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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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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耿曙説,“寫罷。”姜恆的眼眶有點濕潤,攤開一張紙,他知道這封信一到雍國,汁琮頓時就會大怒,且嚐到平生未有的挫敗的滋味。從今往後,雍國王室上下,定會視他為仇人。他不僅捅了汁琮一劍,險些要了他的命,更如此輕巧,就把他費心費力栽培了四年的養子給拐跑了。

但在下筆前的一剎那,姜恆忽然停筆,這半個月中,在他腦海中盤桓不去的念頭,於這一刻變得清晰起來。

“太子瀧是個什麼樣的人?”姜恆忽然道。

耿曙答道:“問這個做什麼?不重要。”姜恆説:“你與他相處了四年,就對他一點也不瞭解麼?”耿曙想了想,説:“你吃醋了?”姜恆笑了起來,説:“沒有,我問正經的。”耿曙説:“就那樣。”姜恆説:“怎麼樣?與他爹一樣麼?”耿曙不解道:“為什麼問這個?”姜恆:“你再不老實説話,我要在你臉上畫東西了。”耿曙:“你畫吧。”説着,耿曙把臉側過來,想逗姜恆高興,從前在洛陽時,姜恆偶爾會淘氣,趁耿曙睡午覺時,在他臉上畫鬍子,耿曙醒來後也不知道,便帶着花貓般的鬍鬚到侍衞房換班去了,惹得同僚大笑。

姜恆給耿曙畫鬍子,忽然間宋鄒又進來了。

“兩位大人!”宋鄒見這光景,忽地一愣,説,“外頭有隻……”緊接着,翅膀拍打聲響起,一隻海東青撲稜稜飛進廳內,姜恆“啊”的一聲,耿曙卻道:“風羽!”姜恆伸手,以手背撫摸海東青的頭,耿曙忙道:“別碰它!”奈何這提醒來得太晚,姜恆的手已經挨上去了,耿曙那一驚非同小可,太子瀧數年前被它啄過,挨那麼一下的結果就是血成河,手背上還留了一道疤。

姜恆卻一臉茫然,他非但沒有遭受攻擊,海東青還把頭湊過來,親暱地在他手背上蹭了幾下。

“怎麼了?”姜恆説。

“它喜歡你,”耿曙意外道,“居然沒抓你?”姜恆:“???”姜恆把海東青抱了起來,像抱着只蘆花雞一般,順了它幾下,説:“它很兇麼?”耿曙説:“這是爹與先王汁琅生前養的,在落雁城宮中只認我,誰都碰不得。也對,你是我弟,它能覺到。”海東青的喉中發出幾聲,炯炯有神地看着耿曙。

宋鄒見耿曙認得它,便不再多言,退到一旁去,這鳥兒來到嵩縣後,一路飛進城主府,鬧出了好生一番雞飛狗跳。

“有張紙條。”姜恆説。

他與耿曙湊在一起,取下海東青腳上的信。

太子瀧終於來信了,也是雍都在玉璧關告破後,唯一的一封信件。

“汁琮活下來了?”宋鄒尚未離開。

“嗯,奇怪,他怎麼解的毒?”姜恆答道,“看來號稱天下神醫的公孫大人,也配不出什麼了不起的毒藥嘛,可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話不能説得太滿,宋大人想看看麼?”耿曙聞言言又止,想起了界圭所言。

姜恆看過那信,把它遞給宋鄒,耿曙一時反而無法再提筆,坐在案後發呆。

宋鄒看完信,抬頭説:“雍國一定會想方設法,奪回玉璧關,這對他們而言,太重要了。”失去了玉璧關這一屏障,落雁城將面對前所未有的威脅,冬天一過,四國若再度組成聯軍,破關而出,外便將來一場大戰。

現在汁琮唯一的阻敵之計,就只有北平原上為期四個半月的冬季,寒風大作,任憑是誰想攻下落雁,都要付出慘烈的犧牲。但只要北方的天一來,結果便將瞬間逆轉,城破只在頃刻。

於是雍人必須在來年四月前重奪玉璧關,眼下是十一月,還有六個月——半年時間。

但就在這個時候,代國開始行動了,這將是雍人所面臨的,最大的危機。

太子瀧的來信很簡單,詢問耿曙情況,字裏行間,對他的安全充滿了擔憂,且情真意切。大半來信看完,俱是告知落雁城的情況:汁琮身體好轉,預計儘快帶兵出征,武英公主與曾宇退守關北。

而代武王則調集兵員,預備隨時沿漢中前往洛陽,聯合鄭、梁二國兵力,給予汁琮當頭一擊。代國公主姬霜曾有意與耿曙談婚論嫁,但眼下局勢,尚未訂立的婚約明顯不作數了。代武王顯然還記得多年前琴鳴天下,那刻骨銘心的仇恨,開始翻臉不認人了。

汁琮給耿曙下達的命令,是在嵩縣募集兵員、準備配給,做好長期拉鋸戰的準備,觀察形勢,待得代、梁、鄭三國形成聯軍,駐軍嵩縣的耿曙,將成為他手中唯一的奇兵,可隨時奇襲敵方後陣。

一萬人的軍隊能做的事有限,聯軍一旦形成,將是至少二十萬人的規模,要如何運用這點兵,非常考驗耿曙的軍事才能。

汁琮對此提出了另一個辦法,徵集嵩縣所有的青壯年勞力,強行募兵,將軍隊擴充到五萬人。

太子瀧又隨信附上了詳細的猜想與判斷,代國參與聯軍,併發兵玉璧關後,説不定耿曙手中的這支軍隊能乘虛而入,從背後奇襲代國國都西川城。這麼一來,代武王只能撤軍。

這條計謀,看得姜恆無言以對。

“不用這麼麻煩,”姜恆説,“雍人全是死腦筋。”宋鄒笑了起來,説:“太子瀧對細節判斷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