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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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放在那人間,低聲笑道:“朕抱國師下山!”
“德行!”南廣和臊的慌,掙了兩掙,最後到底也就隨了他。
葉慕辰抱着南廣和飄然自山崖飛身而下,肌膚相觸,黑髮與青絲纏,在山風中宛若一幅畫卷。
待到得原先眾人栓馬的地界,葉十一率眾齊整地坐在馬背上,手提繮繩,直到見到葉慕辰現身,這才齊齊在馬背上抱拳行了一禮,隨後勒緊繮繩掉頭而去。
馬蹄聲踏踏,濺起一地煙塵。
“忒沒眼力勁了!”葉慕辰蹙眉,以大手掩住南廣和耳鼻,低聲罵了一聲。
“待回宮便撤了葉十一這個將職!”南廣和無奈地拍掉他的手,含笑道:“葉慕辰你這是美誤國。”丹鳳眼兒上挑,一波三折,橫掃煙波魅。
葉慕辰腦殼裏一大片火花劈里啪啦燒了個通天紅,口中已經自發地笑道:“為國師誤國,朕願意!”
“去你的!”南廣和實在無奈了。
來時是南廣和死纏爛打才坐上葉慕辰的馬背,此刻經過了西賀牛洲廝混的一天一夜後,這事兒便完全掉了個個兒。葉慕辰一路主動將南廣和抱在身前不撒手,直至栓馬處,還唯恐這人不肯同乘,費了好些舌,又佔了許多便宜。最終才好不容易將廣和“騙”上了馬。
沿途大元帝君又刻意磨磨蹭蹭,直將人擦出火了,這才大喜過望地鑽了一通密林、漫山跑了一通馬。
直到兩人在馬背上又胡鬧了一個多時辰後,才將將進入青池城門。
素寡了三十載的老光,一朝開了葷,只恨不得常駐於這人體內,永不繳械。因此在南廣和好不容易逃進城、提議馬不停蹄趕往西京的時候,葉慕辰想也沒想便一口拒了。
“這幾你辛苦了,不如在此歇息一宿?朕也順道找葉十查探一下駐軍情況。”南廣和握着筷子的手不易察覺地抖了一下。
“……你還沒夠?”就連聲音,都有些抖。
險些維持不住“國師”的清冷模樣。
葉慕辰夾了一筷子新鮮野蒿給他,挑眉低聲笑道:“怎地,國師竟怕了朕不成?”
“你……!”南廣和氣結。
兩人此刻坐在青池城鎮中心最寬敞的一條長街上最繁華的一座酒樓內,二樓臨街的包廂內放了四扇美人屏風,小軒窗半支,暖風習習地自外間吹來。南廣和揚起臉的時候,長髮便被風吹遮了眼。
葉慕辰起身,下意識想從懷中掏東西,卻發現眼下他還是赤/膊,尷尬地笑了笑,低聲湊到廣和耳邊道:“你且借我條髮帶。”
“作甚?”南廣和口中問着,卻已從袖中掏出了一條赤金髮帶,寬有三指許,疑惑道:“你連上衣都顧不得穿,倒要梳頭?”
“替你挽發。”葉慕辰一手接了髮帶,咬了半截在口中,大手利索地挑起南廣和長及委地的青絲,兀自喜滋滋道。
“葉某是個武夫,是人,往常在軍中便是赤/條條遛鳥也沒甚干係!可是鳳兒你不一樣,你既是我老葉家的媳婦兒,便得金貴地好生養着。”他想起十六歲那年,在大明湖畔意外撞見了落難的小殿下,於第一次察覺自個兒動心時,便心心念念替他的小殿下規劃了長遠的未來。
他那時便決定,要嬌嬌地養着他的殿下,室內點着夜明珠,牀腳用紫檀木嵌着紅藍寶石,簾子得用珍珠,垂絛尾端系大朵的娑婆沙華。家裏不用僕從,用侍女他怕殿下被人勾搭,用男僕他怕那些人都太腌臢。總之,誰都養不好他的小殿下。
只有他葉慕辰能。
——他的殿下如此金貴,便是用璀璨寶珠供養着,哦不,哪怕殿下要的是他的一顆心呢……他也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因此葉慕辰又喜滋滋地説道:“鳳兒,你不知我念了你多少年……”南廣和反手去摸這人的手腕,察覺指尖下這人温熱的脈搏跳動聲,眼眸低垂。
“我知道的。你説的,我都知道的。”
…
…甚至遠比你自個兒知曉的,更多,更沉重。
兩人在外時約好,彼此並不以真實身份示人,因此葉慕辰自稱葉某,喚廣和為鳳兒。南廣和嫌棄這個小名兒忒俗氣,幾經抗爭無果,最後也隨了他。但是於煌煌的頭底下,在這座人聲鼎沸的酒樓中,耳中聽得這個小名,居然無端有了紅塵味。
仿若還是三百餘年前,他老人家幻化為一名白衣仙人,與那名叫南冥的兒郎廝混於凡塵。那時兩人都算的上叛逃——南冥逃離了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南家,他逃離了三十三天暗無天的海中煉獄。
然而那時他們卻都興致,覺着就算往事不可追,但只要還在一起便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再後來,因着在下界存活需要銀錢、需要房舍、需要下屬,於是廣和又帶着南冥東征西戰,打下了南贍部洲最大的一塊版圖。
南冥那人的個説好聽了是隨遇而安,説難聽些便是憊懶。但因廣和推着他,他便也勤奮地去搏殺功名。從最初只能赤手空拳對戰三兩個凡人,到後來漸漸掌中一口長刀使的出神入化,在戰場上再無敵手。
彼時南冥每次自外徵殺回來,一挑開簾子,總是興沖沖地與他道,鳳兒,朕此次又勝了!
然後抱住他哈哈大笑。
一身的鐵甲兵戈氣,夾雜濃郁的血腥味。
令人莫名心安。
南廣和垂眸。
兩世這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