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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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概列以上種種,鳳帝所居的這片宮闕向來除了他麾下的千萬眾鳥族外,一個仙兒都沒有!
無論誰,倘若是一不小心踏錯機關,闖入了此方天闕的,面見到這些雕欄畫棟百鳥齊飛的景象……都於一瞬間嚇得兩股戰戰,能變身的都化作原型爬走。不能變身的,則紛紛現出三頭六臂法身,掏出渾身上下各種法器仙寶,飛出了一道道殘影。
三十三天,獨有一位帝君,卻不懼種種言,只恨鳳帝摸遍了三十三天各位俊俏男仙的小手兒,獨不來騷擾他。
唉,鳳不來就吾,吾來就他!
**崖涘帝君立在鳳宮前,朝內一拱手,垂眸淡然應道:“鳳帝,今年論道的時候又到了。”
“無趣!”鳳帝懶洋洋自殿內嗤了一聲,頗不興趣地擺擺手。
“吾與吾之子民,偏安於此間甚好,為何要去搏那個登頂的機緣。”
“話可不是如此説!”崖涘難得語氣帶了些勸哄,温聲言道:“此次乃是天擇道,勝出者,可為天道代行法則。鳳帝,汝乃上古洪荒之神裔,這三十三天只有一個至尊的神位,汝為何不去?”
“不去就是不去!”鳳帝生的絕頂兒的美貌,便連聲音也宛轉動聽至極。每個音節每個字都緻華美到了極致。彷彿天上地下,所能覓到的最上等絲絨,在蜂
中反覆浸泡透了,那香甜味兒便一絲一縷沿着絲絨經緯
錯的紋理縫隙滲出來。
伴隨這少年鳳帝每一句話音落地,字尾餘音皆帶着這天宮內外仙花盛開百鳥爭鳴的嫋嫋。
崖涘帝君怔怔然,不料他此次竟如此決絕,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良久,崖涘帝君到底不願意再眼瞅着那人繼續蹉跎下去,忍不住又勸道:“此乃數十萬年不遇的機緣,血月回,法.輪轉,此方天地即將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造化。鳳帝你……”
“囉嗦!”鳳帝終於不耐,從殿內美人塌上合衣躍起,玉石一般晶瑩剔透的赤腳踏在自家涼榻上,齜牙笑道:“吾在此處甚好,沒事兒去天宮討那個厭做甚!再説崖涘帝君你修煉數十萬年,與吾一般都具天地之心,此番倒是個大大的機緣……”
“鳳凰兒!”崖涘帝君冷不防出言打斷他,語聲又凜冽又寒涼。淡然問道:“你始終不肯修無情道,可是為了等那朱雀仙君一道體悟所謂天地之心?”良久,四下裏風聲鳥語蹀躞不休,鳳宮內卻再無應聲。
“鳳凰兒!”崖涘帝君亦等着他。默然良久,心下忍不住嘆息一聲。
他肅然抬起一雙渺渺若水墨的眸,淡然勸道:“你麾下數百位戰將,隨你一同來自洪荒。然而你我皆知曉,此方天地輪換在即,再容不得上古神裔。若你我再不去搏一搏那新生的神位,便只能靜靜待這歲月虛耗,然後隕落成星砂。九天之下,所謂諸神,最後也不過化作凡世間一抹煙火灰沙罷了。你貴為百鳥王,為一方天地之主,何苦為了那虛無縹緲的隨口一諾,便拼卻了數十萬年道行?!”鳳帝一直緘默,聽到此處似是終於有所觸動,將丹鳳眼兒微微挑起,眸內有一波三折的神光瀲灩。
“……帝君,朱雀陪伴了吾近十萬年,此恩義,帝君你不懂。”
“吾亦為汝數十萬年的摯友。”崖涘不閃不避,聲音清凌凌猶若冰泉化。
“吾眼睜睜見汝之族眾一一隕落,見汝消沉,見汝醉酒,見汝為了……”
“妄言!”鳳帝突兀地截斷他,隨即冷笑一聲,傲然抬起下巴,道:“吾族神識可藏於天地間,只要遭遇一些轉機便可重新投胎轉世。汝為天地靈胎,無父無母,無兄長無子民,汝怎會知曉吾等心中所守候為何物!”
“……那麼,為何物?”崖涘淡淡地道,面無波無瀾,渺遠若一幅水墨山河畫卷。
“為情嗎?”
“你若覺着是為了情之一字,那便是吧。”鳳帝並不與他爭執,似是嘆息了一聲,振起無邊廣袖,硃紅長衣垂垂於身後,猶若鳳凰展翅翱翔於九天之際的華彩羽翼。
“崖涘帝君,汝終是不懂得……”究竟他嫌棄崖涘所不懂的是什麼,卻沒有再繼續説下去。
只振衣離去。
赤足踏在七彩祥雲內,周身霞光繚繞。
**萬年後,誰也沒料到,不再是蕩少年的鳳帝居然發了狂,以天生一顆五
琉璃心為代價,棄數十萬年道體,削除神格,自三十三天外的礁石煉獄狼狽逃出,跳下天門。
再此後,數百上千年間,鳳帝一路毅然決然下界逐那朱雀仙君的一縷殘魂而去,歷經地府三途河,投身於凡間滾滾紅塵,與那人共同攜手並肩,染無盡霜華與鋒鋭洶湧歸來。
直至那時,三十三天諸仙才終於知曉,原來這位源自上古洪荒時期自幼生長於鴻鈞老祖膝下的神之後裔,竟當真與那位朱雀仙君一般,是個痴兒。
自古情之一字,眾仙皆不知曉其意。
那兩位,卻是懂了。
鳳帝其人,絕無雙。
一世為情痴。
**只是那一年,鳳帝自絕於三十三天,啼血剜心,扔擲無上榮光與恩寵,獨自墜下塵埃。
此去經年,三十三天新誕生了一位無上帝尊,掌管天地法則,眾仙臣服。昔鳳宮所在處,白雲深深,新建了無數座連綿不絕的舊時宮闕,連綿地,以臣子之姿俯首於這座金
宮殿左右,環繞拱衞。
而鳳宮內,則音聲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