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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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陽台上的落地窗,突然響起敲門聲。
『喂,沒睡的話就出來,陪我聊天!』黑耀堂站在陽台上喊。
恩寍假裝聽不見。
半天沒動靜,黑耀堂乾脆自己打開落地窗,惡霸地威脅她…『喂,快點出來,否則別怪我一通電話…』『你開口閉口只會威脅女人嗎?』她惱怒地瞪視他。
恩寍用目光凌遲對方…幸好她手邊沒槍,否則他一定被亂槍掃。
黑耀堂大笑着離開窗邊,走回陽台前他皮笑不笑地『下令』…『限你三秒鐘內出來。
恩寍想尖叫,卻只能乖乖按『規定』,三秒內跑出陽台。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可不可麻煩你,不要一個人唱獨角戲,能不能先透一下你惡毒的詭計,到底有什麼陰險目的?!』她瞇起眼,努力告訴自己要冷靜。
他吹了一聲口哨。『采!你罵人的“口技”三年內登峯造極。』『多虧您!』她學他皮笑
不笑,做作地道:『倘若不是對手太惡劣,還
發不出我的求生潛能。』黑耀堂挑起眉悶笑。『喂,我不是找你搞笑的。』『誰在搞笑啊?!』她懊惱地道。
明顯的,她越生氣,他她像越得意。
她真笨!三年前,她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這男人是怪胎?!
『ok,』攤攤手,他似笑非笑,凝視她忿怒的明眸。『calmdown,算是老朋友,陪我幾天,沒這麼痛苦吧?』『非出於自願,就讓人痛苦的不得了!』她很倔強。
『那就把七天縮為三天,這個買賣應該夠划算。』黑耀堂道。
她狐疑望他,質疑他的誠意。
『只要這三天,你不再跟我針鋒相對。』他道。
『為什麼?』她突然問。
『嗯?』他斂下眼。
『你把我找來,到底為什麼?』她抬頭凝望夜空裏一閃一閃的星景。
『如果我説,是為了緬懷我們之間的友誼,你相不相信?』『絕對不信。』『那就別問我為什麼。』他低笑。『小姐,這是個傻問是。』恩寍的臉孔微紅。她瞪着鵝絨般烏漆抹黑的天空,閉口不再多言。
『你吧?怎麼沒結婚?』他突然問她。
『什麼?』她假裝不懂。
『你該不會不記得了?三年前,我在台灣見到你最後一面,當時你告訴我,你已經答應那獸醫的求婚。』他十分樂意提醒她。
『那是我的事,沒必要跟你報告。』她別開眼,不打算回答他。
『這一個星期來,相親次數高達五遍…既然這麼急着把自己嫁掉,有好的機會,沒道理不把握。』他道。
『你調查我?』她可眼微瞇。
他咧開嘴,若無其事。『既然我要求覆行婚約,當然得查清楚“未婚”的現況。』『覆行婚約這種事,不是你一廂情願,説不就不、説好就好!』提及此,她儘量讓自己保持淡漠。
『沒錯,這是十多年前雙方長輩間的承諾,即使單方面毀約依然成立。』『你…』『更何況,』他沉聲道:『事實上,你並未嫁人,既然我們兩個都未婚,就該覆行承諾。』『那只是一樁兒戲婚約!』她不再回避他的視線。『你也同意的,不是嗎?難道這三年你沒到更愉快、更自由、更如你所願?否則你又何必在婚禮當天,毫不猶豫地丟下新娘?』她面無表情地陳述。
『你恨我?』『三年後再説恨,已經沒意義了。』她淡開眼。
黑耀堂的視線倏然深沉起來。『撇開婚約,如果我説,我只是想追回在這裏認識的,那個愛吃泡麪和零食的女孩?』他低嗄地道。
恩寍的心口揪緊。『那個女孩,早已經戒了泡麪和零食。』她漠然地道。
他沉默片刻。『那麼,就把我當成相親的對象。』然後道。
『不可能。』『為什麼?』他挑起眉。『反正你的目的只是想結婚。』她瞪着他,口微微起伏。『那麼你的目的呢?如果我沒記錯,上一回你車子裏那位小姐,會很樂意成為你名符其實的“
子”或者,那也只是你的牀伴之一?』不着痕跡地,她很快壓抑住自己的情緒。
『你是説林薇?』他瞇起眼。『我不否認,有一整年的時間,她是我的女伴,現在仍然是。』『所以呢?即使婚後你仍打算擁有無數的“女伴”而』子』只是一個毫無意義的名詞?』她搖頭失笑。『黑耀堂,我真的不明白,你是怎麼看待男女之間的關係?是的,我想結婚,為了我母親,我的確很需要一個老公…但我還沒有喪失理智到,倚靠一個虛無縹緲的婚約,而不在乎讓自己蒙羞!』以冷淡的口氣,她彷佛陳述與己無干的事實。
他瞇起眼,研究她過分的冷靜。『告訴你實話,是因為我不打算否認事實,僅止如此。』『很好,我很瞭解。』恩寍公式化地微笑,武裝起自己。『所以我們沒什麼好説的,費時間
本是錯誤。你可以繼續遊戲人間,而我,我繼續相我的親。』離開陽台前,她回首道:『我答應你,這三天可以平靜度過,只要你不再騒擾我父親。』然後她轉身走開。
凝望她房內拉上的窗簾,黑耀堂的俊臉,佈滿陰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