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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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東昇,晨曦初放。
冬暖陽灑在碧藍海面和千里雪域之上,天地浩渺,空曠無垠。
着徐徐海風,陸紅鸞很認真的看了一眼,可能看不到什麼東西,但她知道,目之所及的視野的盡頭,肯定有一雙眼睛,也在看着這個方向。
畢竟,她最想着令兒的時候,令兒怎麼會不想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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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桃花海畔唐家莊一場亂戰暫時平息,但帶起的餘波不可能就此消散。
漁陽郡,平谷縣。
綿延近百里的平谷桃林海,坐落在山巒雪嶺之間,東西不見盡頭,南北不見邊際。
距離桃花海五十與裏的金湖沿岸,‘蕭陸崔王李’中的幽州崔氏,宅邸便修建於此。
崔家作為五大門閥之一,香火傳承並不比蕭家短多少,説起祖上人物能數到秋時期。不過幽州在
秋時期地屬燕國,燕國的存在
在諸侯國中也很稀薄,崔家真正拿得出手的祖宗其實也沒幾個。
幽州崔氏數代傳承下來,走的都是中庸之道,不爭不搶不樹敵,誰當皇帝輔佐誰家,幾次朝代更替下來,地位都變化不大,在五大門閥中一直都是‘老好人’的代表。
不過門閥世家發展壯大,沒有一個是靠着當牆頭草起家的,表面上可能碌碌無為,背地裏卻必然有不為人道的陰暗一面,不弱強食,別人憑什麼把五大姓之一的位置拱手相送?説到底都是踩着其他家族,甚至皇族的屍山血海爬起來的。
便説當代,差點卸掉肅王一脈手腳的鎖龍蠱局,就是崔家和當今天子合謀的手筆,遠點的還有暗殺寧玉合搶皇后等等。
能做這些事情,就足以看出五大門閥中,崔家幾乎是最功利的一個,所作所為皆是為了超越淮南蕭氏,成為朝堂上的執牛耳者,乃至於天下間第一門閥世家。
不過鎖龍蠱局,被許不令用‘將計就計’‘聲東擊西’‘暗度陳倉’的法子破了後,崔家明顯被宋暨冷落了幾分,目前正處於沉寂期,一直沒有在掀起什麼風
。
對於崔家這樣的門閥來説,幽州乃至整個江湖,都只是個腳下的小魚塘罷了,偶爾會低頭看一眼,但絕不會放在心上。
不過再超然於世,家在幽州,命也只有一條。
十年前鐵鷹獵鹿,崔家作為朝廷棟樑之一,對同在幽州的祝家動了手,雖然當時只是一件連家主都沒驚動的小事,但人家兒子殺過來報仇,總不會因為崔家覺得事兒小便算了,崔家還是請了天南武林第一人司徒嶽燼,來家中做客,以防不測。
晌午時分,金湖沿岸的水榭內,崔家大伯崔懷羽,焚香煮茶,款待着兩位客人。
水榭臨湖而建,旁友琴女奏曲,湖岸的道路上,時長可以瞧見崔家的少爺公子,跑到遠處朝水榭裏觀望幾眼。
水榭內的茶案前,‘刀魁’司徒嶽燼手肘放在膝蓋上,席地而坐,坐姿豪放,手中端着一個酒碗,酒槽鼻子發紅,正豪邁的説着話:“……這個許不令,着實厲害,老夫本以為他最多和宋英戰個平手,不曾想直接亂拳把宋英打慫了,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刀魁、劍聖、槍神之類的稱號,算是江湖人能獲得的最高榮譽,比武魁都難拿,其含金量,從三屆劍聖‘祝稠山、陸百鳴、祝六’的名聲,便能瞧出個大概。
劍聖名號在十年之間易手三次,槍神則由薛承志和陳沖爭了多年,未出結果,如今薛承志倒下,許不令又冒了出來,依舊還沒能定下。
而刀魁,從二十年前開始,便落在司徒嶽燼頭上,未曾有第二人接過去。
司徒嶽燼如今年不過五十出頭,從三十出頭開始,就成了大玥刀魁,至今無人能爭鋒。
茶館酒肆裏的説書先生,講的最多的江湖事蹟,便是司徒嶽燼的。什麼‘單刀追砍坤雲子’‘單刀直上武當山’‘單刀大破庭湖’等等。
天南千刃門本是江湖上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司徒嶽燼出山之後,憑藉一把九環刀,從南砍到北,從東砍到西,硬生生把千刃門,砍成了現在和六合門等並列的頂尖門派,火爆豪邁的脾氣也是人盡皆知。
與陳道子這些江湖名宿的出塵世外不同,司徒嶽燼草出身,身上的市井氣很重,坐在幽州崔氏的待客之地,也是唾沫橫飛,拍桌子瞪眼沒半點武魁的風度。
