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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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事？」她突然問我。

我微微一愣:「殿下？」

「我説錯了麼？你什麼事都沒發生？」她似乎想要確定什麼。

「為什麼這麼説？」我問。

「我聞到了一點點共鳴的味道。這個房間裏絕望的有點過於濃厚了。」朵恩是微笑着説出這些話的，像是在調侃，又像是自嘲。

我沒料到這個女人的察力會高到這種程度，一時間到有些被動。

所以我沒有回話，因為我不可能將這個問題的答桉和盤托出。

與其繼續編制謊言，我選擇了沉默。

朵恩沒有追問我，大概女人的直覺也不需要男人的話語來得到佐證。

我們在黑夜之中靜靜的相處了很久，直到她再次開口。

「我八九歲的時候，就已經住在這個地方了。那個時候我就很喜歡這兒，因為院子很大，我喜歡寬敞的地方。父親的城堡總有點不過氣的覺。」

「有一天，我和照顧我的女僕一起在院裏子玩。我看見了一個令人好奇的東西。」

「那是一個煤鼠。你見過煤鼠麼，奈什劫爾？」面對這種問題，我只能機械的點點頭。

「我第一次見到那種東西，不到十釐米大小的圓，從地面傾斜下去，黑漆漆的一眼看不到底。那時我本不知道這是什麼，直到女僕告訴我是煤鼠挖出來的窩。」

「我討厭老鼠，在我看來煤鼠和老鼠都是一樣噁心的東西。所以我讓女僕一起找了一大堆的碎石頭、沙土和水，仔仔細細的攪勻，把那個封了個死死的。

我那個時候就聰明的，知道要用這些混合物才能把填結實。」

「這項工作花了好一段時間，我也的滿頭大汗。當時我心裏有這樣一個念頭:既然我花了這麼多氣力，累的不行，煤鼠總應該爬不出來了。這麼麻煩的工作，它理所應當是會放棄的。」

「可是後來，當我看到那隻煤鼠從掀開的新鮮土壤之中拼命鑽出來的時候，還是嚇得尖叫起來。那時候的場面大概很好笑吧，女僕們安了我好長時間。」

「後來，我忍不住一直在想這件事情。那隻煤鼠在漆黑一片的地底，啜着越來越稀少的氧氣，泥土從四面八方向自已壓過來。對它來説，這本已經不是麻煩不麻煩的問題了，它如果不能為自已挖出一條路，就一定會死在黑暗之中。

對我們來説是一件麻煩事，而它卻是在拼命。」

「我之前覺得，自已就是那隻煤鼠。所有的道路都已經被封死，想要擺那黑暗的地，就必須從泥土中挖掘出一條屬於自已的路，拼上一切。」地阯發鈽頁www.feiniaoks.comwww.feiniaoks.com這些話，本應該用來勵自已的心底之語。

可是朵恩在説出來的時候，是如此的無力，像是眨眼間就會癱軟在牀上。

「那隻煤鼠破土而出的樣子一直紮在我的心裏，可是我卻忘了它真正的結局。」

「站在院子裏值班的衞士在聽到我的驚叫之後，快步跑了過來，用他那隻套着金屬鋼靴的大腳踢碎了那隻煤鼠的腦袋。」

「我自大的以為，只要拋卻一切去拼就能來光明……但是那隻靴子已經踩下來了。」朵恩説到這裏的時候，已經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她用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臉，在黑暗中發出了泣的聲音。

那雙卸下戎裝的肩膀看起來異常纖弱，她因為噎而不住顫抖，再也沒有昨天晚上在荒野中一往無前的堅韌。

我只能由着她以這種脆弱的方式發自己的情。

很久之後，她才重新平靜了一些。

「來的是什麼人？」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