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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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就在這電光火石間，一道倩影忽然擋在了他身前，接下琉璃淨火，卻是螳臂擋車一般被擊中口，五內俱焚。人影口中嘔血，同時倒飛出去，被潤玉飛身接住，二人同時被這巨大的衝勢擊飛墜地。

錦覓面灰敗地伏在他前，青絲凌亂，白衣委地。

潤玉抱着她，不可置信道:“你……”錦覓在他懷中抬起頭，攥着他的衣袖，痴痴地看着他，出一個慘淡而苦澀的微笑，正張口説什麼，身體卻無力地向前軟倒下去，額頭靠在他口，再也不動了。

在她失去意識的那一瞬間，幻術消退，錦覓的身形漸漸淡去，白衣盛裝變回了金紅常服。

他抱着的不是錦覓，而是已經昏過去的旭鳳。

血跡染紅了潤玉前的衣襟，鳳翎印記遇血光芒大作，化作一道光，歡快地融入了旭鳳的神識中。

他懷中的鳳凰驀地睜開雙眸，瞳孔在鳳翎印記的侵入下漸漸染上金。片刻之後，這金又漸漸暗了下去。

旭鳳在這突如其來的刺下醒轉過來。他息半晌，方才吃力道:“這裏發生過的與我的猜測差不多。只是不想，護殿大陣也未能阻止此戰……這番變故，終究避不過，是我愚鈍了。”潤玉的手已經開始發抖，想要給他輸入靈力，卻又怕與琉璃淨火的傷勢衝撞，急促道:“你先不要説話，我帶你去尋個火繫上神為你療傷。”旭鳳搖頭道:“沒用的，我的實力被幻靈丹壓制到錦覓的水準，接了母神全力一擊，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得説個痛快。”潤玉輕輕擦去他角的血跡:“何苦呢？鳳凰，我已活得夠了，我想要的，不想要的，都已嚐盡。可你還年輕，為什麼要替我……”旭鳳打斷道:“我高興，我願意。”他息片刻，又搖頭道:“我不是高興。我想都沒想。”潤玉絕望道:“你不是沒想，你想得太多了。你不知為何猜到了我要宮，故意要我和錦覓成婚，又變作錦覓的樣子暗中跟來，怕我傷了他們。可我本就沒打算害他們命。”旭鳳慘笑道:“我瞭解你，我知道如今的你不會傷他們，可你卻不瞭解我。前世你只顧恨我母神，連帶着也恨我，卻不知道我聽説你受了三萬天刑時的覺，我痛到恨不得撞死在那裏，我從來就捨不得你難受……”他説的太快，幾乎不上氣來，半晌才緩過來，苦澀道:“你一點都不瞭解我。潤玉，我怕他們傷了你啊。”當時只覺得若能讓你好受一點，我冷一些，被咬幾口，被毒死也是心甘情願的。

小小的孩子在雪地裏笑着跳着，忽然看到了地上發紅的血跡。他不知道什麼叫害怕，好奇地湊過去，從紅的雪堆中挖出一條凍僵負傷的白小蛇。

小孩皺起小小的眉頭:“你一定很冷，一定很痛吧？”他蹲下身，小心地雙手把小蛇捧起來，放在貼身衣物內，環抱雙臂，讓它蜷在心口處，身和它冰冷的身子緊緊相貼。

他站起來，一邊往回走，那一小塊的皮膚已經凍得發痛，他又將手伸進衣襟，擺數下，將小蛇換了個位置，讓它靠在另一處尚且温暖的皮膚上。

他一路將小蛇換來換去，前已沒有一處皮膚是暖的。小孩凍得嘴發紫，哆嗦着口齒不清:“沒事……沒事哦，不怕……我帶你……帶你回家。”他想都沒想這條蛇有沒有毒，會不會咬死他。

他在庭湖上打開身體抱住潤玉時，想都沒想這場單相思會不會有結果，潤玉會不會他。

他擋在潤玉身前時也想都沒想，忘記了看到前世的零碎記憶，忘記了他曾怎樣對待過自己，甚至忘了自己已經有了身孕。

旭鳳悠悠嘆道:“蠟炬成灰……淚始幹……生生世世皆如此……”旭鳳劇烈地咳了起來，咳出一口鮮血，嘶啞道:“蠶已死……潤玉，自我做了魔尊以後，你就再沒能把我哭過。”潤玉握住他的手，顫抖地把那隻無力的手疊放在他的腹部:“你先別説話，你撐住，不要死。你想想它，你死了，它也要隨你而去了。”旭鳳漠然道:“你曾眼看着它和我一起灰飛煙滅過，還差這一次麼？”他雙目漸漸渙散，按着腹部，語氣中帶着淡淡的嘲:“兄長……我都記起來了，我記起了上一次我是怎麼死的……”他閉上眼睛，呼出一口長氣，似是一聲長嘆一般，在潤玉懷中失去了意識。

第12章天后雖然也有心要趁旭鳳下界之時為難潤玉，可鳳凰的劫難卻是真的。倘若他在人間渡過一生，不曾接觸天界中人，這一番早已被輕輕揭過。

旭鳳在得到了前世鳳翎的記憶之前，看到的只有那三個場景。

這三個場景已經足夠他推測出很多事情，八九不離十——他自己還看不出自己在想什麼嗎？他雖不知道前世今生，但他看得出這就是潤玉始終不肯收下寰諦鳳翎的原因。

太微和荼姚不可能眼看着潤玉繼承天帝之位，卻把旭鳳擠到魔界當魔尊。潤玉是宮奪位的，天帝天后生死未知，旭鳳自己應該也是死在那一戰，被潤玉誘騙或説服錦覓刺殺而死。

潤玉不知道的是，鳳凰死的時候已經懷孕了。雖然他那時看起來頗為缺德，但總不會對自己的孩子下死手。

旭鳳了肚子，自嘲一笑。公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