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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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撇過頭。

“你看着我。”他猝然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欺身上前，對着她因驚訝而睜大的雙眼，直直望進她的眼底，似要看穿她的靈魂，極低沉的聲音隱含怒氣。

“你這雙漂亮的眼睛看着的男人是誰，你一直念念不忘、心裏真正愛着的男人又是誰，是你的初戀情人，還是我？”

“你…”為什麼他會知道？一時間被他的質問震懾住，她説不出話。

“咱們心裏有數，你我之間是一場爾虞我詐的男女遊戲，本沒有人真正用心對待。”他梭巡她驚愕的表情揶揄道。

不知道他聽説了什麼才會有這樣的誤會，常伶俐急急辯解澄清。

“我承認一開始的確把你當成是初戀情人，我深受你的外表引而接近你，但我很快發現你們是不同的，我並沒有把你當成是替身，我清楚知道此刻眼前的男人是誰，也非常瞭解自己的心意，明白自己真正喜歡的男人又是誰。”施振南拿出自己的皮夾，把照片丟還給她。

“我也知道，就是這個一直令你牽腸掛肚，連照片也要隨身攜帶，沒一刻捨得放下的男人。”

“為什麼會在你這裏？”悉的照片回到手中，她難以理解照片為何會落在他手裏。

“即使我對你曾有一點點好，不排除可以繼續發展下去的可能，或許甚至想要認真對待，不過現在覺全沒了，我並不是傻子，別以為我會當替身。”施振南口而出，畢竟她在他心底真的存有若干分量。

“我沒有，如果我對初戀情人還有留戀，我不會與你…”教她如何説出口！

“不管你是否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真意。”如果對初戀情人已忘懷便不會留着那張照片，到這個時候她還要説謊，不肯説出真心話，到底是誰欺騙了誰？

“我很謝你把寶貴的初夜給我，不過這種兩廂情願的事情，純粹各取所需，彼此都能得到滿足歡愉，我相信那會是一個美好難忘的回憶。”他説得很無情。

言下之意便是他沒有虧欠她什麼，沒有佔她任何便宜，別想以此要脅。常伶俐到莫名心寒，所有熱情愛戀都冷卻了下來，看來他非要得她遍體鱗傷不可。

“我明白，不用你提醒自己的表現有多出眾，我承認那是個美好的體驗。”她也有尊嚴的，他能大言不慚地討論，她也能！

“而且我也很謝你給我上了非常寶貴的一課，讓我體驗到什麼是自取其辱，不過你放心，我從沒責怪你的意思，是我自己心甘情願付出，一切怨不得人。”是她咎由自取，誰教她瞎了眼、蒙了心，沒有好好認清這個男人！

“施總裁不用擔心，即使我有多麼愚不可及，但絕不會是個糾纏不清的人，我還懂得遊戲的規則。”常伶俐拿出鑰匙還給他。

“明天起我不會再回莊士敦。”施振南接下鑰匙，默不作聲的打量她，他的心情有點複雜矛盾，既欣賞她快俐落、不拖泥帶水的果斷，又質疑她可以如此瀟灑，不正是因為她沒全心愛他的緣故嗎？他覺很不好受，想不到捨不得放手的人會是他，真正無情的人反而是她！

“很好。”施振南斂下所有心思，神情冷漠如昔。

“咱們還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你不用向盛世代什麼，你們小組可以繼續負責莊士敦的行銷案子。”這個理智無情的男人絕對公私分明，不會放過尚有利用價值的人，相信任何情形下他也不會做出損害公司利益的事情吧！

常伶俐相當不甘心，難道她無法逃開這個男人嗎？他可以若無其事面對她，但她不能，她怎能被男人欺騙了情後，還繼續對他笑臉人，盡心盡力為他辦事！

沒再説什麼，常伶俐憤然下車，倔強的踏着優雅步伐，沒有狼狽地落荒而逃，可是傷心的淚水已潸然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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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拚命忍住淚水的常伶俐用力着鼻子，好不容易終於回到家裏，正當淚水快要決堤之際，身後傳來程永怡興奮的叫喊聲。

“伶俐，你回來了，你快來看看是誰來了。”偏偏在這個時候有客人，她實在不想見任何人、説任何話，只想躲在房間裏放聲痛哭一場，把悲傷憤恨全宣出來。

可惜客人明顯衝着她而來，常伶俐飛快地抹掉淚水，整理亂七八糟的心情，若無其事走進客廳。

在客廳上坐着的俊帥男人看起來陌生，卻又異常悉，他是…

孫建洋！真的是他！

“嗨，很久不見，你好嗎？”孫建洋神采奕奕，臉上有一絲靦腆的笑容，憂鬱的眼眸温柔如昔。

這名高大成的男人與記憶中的稚氣男生截然不同，常伶俐差點認不出來，久別重逢的驚喜讓她暫時忘卻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