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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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馬跡。”
“知曉此事後我驚怒加,而送旨的人已經出了京城。比起猜測聖心,我更擔憂身在前線的你和行哥,因而連夜出城,假傳聖命攔下車隊,拿到聖旨後卻發現密旨早已在出徵之時便
由諸將,車隊不過是設下的圈套。我被他們押回京城,終於得知宇文羿多年來的行跡緣由,而此時已經覆水難收。”
“五石散既可讓人神志癲狂、體質虛弱,又有催情縱慾之用,於他而言實在是折磨我最好的物事,聽我在夢境中喚阿爹和行哥的名字,更兼恨行哥入骨。後來他得知行哥是我哥哥,心中確實有幾分悔意,亦試圖挽回,可他疑我、算計我,利用我害我血親,我如何能原諒他?”他切切而笑,既深情又薄涼,“我本來就沒有多愛他啊------他在我心中,哪裏及得上行哥?”分明是白,陽淵此刻的神情卻如夜間的厲鬼,而衞映心中亦揪疼不已,低低道:“你很愛舅舅。”
“我當然愛他,比愛我的骨血魂靈還愛他。”陽淵緩過情緒,捧起衞映的臉,眼裏卻不止有他,“高桓能死他,必然也有那一戰的緣故。我有多恨我沒能救他,就有多慶幸我最後還是救了你。”他頓了頓,深深道,“阿映,我很愛他,如同我愛你一般。”他們分明沒有剖開細細説道,心意相通之際,卻也明白那事不必言説。須臾,衞映顫顫道:“我也很愛你,如同愛他一樣。”他眼前的陽淵那樣真實而親近,記憶中的高珩卻那樣虛幻而遙遠,想及此處,心底最深處的悲傷驟然噴薄而出,“我很愛他,我好想他------”他的愛與思念,他失去高珩的痛苦與癲狂,終於徹徹底底展
在陽淵面前,敢呈
與直面自己的傷口,便是可安然接受這一切了。陽淵抱着衞映,想起自己少年時的光景,失去父親後他曾那樣期待這世上有能與他分擔思念的痛苦,甚或是能讓他依靠扶持。踽踽獨行的少年時,他最終還是沒有等到那樣一個人,而他不會叫衞映也像他一樣。
“是我們會一起愛他,一起想念他,而我也會愛你,保護你。”待衞映平靜下來後陽淵輕聲道,撫過衞映臉頰的手指如同高珩曾經撫摸他一般温柔,“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不會教你受任何委屈,不會再......讓旁人欺負你了。”他摸到了衞映臉上的印記,尾音便略略落空,衞映抬手握住他手掌,卻是笑了起來:“你哪裏讓別人欺負我過?”聯繫前因後果,昨夜之事便是另一番面貌:尉遲肅設計陽淵這一遭,本就有置他於死地之意,亦或是能教他與元月華髮生苟且,不僅污他名聲,更能教他得罪宇文氏宗室與故魏元氏一脈。
所幸陽淵在席上喝的酒不多,又在毒發作前與元月華分別,後來尉遲肅送的酒食也未曾動。只是尉遲肅是如何知曉陽淵曾服用過五石散的?
“我第一次用五石散時,元月華同我還未和離。想來她對這一切也是知情的。”陽淵闔目,聲音中有一絲似是而非的悵然,“她姐姐是太后,又已經嫁入宇文宗室,同尉遲肅合作也在情理之中。”
“管她怎麼想,你以後小心她就好。”衞映撥了撥陽淵的睫,“你們也不是夫
了。”
“早不是了。”陽淵輕聲道。
出了這一遭事,動身回長安的行程便又耽誤了,陽淵稱病在房中修養,閉門謝客不出。他越是如此,外邊便愈發以為他另有謀劃。
“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兵者如此,朝局亦如此。”陽淵搖頭嘆惋,“靈武偏遠,我手中亦無親兵,此時並不宜發難。他們以為我忍不下這番算計,必然整躲在房中密謀,哪想得到我真是在和你夜夜笙歌?”
“這裏哪裏有笙歌?”
“沒有就給二舅唱一個。”陽淵環住他肢,“不唱就不放開你。”
“我不會唱!”
“不唱叫幾聲也行------這我知道你會。”陽淵變本加厲,又刻意放低了聲音,“昨晚叫得多好聽啊。”
“你欺負我!”衞映面紅耳赤,狠命推開他,動作間帶到了牀邊的燭台,房舍間頓時暗了許多,陽淵嚇到了,急忙抓過他的手,“沒燙到吧?”
“沒有。”衞映悶悶道,陽淵仍不肯相信地抓着他手來回翻看,直到衞映用力把手掙出來,“我真沒有燙到。你快放開我------你手太重了,我疼。”陽淵這才鬆開他,衞映推了推他,頤指氣使道:“去外邊叫人拿燭台來。”
“我現在可是稱病不出,怎麼能出去?”陽淵愁眉苦臉。
“你病中悶在屋裏許久,正該出去透氣。”衞映絲毫不為所動。
“行行行,小祖宗。”陽淵抱着他親了親,真出門去尋人了。衞映抱着枕頭,尋思着等陽淵回來他是再裝模作樣發脾氣,還是撒撒嬌叫他措手不及,可他一走,睏意便愈發上湧,竟是想合衣睡去。
半夢半醒之時,他忽得聽到窗口方向有木料破裂聲,而屋內仍沒有陽淵蹤影。行伍中練就的本能令他察覺出危險,強打神
應對。電光火石間,他一把推倒剩下最明亮的一盞燈,默唸案上陽淵留下的短劍方位,在極暗的環境中衝向案邊,提劍便
走。
他不知窗口來人底細,但他悉房中佈置,一片黑暗中總比他更得心應手。此時門外亦傳來驚呼打鬥聲,他不知外邊是何情況,便更加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