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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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問題。葉慕辰你這也不説,那也不肯解釋,難道直到今你心中一直認定我倆只是於下界大隋朝那短暫的十六年舊識而已嗎?”葉慕辰張了張口,如同一隻終於叫刀鋒撬開的河蚌,艱難地道:“殿下你別生氣……”
“孤怎麼可能不生氣?!”南廣和冷笑,昂起下巴傲然道:“今兒個咱們將話説到這個份上,索便徹底挑開了吧!葉慕辰你心中究竟當我是誰,又當你自個兒是誰?你我之間,到底要怎樣才能算安了你的心?!”葉慕辰沉默,久久地望着他。數次啓
,卻無法言辭清晰地表達出一句完整的話。
南廣和口劇烈起伏,硃紅
長衣於海水中拖的濕漉漉的,青絲沉入海水中,眉眼間皆是寒霜。
這些傷人誅心的話語,廣和原本也並不想説出口。只是當裏他與崖涘相
數十萬年,彼此曾親密無間,甚至於此方天地只剩下他與他,然而於一切的最後,他與崖涘竟還是走到了無法回頭的慘烈結局。
非生,即死。
南廣和從不知曉所謂極情道中的情,與無情道中認定的情,是否是同一個字,是否有不同的歸途。
於南廣和而言,這是他困惑了長達十萬年的一個疑問。因此在萬年前崖涘盛情邀約他與天論道時,他才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同樣的錯誤,他不想重蹈覆轍。
這因果太沉重,他懼。
也承擔不起。
他並不想失去葉慕辰,或與他走到如崖涘那般的境地。
於是他又望着黑海中赤/膊站着的葉慕辰,擰眉耐着子問道:“你且説仔細些,究竟你當你是誰,當你我之間是什麼?”
“殿下是臣畢生所仰慕的人。”這次葉慕辰答的毫不猶豫,言辭清晰。
“臣渴慕殿下,慕殿下絕無雙,敬殿下是羽族之王。”南廣和望着他,眉頭仍然打着結。
“那你我之間呢,難道在小葉將軍你心中,你我只有君臣之義?”
“臣慕殿下足有十萬年整。”葉慕辰聲音沉鬱,越發顯得俊秀漠然。依稀有了昔朱雀上將持刀而立的模樣。
“殿下,你為了臣,甘願投身紅塵,臣欣喜若狂。”南廣和摸了摸鼻尖。
“然後,於殿下你剛才提及的那一世,於臣而言卻是極模糊的記憶。”葉慕辰神漸漸轉為悽楚。
“想來臣便是那個人偶身所化,因此痴痴呆呆,總是學不會討殿下的歡心。”
“咳咳,”這次換南廣和咳嗽,頗有些赧然。
“也不盡然如此,小葉將軍你……偶爾還是可愛的。”比如硬是冷着臉,裝作不喜歡孤的時候。
又如當年大隋昭陽元年,小葉將軍你喊着皮厚糙不肯隨孤入宮作陪讀的那會兒。
南廣和想起前世的南冥,以及不久遠之前的葉侯爺,忍不住邊笑意又深了幾許。
如意濃重。
如留仙醉傾灑。
葉慕辰挑眉,角難得勾起,語聲漸漸變得温柔。他重又將這人牽入懷中,一點點啄這人的眉間鬢髮,輕聲道:“是一縷舊
魂沒錯。可是每一世,都是一段截然不同的記憶。臣就算轉世十生,只消見到殿下一眼,必然還會再次心悦殿下,為你輾轉反側。”南廣和任由他親吻自己,心道,這裏總算會説些情話了。甚好!
然而緊接着,葉慕辰那廝又極為可惡地續了一句。
“那生於新一世中的人,是我,也不再是我。我會心悦殿下,所求的,自然便是一個完整。殿下心如明月,廣照天下。殿下你憐惜那小兒,憐惜陵光,亦憐惜於臣。於殿下心中,這些都沒甚區別。可是於臣心中……”他將廣和的手按在自家心口,沉聲道:“於臣心中,便是三個不同的人,共同分擔了殿下你的憐惜與愛意。臣這裏,很疼。”南廣和失語,只得試圖與他解釋。
“可是於孤而言,三個都是你。”
“不是。”葉慕辰竟出奇地固執。
“吾輩所求者,必得一人,必因此人或此情證道。臣於三千年前便已證道,所以天火之下、滅天劍斬身之後,臣一縷幽魂得以逃,獲得天大的造化,再次轉生為人胎,好將這一切重新來過。”葉慕辰眼眸沉沉,其間似乎隱藏了一頭不可描摹的獸,張牙舞爪地要擇人而噬。
“殿下,你是臣證道那一人,亦不是那一人。若你要臣接受這樣不完整的情意,臣雖然有憾,卻無悔。可是若你要問臣,這是不是臣心中所求,臣永遠只能答,不是。”南廣和聽見他在親吻的間隙,有一聲嘆息溢出。
輕飄飄的,墜入黑海。叫時光凝固住,於暗沉沉的光線中,與那些鎖鏈一道,發出聲聲迴響。
一聲聲連綿不絕的嘆息聲中,葉慕辰最後與他道:“殿下,摯愛便是摯愛,若分了給另一人、另一生,那便永不是吾心中所求。”作者有話要説:【注】化自唐·袁郊《甘澤謠》:“三生石上舊魂,賞月
風不要論。慚愧情人往相訪,此生雖異
長存。”第153章如斯4就好像突然間,一切都暗沉了下去。
有什麼,浮動於南廣和那缺失了一顆心的膛內,
年明滅,光與暗
錯。廣和於那一切都如昧中,
鋭地抓住了什麼,只是不敢信。
於是他終是問葉慕辰,“若是孤悟了,是否便會如你一般?”他沒説到底與葉慕辰一般,會如何。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