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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暗影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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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的一声号响,南京城郊的紫金山下却是人人海,金的龙驾乘鸾缓缓停下,萧启便在数万臣民眼中走出,神庄重,缓步向前走去。

“巍巍大明,国祚不绝,幼帝萧启,晋位三载,北驱蛮夷,南平宵,不世功业,还政于明,今临吉,特祭苍天,怀先烈,悼亡灵!”萧启身后站着的礼部司仪官手握圣旨,一字一句唱诵着此次祭天的檄文,声若洪钟,足以令万民臣服:“前有匈奴,后有鬼方,战十载,烽烟不休,蛮夷破关,生灵涂炭,大同燕京,血鉴轩辕,国破家亡,月同殇,举国哀悼,万民神伤,昔国都,霎时丘墓,呜呼哀哉,天人同悲,今以此祭,罹难苍生!”

“英烈有灵,怜我大明,北国沦陷,帝启南明,戍卫南京,一战而定,内结南疆,外扫八荒,肃清宇内,四海皆平,战数载,死伤无数,数万同胞,魂归故土,帝心怜悯,何以为助,逝者已矣,惜哉痛哉!”

“国之大祭,痛悼游魂,魂若有灵,其尚歆享,惟愿生者,奋发而治,勤勉于心,壮我大明,帝虽年幼,志存于心,今当北上,还都燕京,此祭英烈,累累生灵,魂归南京,改称‘金陵’,金陵长运,寓我大明,天地同寿,月同辉!”司仪官唱诵完毕,合上圣旨,已见得到场之人尽皆面沉重的望着眼前这新建起的“英陵”当下继续宣唱道:“时辰已到,祭!”随着一声令下,连同萧启在内的数万臣民尽皆跪倒,带着对数十年来战逝去英灵的怀,沉重哀悼。

“拜!”

“再拜!”

“三拜!”三跪九扣之后,众人才得以起身,祭天大典完毕,众人便开始于那英陵园中寻找着自己相的墓碑,有那失去幼子的残年老人,有那成了遗孀的凄苦妇孺,也有那探望战友的军中兄弟,数万座墓碑横亘眼前,但有心之人也会逐一寻找,过不多时,哭喊之声便已响彻天地。

素月、惊雪、琴枫各自素装而来,各自站在三座墓前沉不语,有小姐照拂,她三人倒也恢复得快,此刻虽是仍不及昔巅峰之态,但也不必整浸泡在那浴桶之中,今金陵大祭,她三人便也出得门来,探望故人。

这英陵乃是萧启下令建造,特地为烟波楼众女所拜祭之人聚在了一处,烟波楼三女身前所立之墓,正是写着“商承之、韩显、赵乞儿”之名。

“承之!”素月默默的望着墓碑之上的字眼:“官拜吏部侍郎”几个大字尤其刺眼“若不是为了助我,你也不会踏入朝堂,只安心在这南京城中做一富家公子,闲云野鹤,逍遥一生,是我害了你!”素月诚心一叹,缓缓从背上取出那柄‘拾月’宝琴“承之待素月之情,必将铭记,每年忌,必携‘拾月’前来与君弹奏一曲,愿君安眠!”一语言罢,却已坐下身来,将那“拾月”置于膝上,也不需什么琴台座椅,便就这一人一琴,轻轻弹奏起来。英陵喧嚣,琴声几不可闻,但那琴音之中所蕴之哀思,却是闻者伤心,听者垂泪。

琴枫则立于赵乞儿的坟前,长剑驻地,琴枫双手靠在剑柄之上,双目紧闭,心中却是回想起夜孤山涧的三年离世岁月,同居三年,即便是石头也有动情之心,琴枫那时剑心充沛,心中容不得半分情意,此刻想来,焉能不泣。然而琴枫此刻剑心已复,终究不会寄情于此,只得抬手一拜,用那江湖中人兄弟结义之礼祭奠故人:“黄天在上,赵兄自今起便是义兄,秦风昔仗剑江湖,只求寻道,如今当继赵兄之志,仗剑武林,斩除恶!”素月琴枫二人各有所祭,可唯独惊雪却是双目痴痴的望着碑坟不发一言,几女之中,数她罹难最深,先是被万人凌辱,受尽折磨,后又被夜八荒炼作战兽,再无神志,最后又遭吴越毒手,断了双臂,虽是经过小姐调养,伤势尽皆修复,可一想起这种种往事,惊雪心中便是郁结难消,自她痊愈之后,除了声“小姐”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虽是到得韩显墓前,心中伤,可依旧是沉默无言,不知该说些什么。

“听说,你们都已有了志向?”三女祭奠之时,身旁却是传来叶清澜那温润转的声音,三女各自回头,果见琴桦伴着小姐走来,三女此刻心事沉重,倒是琴桦看得开了些,当即笑道:“是啊小姐。

素月姐姐说要乘船出海,去那大海的另一侧看看;惊雪姐姐向萧启投了奏折,想着北上边关,去草原镇守戍边;至于枫儿姐姐,她说要回去当那什么武林盟主,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叶清澜温柔的目光向着三女扫去,稍稍思虑片刻终是出言道:“出去散散心也好,无论身在何地,常回来看看,便是好的。”琴桦嘿嘿一笑:“那小姐,我也去陪姐姐去江湖吧,去做个武林副盟主也好,这几闷在这南京城中确实无聊,尤其是一想起些…”叶清澜不无奈一笑:“你啊,好生生的,提那些往事作甚?”

