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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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笙回平清宮的路上就已經昏睡過去了,下轎也是容胥抱下來的,江有全見狀,立刻叫了幾個宮人過來要把白笙抬上去,容胥腳步頓了頓,似是思索了一瞬,最終卻也沒經手他人,親自抱着白笙上了石階。
太醫接到傳召早已候在了殿外,請過脈後説白笙並未染上風寒,身子也很康健,只是哭的太狠了力,又憂思過度才會這樣昏睡過去,開了幾副尋常調養的方子便磕頭跪安了。
容胥碰了碰白笙的額頭,看着一點兒動靜也沒有,睡得跟昏過去一樣的白笙,不輕笑着搖了搖頭。
這樣一個稚氣天真的小傻子,竟也會有憂思過度的時候......
白笙睡的太沉,容胥沒讓人去熬藥,只讓人把藥拿下去,一早熬好了送來,可沒想到白笙卻在夜裏發了高熱,渾身上下燒的滾燙,緊閉着眼怎麼叫也叫不醒,難受的縮成一團,蹙着眉頭,一個勁兒的掉眼淚。
冬的夜裏被吵醒,很少人會有好脾氣。
容胥披了件黑貂裘大氅靠坐在牀榻邊上,眼眸低垂,黑髮散亂着,面看起來很陰沉,“廢物,燒的這麼重,診脈竟診不出,你學的什麼醫。”值夜的太醫進來就是這場面,險些被嚇死,當場就被嚇軟了腿,伏地跪趴在地上直髮抖。
容胥抬眸,眸又黑又沉,一絲光也沒有,“過來看看。”太醫全身繃緊,硬着頭皮上前,身子伏的很低,頂着容胥的視線,冬夜裏也出了一身冷汗,跪在牀榻側想替白笙診脈,卻又不知該從何下手。
白笙枕在容胥腿上,細的小臉燒的通紅,雖然已經燒的沒什麼意識了,纖細的手指頭卻一直蜷縮着,緊緊揪着容胥的衣衫。
容胥握住白笙挨着牀榻外側的那隻手,一掰開他的手指頭,將手腕翻過來拉到牀沿邊上,太醫不敢耽擱,立刻搭上去診脈。
太醫診的心驚跳,細細探了好幾次才敢下定論,抖聲道:“稟陛下,小公子脈象舉而有餘,按之不足,觀外相寒戰發熱,且無汗,嗜睡,症狀確實是受涼染上了風寒,寒氣侵襲營衞,使得營衞不和,氣血停滯,陰陽失調,最終導致高熱不退......”容胥不耐的捏了下眉心,淡淡瞥過去,“既是如此,你先前為何沒診出來?”太醫一滯,磕下頭,冷汗直
,“臣有罪,臣有罪......臣方才來診脈時,小公子脈象分明是氣血平和,並無發熱徵兆,可現在寸脈卻脈浮血虛......”太醫心中粟粟不安,急於解釋,不免就説的詳盡了些,話便比往時多了很多。
容胥本就心煩,被吵的已經全然沒了耐心,壓不住火氣,忽然反手出枕邊的匕首,擦着膝蓋甩掉刀鞘,俯下身,輕輕抵在太醫嘴邊上,低聲緩緩道:“再多説一句廢話,孤割了你的舌頭。”太醫還沒反應過來,只聽見空氣中劃出“錚”的一聲輕響,刀刃就已經貼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了。
匕首刀鋒極利,寒光凜凜,太醫猛然受驚,身體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刀尖只是微微與皮膚觸碰了一瞬,太醫嘴角就被劃開了一條口子,鮮紅的血順着嘴角蜿蜒而下。
容胥眸瞬間變深,嘴角微勾,在夜
中劃開了一抹詭異的弧度。
太醫骨寒豎,惶惶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連眼皮子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腦袋就掉了。
就在這時,趴在容胥膝上的白笙動了,許是因為燒的太過難受,他下意識尋着了容胥擱在膝上的那隻冰涼的手,拱上去來回輕輕的蹭。
容胥頓了頓,低下頭,看着埋在手心裏的小腦袋,角的弧度漸漸消失。
微微抬眸,持刀的右手下移,貼着太醫的脖頸,用他外衫的衣領,將染了血的匕首一點點擦拭乾淨,冷聲道:“滾下去。”太醫劇烈抖動一下,嚇的手腳虛軟無力,扯着藥箱連滾帶爬的跑出去,從鬼門關裏出來一樣,逃命似的跑出了主殿。
江有全親自守在陶罐前盯着熬好了藥送進去,容胥拿熱水給白笙擦了臉,強硬的把白笙叫醒,白笙發熱嗓子渴的要命,一直沒喝着水,藥喂到嘴邊的時候很急切的去搶,嚥下去以後舌頭裏後知後覺嚐到那股苦澀的藥味兒,才發現被騙了,抿着再也不願意張嘴。
容胥大半夜沒什麼耐心陪他鬧,抬手掐着白笙的下巴,灌着把藥餵了下去,喝完一碗苦藥,舌裏都是苦的讓人頭皮發麻的藥味,白笙趴在牀榻沿子上,委屈的又哼哼唧唧的哭了。
風寒很容易傳染,江有全見白笙病了,提早就叫人去收拾了偏殿,以為一會兒陛下會讓人把白笙挪出去,但容胥從頭至尾都好像沒有這個意思,江有全為龍體着想,硬着頭皮問了一聲,容胥卻本沒回答,江有全只好帶上門出去了。
第二早上起來容胥又給他灌了一次藥,白笙的高熱總算才慢慢退下去了。
白笙醒過來已經快午時了,正趕上用午膳。
今是臘月二十五,宮中從今
起休朝會,容胥從早上就一直在內殿的貴妃榻上看書,見白笙醒了便命人傳膳。
午膳很豐盛,桌上擺的滿桌子的菜,爆炒的河鮮,酒釀的清蒸鴨,桂花魚條......全是白笙愛吃的,白笙飢腸轆轆什麼都想吃,可一樣也吃不了,只有面前那碗燕窩粥是他的,因為容胥説他正着生病,為了讓他趕快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