世人對此早已經習以為常,司徒嶽燼就是這格,崔懷羽也沒有顯出什麼不滿,只是談笑應對。
司徒嶽燼旁邊,剛剛從唐家趕過來的宋英,臉依舊帶着幾分陰沉。聽完司徒嶽燼的點評後,宋英才看向了崔懷羽,開口道:“崔先生,此次宋某奉命來幽州緝拿打鷹樓眾賊子,肅王世子無端生事阻撓,致使逆賊祝六逃
,唐蛟也命喪當場。此等大過,肅王世子若不給個
代,我緝偵司
後還如何行事?”崔懷羽帶着幾分笑容,微微頷首:“肅王世子此舉,卻又有些孟
,不過他打着為寧玉合報仇的由頭,和打鷹樓逆賊也扯不上什麼關係,宋大人蔘他一本,聖上也頂多責問他幾句,不痛不癢。”崔懷羽是御史中丞崔懷祿的胞弟,淮南崔氏的兩
主心骨之一,憑藉崔皇后這層親家關係,崔家和當今天子關係密切。宋英則是當今天子心腹,和崔家統一戰線,言語也沒有什麼生分的。
宋英在唐家吃了虧也辦砸了案子,回去必然不好和天子差,當下沉聲道:“參許不令一本,聖上對他也無可奈何,我給聖上休書一封,請示將許不令帶回京城,由聖上親自詢問緣由,崔先生覺得如何?”崔懷羽聽見這話,稍微遲疑了下。他自然是明白宋英的意思,當今聖上和肅王一脈暗中已經形同陌路,説是把許不令帶去長安問話,但許不令只要進了長安城,這輩子就別想出來了,宋暨再豁達,也不可能把到手的人質再放回去一次。
現在許不令公然擾亂朝廷辦案,又私殺對朝廷忠心耿耿的‘良民’,趁此機會讓許不令去長安陳述動機緣由,確實算得上一個法子。
不管能不能成,總是能噁心肅王一下,有種你理虧的情況下還抗命?那就繼續解釋為什麼不敢去長安。
崔懷羽稍微思索了下,輕聲道:“此舉事關重大,先請示聖上再説。不過聖上即便准許,想要把許不令帶回去,也不容易。”宋英是等的就是這句話,抬手道:“給聖上的摺子宋某來寫,不過此次來幽州,攜帶的人手難以對付許不令和潛在威脅,崔先生可否祝下官一臂之力?”崔懷羽就知道宋英是跑過來借人的,想了想,看向司徒嶽燼:“那賊子祝六在唐家負傷,想來不會再來崔家,司徒公可否協助宋大人?”司徒嶽燼和關係朝廷極好,弟弟、兒子都在朝廷任職,對此自然是快抬手:“只要聖上應允,某自然義不容辭。”宋英聽見這話,心中稍安,輕輕鬆了口氣……
------------第三十四章翁婿閒談已經入了臘月,年關將近,承德縣內百姓摩肩接踵,唐家剛剛發生的大事兒並未影響百姓作息,只有江湖人聚集的勾欄酒肆,談論着足以震動整個江湖的變數。
縣城北側,位於平民區的衚衕裏蓋着厚厚的積雪,人際罕至,周邊的房舍宅院也比較破敗,只住着幾個上了年歲的老人。
許不令扛着黑布包裹的龍紋長槊,走向巷子深處,長槊頂端還掛這個酒罈,是承德縣當地最好的桃花釀,專門給老丈人帶的。
寧玉合走在許不令右側,幫忙拿着刀劍。
寧玉合雖然常年習武身體柔韌,但女兒家武藝再高,也不是每個地方都堅不可摧。上次在客棧是被迫,她反抗的厲害,許不令只是嚐了個鮮也沒太過火,方才卻是她主動要求的,等後悔了已經來不及,只能委屈吧啦強忍着,雖然沒受傷,但直到現在還有點不舒服,心裏更是古怪,反正就是不好意思説話。
鍾離玖玖走在許不令左側,因為早就知道了寧玉合和許不令的事兒,心裏也沒什麼波瀾。此時手上抱着一件價格名貴的銀狐裘,髮髻上也多了幾簪子,在金錢的撫
下,痛失壓箱底寶貝的
疼也消散了些,笑眯眯説着:“許不令,這點小恩小惠,休想把我打發了,這是利息,該給的銀子一文錢都不能少……”許不令給玖玖買這些東西,自然不是為了還人情,上次親玖玖兩口已經很説明問題了。不過鍾離玖玖非要算賬劃清界限,他自然也不會隨便獻殷勤,只是點了點頭:“那是自然。”寧玉合瞧見鍾離玖玖這模樣就有氣,回了一句:“貪得無厭,遲早栽跟頭。”鍾離玖玖‘切~’了一聲,對此全然不搭理。
閒談之間,來到巷子深處一棟荒廢的宅院。夜鶯提着水桶正進入院子,瞧見三人後,便小跑了過來,滿眼讚歎:“公子,你真厲害,還有玖玖姐。”鍾離玖玖笑意盈盈,點頭道:“那是,姐姐我可是幫了大忙,不像那誰,提這把劍跑去殺武魁,拉都拉不住,被徒弟抱着才逃出來……”寧玉合臉紅了幾分,可她確實上頭了,也不好解釋,只能冷冰冰的哼了一聲。
幾人進入荒廢小院,抬眼便瞧見祝六胳膊上纏着繃帶,坐在屋檐下的椅子上閉目凝神。不過閉目凝神,可不是在打坐調理氣息。
許不令進入院子,便瞧見小滿枝叉着,站在老爹旁邊,瞪着大眼睛兇巴巴的嘮叨:“爹!你為什麼瞞着我?你為什麼離家出走?你知道我這些年怎麼過來的嗎?朝不保夕、簡衣縮食,每天三更睡五更起,連買件過年的衣裳,都得打算盤琢磨半天,省下來的銀錢,全為了找你們花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