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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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見到了,所有人都大失所望。
他的臉上有疤,這樣大的缺點,怎麼能配得上坐上這樣的位置。
甚至還出了他的命數衝皇室的謠言。
一字一句,一言一語,壓得他不上氣。
他一次又一次地跟樓雍提起離開卻都被拒絕,直到有一次他照鏡子時,撇見了臉上的傷疤。
本來從不在意的外表,卻成了他重壓之下的最後一稻草。
他再次求了樓雍,在御花園內,他甚至下跪求樓雍放他離開,他不應該也不能成為樓雍的牽絆。
他蒼白着一張臉,在御花園的冷風中顯得像一個孤品花瓶,易碎脆弱,而美麗。
樓雍喜歡他那道疤,那是為了他上戰場留下的,這是一個證據,語君竹深愛自己的證據,他不可能嫌棄,甚至在牀事時會吻那處曾經血的傷口。
語君竹哀求他:“如果你愛我你就放我走,我求你了。”樓雍將他扶起來:“不,你應該待在我身邊。”語君竹不再是語君竹,而是他的人。
“可我……真的,不想再去宴會見朝臣,無論是什麼人,你知道嗎,我好像一個戰利品被他們盯着。”樓雍擦擦他的紅眼尾:“你就是我的戰利品。”心佈局下的一個得之不易的驚喜。
語君竹覺得身體變冷了,從指尖開始泛起涼意。
他……原來是這麼認為的嗎?”13一又一
。
在語君竹每不勝其煩地請願下,樓雍終於答應了他一回。
戒罪階。
這是國家祭祀所走的必經之路,那條登向祭壇的長石階,起了這個名字是讓歷任祈福之人洗清掉罪孽再向天祈福。
語君竹走完這條路,樓雍就放他走,否則語君竹此後再也不準提離開這件事。
樓雍説了這個條件,表面看起來很輕鬆,但登階過程必須朝臣在場,所以對語君竹來説很難,他不願意見朝臣,所以樓雍説出這個條件就是為了讓語君竹拒絕,從此不再提。
可語君竹答應了。
這是樓雍沒想到的事情。
語君竹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他只能同意,他在心中告誡自己,無論看見什麼都要當做沒看見,走過去就可以了,從此之後就不用再被身份壓制了。
他也在心中期待着,樓雍會不會對他有所憐憫,不會按照儀式去舉辦,在場沒有其他人。
祭祀需要準備幾天。
語君竹也一直在等。
但是,期待終歸是期待,如果樓雍想放他走,連這個過程都不會設立,這些只不過是一個繼續捆綁他的幌子。
那天到來的時候,語君竹一直記得。天很藍,藍的很均勻,像是被染過一般。那個人站在石階最高處,依舊是自己記憶中的模樣。
而石階四周,則是朝臣與宮僕。
他本來願意走,可他發現自己即使走完這段路也離開不了,看看那高高在上的人,他忽然覺得身體的疲憊已經不是什麼了,他的神也累了。
他的名聲已經全毀了,他受不了言,所以他認清真相後選擇死亡。
他用藏在袖子裏的刀,一點一點地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他割的很深,越走血的就越多。
最後他走不動了,看着世界天旋地轉,眼皮越來越沉,所有的人影變得模糊不清,他跌在石階上,生命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般走向毀滅。
樓雍看着他跌下,世界像是倒計時。
他連顧旁人的心思都沒有,直接飛身過去,一把抱起體温一點點降低的人。
這時候他才看見,語君竹被綁在身後的手已經滿獻血,整件衣服的背後都已被血染紅,甚至石階上也有。
語君竹倒在他懷裏,覺得自己像做了個噩夢,等夢醒了,他或許還是那個太傅,而樓雍還未長大。
看着他蒼白的臉,樓雍瘋了,他抱起的人像是紙片一樣輕,幾乎能摸到他的骨骼,他清瘦了很多,甚至一摸就是一片血。
他第一次覺得語君竹有可能會離開他,在這之前,他用一切可以的方式去錮他的心以及身體,用皇后的身份去壓下他任何離開的苗頭。
他篤信語君竹捨不得離開他,可語君竹真的在他眼前放棄了生命,他開始慌了,他怕語君竹死,他怕語君竹對活着放棄希望:“説好了放你走,你為什麼不信?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扭過頭朝着身後人怒道:“你們呆站着幹什麼,叫太醫啊!”站着的人便立刻匆匆去太醫房,一刻也不敢停留。
語君竹咳了一聲,噴出一口血。
樓雍寧可血的是他自己,寧可這些病全在自己身上也不想讓語君竹受這份苦,他用袖子替語君竹擦血,可那血好像永遠擦不完似的,他心中澀得連呼
都困難:“……你是在懲罰我麼?”語君竹沒力氣再説話,這一刻他竟然無比輕鬆,解
一般。他失去了生命,卻也逃離了人間,生活比煉獄還要讓人有窒息
,每一寸禮教都在壓迫着他。
他自甘去死,是他的錯,在小太子誤入歧途之時沒有拉着他,反而跟着他一塊糊塗。尊師重教,他愧為人師。
語君竹費力地開口:“樓、雍。”樓雍扶着他的臉,聲線極其不穩:“我在。等會太醫就來了,你會好好的!”語君竹閉上眼睛,一句一聲氣,好像説完這段話就會耗盡力氣:“我一心、求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