹一声，彷徨无措。

月夜清风，当一处诡异的柔风划过之时，守备的御林军士均困顿不已，不由得两眼无神，竟是纷纷睡倒，而两道黑影飘下，迅雷之速直奔东房中，一口翡翠棺木立于堂前，四周再无一人。

琴桦点起了火烛，微微走得近前:“哎，可怜了我这短命姐夫，福缘太薄。”而一旁的南离却是收起了往的玩闹心思，此刻正聚会神的盯着萧驰的尸身，只见萧驰尸体之中微有起伏，腔之所略微有着上下呼之，而观其面与肌肤，显然是死得透了，这般诡异的模样到叫琴桦一阵恶寒:“太子姐夫，你便是冤魂寻仇也不在此刻罢，我等奉小姐之命是来帮你报仇的。”

“喊什么！”南离嗔怒道，却是突然出手，一掌击向萧驰尸身口，突然，萧驰小腹一缩，嘴部勐地张开，一条赤红的血虫自嘴中飞出，甚是恶心。

“啊！”琴桦惊叫之余，却见南离玉手一伸，一把捏住那赤红小虫的三寸之地，另一手一个翻滚，却是掏出一个小盒，立时将那小虫掷了进去，紧紧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