“你们在聊什么呢?”几女聊得正,却见萧启凑了过来,龙驾乘鸾停在远处,也未带什么近侍护卫,别看他在人前还是威严有佳的中兴之主,可在烟波楼的诸位老师面前,他还是觉着自己是个愣头小子,随时都想着聆听老师们的教诲,更何况这群老师各个天姿国,萧启自然心情舒畅。

“她们在聊各奔东西之事。”叶清澜望向萧启的眼光已不似曾经那般淡然,每每望着这位敬她她的徒儿,她便觉着心中扬起一丝暖意,连带着的,看他的目光也变得和醺温暖起来。

萧启本是轻松的面一时沉重起来:“我倒是收到了惊雪老师的奏折,说来那边关苦寒,惊雪老师才刚刚恢复,戍边之事依我看还是…”

“我去意已决!”惊雪猛地出声,声冰冷,虽是并未运功,但周身气息似是蕴含着无边杀意,倒是吓了萧启一跳,萧启赶忙望向慕竹,慕竹轻轻点头道:“让她去罢!”萧启只得点头称是,可脑中一转,却是想起一桩大事来,不由得面尴尬之,嘴中支支吾吾道:“几位老师都要出去吗?可、可是…”

“可是什么?”琴桦最是不喜他这吐吐的病,当即斥道。

“可是…”萧启话至嘴边,却是始终说不出口,连叶清澜都有些看不过去,当即道:“事无不可对人言,你有什么顾忌?”萧启当即向着身后一转,见那群近侍护卫都在远处张望,应是听不到他所出之言,当即硬着头皮道:“启儿是担心,诸位老师喝不到启儿的喜酒了。”

“啊?”众女闻言一愕,见萧启突然双目炯炯的望着小姐,随即均是明白过来“噗嗤”一声,却是各自笑出声来,连者那郁结难消的惊雪也忍不住嘴角撬动,别有风采。

慕竹却也未料到这好徒儿有如此一招,虽是曾经答应了他留在南京不再分离,可如今这场面倒是有些不知所措,双腮竟是不自觉间出几抹羞红之,见四女纷纷笑出声来,当即面一板,轻斥道:“胡闹!”旋即猛拂衣袖,转身便走。

“哈哈,哈哈哈!”琴桦当即笑得最是愉,一边拍着萧启的肩膀一边笑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小姐害羞的模样,傻徒弟,可真有你的。”

“老师,等等我!”萧启也不知何时练出了些脸皮,见慕竹拂袖离去,当即不管不顾的向着背影追去,又惹来身后烟波楼诸女的几声轻笑。…-…分割线…

南京烟波府,萧启一路小跑的钻了进来,府外门将俱是相识,自是不敢阻拦,萧启也不顾后边追来的近侍护卫,急匆匆的朝着后院奔去。

慕竹身法自不是萧启所能比,此刻她已回房多时,漫无目的的坐在书案之上,一时之间却也有些无措。以往闲暇,于这深闺之中,或品茶,或读书,或手持箫,轻轻吹上一曲,或盘膝而坐,探索修为大道,即便是一言一行,一思一虑都是极有章法,可今不知怎的,她回房许久,却是不知该做些什么。无心品茗,无心阅卷,无心吹曲,更是无心冥想,脑中却是不断盘旋着萧启当众那句戏言。

虽说是戏言,可慕竹知道,这已是她曾经答应过的事情,当朝中议及选后之事,自己一怒之下将他训斥了一顿,可他倒好,不但没有半点悔悟,还一路跟着自己,从寿到燕京,又从燕京回到如今这“金陵”虽说有些死皮赖脸,可这些子的相伴,倒是令她有些触动,她记得那夜孤山上大战萧逸之时,萧启毫无畏惧的拦在自己身前,若不是他以命相抗,只怕自己那时便已命绝当场,她记得在燕京中,她答应过他,终此一生都会长伴左右。慕竹越想越是心,双眼却是不时的向着窗外的外院瞧去,似是在等待着那坏徒儿的到来。

萧启虽是火急火燎,但终究是修为全失之人,进得后院之时已是气吁吁,他一股脑便闯入慕竹闺阁之中,一见慕竹安然的坐在书案之后,当即心中一宽,赶紧上前道:“老师,您生气了?”慕竹见他那诚惶诚恐的模样便觉好笑,眉宇之间却是不,现出一幅怒容道:“你可知错?”

“啊?”萧启闻言一愕,可见老师说得严重,连连道:“弟子知错,弟子知错!”

“那你说说看,你何错之有?”慕竹似是有意为难与他。

萧启脑中一时间竟是有些答不上话,心中思索了几个答案可始终觉着说不出口,最后也只得放弃,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老师,却见着慕竹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心中登时明悟过来“莫非老师是故意逗我?”萧启不由得大着胆子答道:“弟子错在不该在众人面前提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