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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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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母親自縊那天。梁王駕崩,安陽城大亂,鄰居一屠夫早已打起耿曙母親的主意,竟在她死後前來玷污屍體。

那天耿曙化身野獸,斬了屠夫十餘刀,斬得自己亦全身是血,其後一路走來,他也曾殺過作亂的民、搶劫的山匪,他清楚地知道,殺人是要見血的,人的身體裏有很多很多血,多得超出想象,斬下別人的頭時,鮮血將噴得到處都是。

他永遠也忘不了自己殺第一個人的那天,想到今這一劍斬下去,姜恆將像自己一般,終生難忘。

“滾!”最後,耿曙不想看見姜恆出害怕的眼神,一念之差,放過了他們。

姜恆劇烈息,看着耿曙,直到那三名地痞一瘸一拐離開姜家,姜恆才慢慢走上前來。

耿曙正想轉身去關門時,姜恆突然從身後抱住了他的,側頭靠在他的背上。

兩兄弟就這麼靜靜站了一會兒,姜恆忽然説道:“還好你會使劍,我嚇死了。”耿曙説:“沒事了,別怕。”姜恆這個下午遭受的衝擊實在太多了,但他很快便恢復了平靜,這三名闖空門的賊匪,對他而言尚比不上耿曙打他的那一巴掌嚇人。

耿曙走到門外,試圖用斷開的銅鎖將大門重新拴上。

姜恆把翻出來的東西重新拖進堂屋裏去。

耿曙幾下敲打銅鎖,擰了段鐵釺,勉強將大門再次鎖上,進得屋裏來後在案上坐下,稍稍張着腿,一臉冷漠地看姜恆忙碌。

姜恆清點家裏東西,走來走去,把值錢的擺設復原,耿曙只是不説話,末了道:“別了,放着罷。”

“娘回來會問的。”姜恆説。

姜恆怕母親知道了,説不得又要罵他無用,看個家也看不好。

“就説是我怕她們不回來了,收拾家當,想帶你走。”耿曙隨口道,“過來,恆兒。”耿曙忽然改了稱呼,令姜恆覺有些怪異,事實上就連耿曙説出“恆兒”這二字時,也帶着少許不自然——他們朝夕相處,一個朝另一個説話,不需稱呼自然便知道對方在喊自己。姜恆偶爾會喊耿曙“哥”,耿曙要找姜恆時,卻只要叫一聲“人呢”,姜恆自然就過來了。

“給你,這個你戴着。”耿曙解下脖子上那玉玦,遞給姜恆。

姜恆只不接,耿曙又説:“聽話,能保你平安。”

“你不會走的,”姜恆遲疑道,“為什麼給我?”耿曙不耐煩道:“讓你戴你就戴着,我不會走。”耿曙琢磨了一下午,生怕姜恆再出點在外頭街上的那事,自己不過出門兩個時辰,兩人都被嚇得夠嗆,從今往後,他須得時時盯着。母親説過,這玉玦能守身護命,還是放在姜恆身上更安全。

姜恆聽到他不會走,便接了過來,耿曙拍拍膝上、身上的灰,彷彿了了一件人生大事,説道:“我做飯去了。”入夜,耿曙煮了一鍋臘米飯,不時探頭,聽見姜恆收拾了東西后,坐在書房裏彈琴,琴聲斷斷續續,但只要琴響着,他便安心了些。

城內漸漸安靜了下來,外頭的世界萬籟俱寂,潛藏其中的究竟是死寂還是安詳,他們無從分辨。

不多時又下起雪來,兩個小孩狼虎嚥地吃掉了一整鍋飯,姜恆摸着肚子,終於結束了這些天裏半飢半飽的狀態。

“好冷啊。”姜恆又提出了新的生活困境。

耿曙説:“給你生個火盆吧。”姜恆説:“柴火得省着點用,今天是大寒了,徵鳥厲疾,水澤腹堅。”

“嗯,”耿曙説,“快過年了,不礙事,明天我出門找去。”耿曙收拾了碗筷,洗完手被凍得通紅,許久不聽姜恆聲音,出來一看,見姜恆已到衞婆房內,將他的被褥搬到了自己房中。

耿曙也沒説什麼,這夜外頭無人敲更,也不知幾更幾時,園子裏水池凍住了,姜恆裹着被,在油燈下看耿淵的黑劍。

“睡罷。”耿曙只説道,熄了油燈,了外衣上榻。

“冷嗎?”耿曙在黑暗裏問。

姜恆翻了個身,説:“有一點冷。”耿曙將兩牀被子疊在一起,把姜恆抱進自己懷裏,兩名小少年穿着單衣,耿曙的體温馬上就讓姜恆暖和了許多。

“現在呢?”耿曙又問。

姜恆枕着耿曙的手臂,把腿架在他的上,舒服了許多,説:“不冷了。”耿曙伸手,稍稍解開姜恆的單衣領子,出玉玦,手指摸了摸它。姜恆本來快睡着了,努力抬眼,説道:“給你戴。”耿曙攏好姜恆單衣,隨口道:“你戴着,別丟了。”説着又緊了下手臂,摟着他的肩膀,閉上雙眼。

姜恆在睡夢裏還了幾下,畢竟白天經歷瞭如此驚心動魄的一番歷險,耿曙則睡了。不知不覺之間,只覺雪停了,冬夜裏復又漸漸變得暖和起來,猶如暖花開一般。

耿曙睜開雙眼,姜恆則不舒服地動了動,掙開他的懷抱,想踢開被子。

耿曙:“!!!”

“起來!”耿曙焦急道,“快醒醒!弟弟!恆兒!”姜恆睡眼惺忪,被耿曙搖醒,看見四周一片大亮,外頭紅光影影綽綽,尚未明白髮生何事。

“走水了!”耿曙當即翻身下榻,抓起黑劍,踹開房門,外頭火光卷着濃煙,捲了進來。

姜恆剎那一聲大喊,慌忙下地,喊道:“咱們沒生火盆啊!”耿曙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