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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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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她似乎受到他的態度回覆柔和“我可真的要謝上帝,因為它而能讓我看到你真實的一面。”接着,她逸出一串銀鈴似的悦耳笑聲。

聽見她愉悦動人的笑聲,北村悠臉上的僵硬線條逐漸地柔和“瞧你説的,好似我是個雙面人。”

“本來我一直不相信有雙重個的人,但是認識你之後,我深信不疑;只是你不覺得很累、很痛苦嗎?要是換作我,一定會崩潰發瘋。”哈漂漂出清脆的笑聲,徑自説着。

北村悠忽然止住前進的腳步。

哈漂漂立即覺不對勁地回頭瞅着他,一看到他臉上冷漠的表情,她的笑容迅速凍結在嘴邊。她回頭走向他,怯怯地望着那森冷的神情“對不起,又惹惱你。”

“我們回去吧!”北村悠毫不猶豫地轉身走向一直尾隨着他們的座車,立即鑽進車裏。

哈漂漂沒想到自己居然笨到搞砸這一次難得與他單獨相處的機會,一臉悵然若失地鑽進車裏。

一路上北村悠始終板着臉緊抿着,不發一語。

回到家裏,阿忠發現了他倆之間緊窒的沉悶,北村悠陰鬱的臉上有着一抹嚴肅,而哈漂漂的臉上也有着相同沉鬱的神,只是她的神情又透着一抹惶惑的無奈。

北村悠不發一語徑自走上二樓,本不給阿忠關心他的機會。

阿忠摸不着頭緒地瞅着哈漂漂“主人…他今天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工作上不順心惹火了他?”

“不是工作惹火了他,是我,是我惹火他。”哈漂漂老實招認。

“你?”阿忠錯愕地看着她,出門時他就一直擔心她會將公司攪得天翻地覆,沒想到他的第六竟然這麼靈“你是哪裏出錯?”

“我也只不過指出他對女人的偏見,誰知他是一個無法虛心接受指正的男人。”哈漂漂悻悻然地道。

阿忠終於明白主人的怒氣何來,他不苦澀地一笑“他就是這樣的人。”

“哦,原來你也清楚他是這樣的人?”哈漂漂吃驚地看阿忠一眼,隨即了悟地道“我怎麼忘了,你一直服侍着他,而且你也是男人…”

“嗯,漂漂,不可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阿忠出聲警告她。

“哦。”哈漂漂連忙閉上嘴。

阿忠突然一臉神傷地瞟向二樓“主人今天會鄙視女人,也不是沒有原因,但是這個癥結要他自己去解,不是旁人能夠幫他的。”他果然有原因!

“那能不能説給我聽聽?”哈漂漂好奇地看着阿忠。

“不行!要説也只能主人自己説,我們不可以亂説。”阿忠堅決的表情顯得很嚴肅。

哈漂漂無奈地聳了一下肩“算了,像他這種藐視女人的男人,不説也罷!喜歡悶在心裏,不如就讓這個解不開的原因悶死他自己。他也不想一想,生他的母親可也是女人,除非他也藐視自己的母親。”她愈説愈動,近乎失控,阿忠見狀連忙以手捂住那張聒噪的嘴“噓!不要這樣嚷嚷,主人會聽見。”哈漂漂扯開嘴上的大手“他能聽見最好,我就是故意要讓他聽見。”説時遲那時快,北村悠冷着一張臉站在二樓的走廊上,俯看着哈漂漂和阿忠。只見他緊握欄杆的手指關節泛白,朝着樓下獅吼:“阿忠,上來。”

“好,我馬上來。”阿忠緊蹙眉頭瞥了哈漂漂一眼“叫你住嘴,你不聽。”哈漂漂不由得微怔,聽阿忠言下之意,北村悠彷彿會責罰她?

難道他會將她遣回教會?

天啊,她愁悶地蹙起雙眉,真是張愛惹禍的嘴,好不容易矇騙混進他的身邊,目的都還沒開始進行就已三振出局。

可嘆!

“阿忠。”阿忠聞言,不由得渾身緊繃“主人,您就別太介意一個小女孩的無心之話,其實漂漂不是一個有心機的女孩,或許是因為她本身是位修女,天生本着悲天憫人的心理,所以才試圖想開啓你那被仇恨蒙閉的心靈。”北村悠不由得冷笑“阿忠,我只不過想叫你幫我倒杯紅酒,你卻一進門就絮絮叨叨地幫哈漂漂説話,我不得不懷疑你和她之間…”阿忠頓時嚇出一身冷汗“沒有,絕對沒有,我真的是昨天才第一次看到漂漂。”他急忙解釋着。

北村悠又是一記冷笑“這女孩似乎有着不可思議的魔力,不僅擄獲了你的信任,連我都有被軟化的跡象。”

