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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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騰,此舉顯然惹惱了中了蜃毒的葉慕辰。大元朝帝君猛然蹲下身,口中嘿喲呵一聲發力,索將人整個扛起,打橫抱着就要找地方去“解毒”。
一步。
兩步。
葉慕辰接連跨出十步,也沒走出蜃舌結界,瞪瞪的腦袋終於轉了轉,停下來自言自語道:“卻是奇怪!朕分明記得……記得是在那廝的九嶷山……”然而眼前落在葉慕辰眼中的卻是白霧濛濛的一片空曠山谷,山谷中隱約可聞鳥鳴嘰啾,有大若雲團的花朵雍容盛開。
葉慕辰只覺懷中抱着他的韶華,落腳在一處不知名的所在。腳下無論怎樣走,都走不出山谷中央。一朵又一朵的花高高掛在枝頭,花瓣叫水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汽,見不出真實顏
。他手下不敢放鬆,只不住打轉,頓了頓,又開口安
打橫扛在懷中的人兒。
“莫怕,殿下你莫要怕,臣在這裏。”他顛來倒去的,一會兒自稱朕,一會兒又用起了舊時稱謂。
南廣和氣不打一處來,高冠歪歪斜斜掛在耳邊,束髮金蟬簪時不時戳到頭皮,觸冰涼,怒火正鬱。
“傻子,你走不出這裏的,嗚嗚嗚……”卻是一開口,又叫中毒後情/高熾的葉慕辰堵住了嘴。
完了!這廝怕不是要在這裏拖着他房!
南廣和悚然,瞬間停止了小打小鬧,暗中聚集靈力於體內,一股純正的金先天靈氣衝至喉管,猛然間大喝一聲:“葉慕辰!”舌迸
雷,聲音前所未有的清冽。
如醍醐灌頂,如赤黃冰涼
漿狀的酒水噴灑在葉慕辰的識海,令他渾身一個
靈。
葉慕辰停下腳步,奮力睜開眼。眨了眨,又再睜開,恢復了片刻清明。
“殿,殿下?”他遲疑地轉動脖子,瞥見懷中橫抱着一個與他身量等齊的男人,而且那廝穿一身素白袍,高冠後兩條藍白
織的飄帶不時
到他面上。許是這樣姿勢抱着不舒服,那廝動了動,長手勾住他脖子,雙腳懸懸離地,口中道:“小葉將軍你且放孤下來。”卻是帶了三分笑意。
葉慕辰腳步踉蹌了一下,目光遲疑地落在那廝牢牢勾住自個兒脖子的手,唔,玉雪一般的手,皮膚晶瑩的不似凡人。
不對!
他甩了甩頭,再開口,語聲猶疑。
“……你將朕勾的這樣緊,是要放,還是不要放?”南廣和沒好氣瞟他一眼,尾音拖的長長。
“喲,敢情現在醒了?”他順手繞到葉慕辰後腦勺,輕輕拍了一下,如同萬年前那樣,順帶擼了一把這雀兒頭上的呆。
這才施施然雙腳點地,從容地自這雀兒懷中站直身子,理了理皺褶凌亂的白袍,漫然道:“你既清醒了些,孤先替你將腦殼上這個給補好。”
“……唔?”葉慕辰又不自覺晃了晃腦袋,反手去撓後腦勺處被這廝摸過的地方,眼神有些呆滯。
大片白髮耷拉在額前,血黏稠如膏漿,又冷又濕很不舒服。
他抬手,腳步晃了晃……
然後面朝下,筆直地朝南廣和栽了過來。
南廣和雙手一兜,接住了這人,不自覺嘆了口氣。目光中滿是愛憐。
玉雪一般的手指穿過凌亂白髮。
“朱雀神君,這些年委屈你了……呵,萬年天罰,不過那人一句話!孤丟了一顆五琉璃心,你
轉於三途河,吾等族眾盡皆
放,憑什麼?!”南廣和卸下了所有防備,面孔顯
,絕
眉眼間盡皆是恨。
“吾等一不偷二不搶,安安穩穩窩在三十三天角落,偏安一隅,他們卻仍是容不下我們!極情道怎麼了?天生地養的萬物生靈,憑什麼一句造化無常,便該讓他們螻蟻一般苦苦掙扎於泥塗?憑什麼吾等便必須改道而行?”南廣和收了聲,隨即笑笑。仰頭去看那結界內混沌不分明的天光,懷中抱着那人,笑得目中隱約泛起淚花。
“……陵光,你説,難道孤當年,錯了嗎?”葉慕辰倚在他懷中,糊糊中只覺得有一隻清涼的手,安撫他額頭血
處。他努力抬了抬手指,卻只有食指動彈了一下。全身上下沉重的彷彿被上百輛馬車碾過,骨節一
叫囂着痠軟,有什麼東西,從骨縫中溜出來,一絲一縷地冒着黑氣。
“殿下,是你嗎?”葉慕辰以為自個兒説的很大聲,恨不能聲嘶力竭。
而落入南廣和耳中,卻只是一句呢喃。
又温又軟。
軟的,不像是葉慕辰。
南廣和失笑,百忙中空瞥了一眼,發現九嶷山山頭摸來的這柄拂塵居然叫自個兒薅禿了,忍不住咳嗽兩聲,抬眸發愁地望着這蜃蟲之毒所設下的結界。
這蜃蟲不似凡間活物,刀劍劈下去,只能削斷蟲身。蜃蟲一死,便引來沿自地府地所瀰漫的毒瘴。
毒瘴過處,凡間寸草不生,人畜不留。
葉慕辰能只是多了個血,卻僥倖不死,還是仰仗着體內寄居一抹朱雀神君殘魂。……那是他從地府三途河中打撈了數百年,好不容易才篩麩谷一樣篩出來的一抹殘魂。卻終究是喪失了絕大部分記憶,只能夠渾渾噩噩地住在一具凡人
身內。凡體
胎,會老,也會死。
便如三百年前,那個他好不容易尋來替朱雀神君養魂的南家兒郎一樣。
那個叫南冥的子弟,跪在他面前。第一次見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