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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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想問——”

  張子凝等了很久對面説話，但他就是不開口，“你問啊，塵哥，你要問什麼？”

  “我想問……她，現在有人照顧嗎？”

  “你就直接問她有沒有男朋友不就行了？”張子凝漫不經心地説着，“有，照顧緣姐的，就是經常出差，他們也不怎麼見面，在一起這一年多吧，情很平淡，不像我和知意。”他的語氣自豪，讓對面的張一塵也從失落中暫時離，“一年多？是一年嗎？”

  “是啊，他追了緣姐好長時間，緣姐一直沒答應。”

  電話那頭傳來張一塵重的呼聲，他回憶到了什麼，張子凝以為自己説錯話了，“你別難過啊，塵哥。”

  “沒有，哪天到我這兒來休息休息？我這風景很不錯。”

  “別哪天了，我看你有好多話想和緣姐説吧，過幾天我就叫知意帶着她去，有什麼誤會説開就好，你不是這種遮遮掩掩的人。”

  “是……是。”他把電話掛斷，黯然神傷的表情被眼尖的小孩捕捉到，他把還沒吃完的麪包進張一塵嘴裏，張一塵回以笑容，把下巴放在他茸茸的金髮上，閉上眼睛，從稚的童聲中找到片刻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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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去！不去！”

  徐知意把蘇緣進車裏，“沒讓你倆和好，我看你憋着心事都快憋出病了，你去跟他説開，説開了你走你的陽關道，他走他的獨木橋！”

  “我沒什麼想和他説的……”

  “你確定？你不想問問他這幾年怎麼過的？談了幾個？為什麼從來沒有和你和他父母聯繫過？關於他，你真的一點都不關心？”

  蘇緣沉默着，神擔憂地看着窗外，景越來越荒涼，這個地方光禿禿的一片，白樺樹上塗上白的顏料，她看見遠處幾面旗子，還有賽車轟鳴的聲音，她的心也跟着撲通亂跳。

  “到嚕！”徐知意伸着懶，坐了將近六個小時的車程，從早坐到下午，她錘着股，“都快癟了，讓張一塵請我們吃大餐！”

  “知意，我不敢……”蘇緣靠在車門上，一隻腳踏出來，身子卻還在車裏。

  “縮頭烏龜！”

  她們聊天的聲音引起了俱樂部員工的主意，一個俄羅斯女孩兒走出來，先是用英文打招呼，她對徐知意有印象，又和她聊着。

  “這就是那天我看見的，張一塵旁邊的女孩兒，叫莎雅。”

  徐知意用局外人的姿態站到了一邊。

  “你好。”蘇緣受到莎雅身上有種寧靜的氣質，讓人想瞬間親近，她有些羞愧於自己在她面前所顯現出的明。

  小女孩兒的皮膚在陽光下更加展示出年輕的生機，徐知意用俄語問道，“你幾歲了？”

  “二十二，比一塵小七歲。”

  “七歲……”徐知意轉過來帶着戲謔的口氣揶揄蘇緣，“你和張一塵真是彼此彼此。”

  “嘖，別胡説八道。”

  張一塵提着飲料過來，風吹着他的捲搭在眼前，鼻子因為勁風而泛紅。

  “我帶他去燙的，哥哥現在很可愛吧？”徐知意翻譯後，並且回答莎雅，“你哥哥是可愛。”然後對蘇緣説，“你心裏肯定不舒服。”

  張一塵把飲料瓶蓋擰開，第一個遞給蘇緣，“喝點，是茶，可以治頭暈，坐了這麼久過來呢。”

  “謝謝。”蘇緣的表情幾乎可以用千變萬化來形容，略微尷尬地接住，想擠出笑容又是苦澀的，隨後看見莎雅，又莫名地煩悶，最後假裝平和地把茶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