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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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请问白示君在吗?”巧玲握着话筒朝百合点点头,表示他在。
“喂?我是巧玲——你才死人啦!百合在这里哦!你要不要出来,骗你干嘛!要不要跟她说话?”百合一颗心差些停止跳动!这么些年不见了,他变了多少?她又变了多少?她怎还如此慌得没有了主张呢?
“好啊!快点哦!”挂下电话,巧玲得意的转向百合。
“他马上过来。”示君要来?示君马上就要来了!百合看看自己,再看看巧玲,总觉得自己穿这身咖啡背心裙太稚气,
彩也太
沉。早知道,她就该穿那件格子套裙才是。
百合慌张得吃不下饭,巧玲则点了一盘意大利面,用叉子一口一口将面卷成一团小球,然后进嘴里,
足的咀嚼着。
“我最喜意大利面了,喜
它的吃法,像这样——
一整口,好实在。不像中国面,吃了前端,后端还在碗里,吃到后头,前头又到胃里了,不过瘾。”巧玲漫天漫地的说着,百合却只是哼哈附和着;后来,她藉口上化妆室,把掉了的口红重新补上。
“我就知道你会来。”巧玲抹抹嘴,纸巾上留下一渍面酱与膏。
“上回还闹得不够吗?真怕了你了。”白示君在巧玲对面坐下,看着桌上的柳橙汁,又挪到旁边去坐。
“你别把百合扯进来,她像只小猴子似的,早和我不相干了。”
“不相干?”巧玲挑挑眉,得意的笑了。
“不相干能请得动你?”
“我是怕了你啊!”示君向服务生说:“来客腓力,五分。”
“怕我?我不是鬼,也不是魔,你天大地大都不怕,会怕我吗?明玲在医院。”
“医院?怎么么了?”示君啜了口水。
“错,幻听,没事就像失了魂的在路上走,走到脚起泡了还在走;医生说是强迫症状的一种。”巧玲边说,边在咖啡杯里搅得咔啦咔啦响,情绪似乎很不安。
“改天去看看她。”
“她也念着你,希望你当她姊夫。”
“哈!”示君大笑。
“你别闹了。”
“百合来了。”巧玲话一说完,示君立即敛起了笑,望望百合。
还是老样子!
百合还是老样子,不过,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少了些轻狂吧!
示君也仍是老样子,如果真有不同,或者就是眸子里多了一点正直吧!
两人四眸相对,一时连寒暄的话都不知如何启齿。当初分手,连句离别的话也没有,如今相逢,竟也只是沉默。
百合朝示君点个头,在一旁坐下,一口紧接一口的啜着柳橙汁,没一会儿工夫就喝得光。
“要不要再来一杯?”示君说。
“啊?”百合回头看他,无意间却着两眼关注,忽地两行清泪便直坠而下,连自己都深
意外!紧接着悲伤有如玻璃罐里的珍珠,争先恐后的倾出,止也止不住;刹那间,泪水便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与矜持。
巧玲冷眼旁观,心里却妒忌着。她知道示君心里还有她,只是万万没料到,百合对他也余情未了,不心中暗暗叫坏。
而示君原以为百合早忘了他了,这场泪雨倒下得他又惊、又喜、又、又怕;碍着巧玲在,他不知如何是好。
巧玲是个机巧的女人,父母离异,和唯一的妹妹在外婆家长大。或许是家庭不健全的缘故,她对男女情出乎常人的早
,
格也显得叛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