“真的嗎?主人,您…”阿忠震驚地看着北村悠。

北村悠走到窗邊,透過窗户望着外面的點點漁火“你説得對,我被仇恨蒙閉了心靈…”他閉上眼睛,一掌用力拍在牆上,這一掌不知隱含了多少恨、多少怨。

“主人。”阿忠似乎也受到他內心的掙扎“老夫人當初要不是為了您,我敢説她也不可能嫁進北村家。”北村悠痛苦地扭曲整張俊顏,一句“為你着想”為他帶來了二十幾年的痛,這個痛就像一刺,實實在在地紮在他的心頭二十幾年。

“好了!不要再説,去幫我倒杯紅酒。”此刻的北村悠像具冰冷的石膏像,發出悶悶的低吼聲。

阿忠真的想不透,主人為什麼要一直將自己封閉在仇恨中,終抑鬱不歡,他無奈慨地輕搖一下頭,轉身退出房間。

阿忠一邊嘆息、一邊搖着頭,攢眉蹙額地走下樓。

哈漂漂驚愕地看着阿忠臉上的表情,她心裏雖有些驚慌,但仍極力抑制住,小心地不讓自己無助的神情出來。

“他是不是要送我回教會?”阿忠抬眼看了哈漂漂一眼,勉強出一笑“沒有,他本沒提到你。”忽然,他有着一個念頭,既然連主人都承認哈漂漂有着不可思議的魔力,他何不讓她接近主人,改變主人的想法、化解主人心中的鬱結。

阿忠興沖沖地拉住哈漂漂“漂漂,我拜託你一件事好嗎?”

“什麼事?”哈漂漂俏皮地問,倏地她臉一沉“不過你先告訴我真話,他真的沒罵我?”阿忠當然明白哈漂漂所指的“他”是誰。

“主人為什麼要在背後罵你,再説主人從不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他對任何人若有不滿都是當面直截了當地説。”阿忠義正辭嚴地道。

“噢,對不起嘛,我以為他在生我的氣。”哈漂漂氣不過地努起小嘴。

“主人沒生你的氣。”阿忠非常篤定地告訴她。

哈漂漂一聽北村悠沒生她的氣,臉上所有的憂懼瞬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温和的嬌笑。

“阿忠,你剛才説有事要拜託我,是什麼事?”阿忠遲疑地頓了一下,思忖該不該將主人心中的痛説出來?

他一雙充滿疑慮的眼停滯在哈漂漂温馨的笑容上,她的笑容、她的純潔是否真能化解主人積壓了二十幾年的恨與怨?

他不敢冒險,最後只是微笑搖着頭“沒事,還是我自己來。”從酒櫃裏拿出主人最愛的紅酒,阿忠小心翼翼地斟上一杯。

“你們主僕二人都是怪物,一個本不知道在生什麼氣,一個嘛有話只説到一半,敢情我是到了鬼魅之家。”此刻的阿忠正悄悄地聆聽哈漂漂的抱怨,一個失神將紅酒溢出杯外,他回神驚慌地低吼一聲:“噢!真是要命。”他急着清理溢出來的紅酒,一時手忙腳亂撞到已倒滿的酒杯。酒杯一個傾斜落到地上,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看着滿地的碎片,他又是一聲低咒:“我是怎麼一回事,今晚老是做錯事?”此時,樓上又傳來一道嘶吼:“阿忠!”阿忠頓時慌亂得不知所措“來了。”揚聲響應,他又低頭看着一地的碎片。

“他是不是要喝紅酒?”哈漂漂不忍見阿忠驚惶失措的樣子。

“嗯。”阿忠隨口應了一聲。

“我幫你送紅酒上去。”哈漂漂自告奮勇地説着。

“可是這瓶剩這點不夠一杯,你到後面的酒櫃裏再拿出一瓶,倒一杯八分滿的紅酒幫我跑一趟,我去拿清掃的工具清理這一片…”阿忠手指着腳邊的一片混亂。

“好,我幫你送紅酒。”哈漂漂欣然應和,轉身從酒櫃中再拿出一瓶未開封的紅酒。

阿忠則急匆匆地去拿清理地板的工具。

哈漂漂小心翼翼打開酒瓶上的封條,拔開軟木。一會兒她才知道,用盡了所有吃的力氣,她依舊拿軟木沒轍。

“阿忠…”又是一聲叫喚,但這一聲有着明顯的愠怒。

他愈叫哈漂漂就愈慌,她急得大聲響應:“來了。”看看還卡在瓶口的軟木,她所有的怒氣瞬間爆發。

“叫!叫!只會叫!”倏地,她靈機一動,拿着打不開的紅酒和一隻酒杯,轉身衝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