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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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曉得什麼?不要你多管!”頻頻好凶。
“到底是什麼?”丁玫一臉茫然。
“過兩天再説嘛!”頻頻笑着。
丁玫有點茫然,又有點陰影掠過的覺,但她什麼也沒問。
€€€€€€€€€那是週二的下午,頻頻如約來到辦公室找丁玫,一臉嚴肅,但因為當時丁玫正在開會,就只好讓神情嚴肅的頻頻一本正經地坐在辦公室的會客室閲讀報紙、畫報,一直看到下班,兩個人在食堂吃了晚飯,才回到丁玫的住所。丁玫為頻頻泡好了熱茶,削好了蘋果,盤腿坐在沙發上,一副長談的架式。
“説吧,我知道你有事要對我説。”丁玫自信地:“而且,這事可能聯繫着我未來生活的幸福。”
“你怎麼知道。”
“從你的表情上看的羅,我們認識那麼久了,何曾見你這麼『莊嚴肅穆』過喲!”丁玫笑着。
“也是的,我自己都在問自己,幹嘛?可誰讓你是我的鐵桿朋友呢!我不能袖手旁觀,當一個局外人。”頻頻呷了一口茶,好像是準備要説了。只是一個順手的動作,出於習慣,丁玫打開了電視機,播音員正在報道新聞:“--今天早上8點10分左右,中國南方航空公司一架波音737-300飛機,在廣西陽朔失事,這架飛機是今晨由廣州起飛,飛往桂林,機上包括6名機組乘務人員共計141人全部遇難,事故的原因正在調查當中,據悉工作人員在失事現場已經找到了記錄飛機飛行數據的黑匣子…”丁玫已經衝到了電視機前,這條新聞剛播完,她就倒下了,嚇得頻頻有點丈二和尚模不清頭腦,她大聲地喊着:“玫玫,怎麼了!怎麼了!”頻頻用手臂墊着丁玫的頭,覺得特沉,僅僅幾秒鐘,丁玫就像是老了十幾歲,淚如泉湧地淌過了臉頰,眼睛失神而絕望,她哽咽得讓人覺得世界末到了。
“他去桂林了,他説他月底去桂林,他在飛機上…”丁玫絕望地説。
“那也不一定就在這趟飛機上。”頻頻很鎮定。
“我有一種不妙的覺。”
“這不難,我們可以打電話查死難者名單,就能查清了。”
“死難者?”丁玫瞪大了眼睛。
“對不起,我用了這個詞,我們可以查,也許他本不在飛機上。我表姐在廣州民航局售票中心工作,我們可以馬上去打長途,還有,可以給廣州馬旭的住址打個電話,看看他走了沒有?”
“我沒有他在廣州的電話和地址,都是他打電話來。”頻頻嘆了口氣:“你呀,讓我怎麼説你好呢?”丁玫只是呆呆地看着電視,新聞播音員已經開始説農民養鴨致富的事了,但她的腦子裏還是停在飛機失事的現場那些殘骸的慘景中,她彷佛已經看到馬旭在冰涼的土地上躺着,掙扎着向她伸出手。
丁玫伏在桌上,聽到自己的一顆心在膛裏輕輕地哭泣、碎裂。
€€€€€€€€€€電信局打電話的人真多,排隊、付押金,好不容易輪到頻頻,打過去,對方是忙音,無奈,只好第二天再説。
這一夜,叫丁玫怎麼度得過,還好頻頻留下了。
兩個人瞪着眼看天花板,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大滴的眼淚從丁玫的眼角無聲地滲出來,她的預總是很準,而這一次她真的祈禱這預
是離譜的,如果那天馬旭不打電話來,她就
本不會知道他的行蹤,只腦悽苦相思,而如今,他情願那電話沒來過,情願馬旭在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地方悠閒地畫畫或幹着隨便什麼事,願他沒有行蹤。
實際上也確實沒有馬旭的行蹤。丁玫的心懸到了嗓子眼,無論如何也不能入眠。
那麼悠悠地飄過頻頻的聲音,“玫玫,睡了嗎?”
“沒有。”
“我知道會這樣,事到如今,我也不忍心再對你説什麼,如果真是這樣,你也一定要振作起來,也許他和你的緣分就是那麼長,也許他不是你認為的那種人,也許他本沒上那架飛機,結果只能是這其中的一個,可是無論如何,你要答應我,你不會倒下,好嗎?”
“我只希望他沒有上那架飛機,什麼結果只要這一個結果就好。”頻頻心想,生活總是那麼殘酷,如果馬旭真的沒上那架飛機,她就會説出那件事,而正直磊落的丁玫未必會接受。話説回來,當然了,當然了,年輕人犯錯誤,連上帝都會原諒,何況馬旭那時還真的年輕。
“玫玫,也許我不該在個時候這麼説,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們倆沒有好成,一定不是外界的原因,而是你們倆自己,當然我只希望你過得好。”丁玫一臉困惑。她把枕頭抱在前。
“我不懂,你説你只希望我過得好,不希望他嗎?”
“也許沒那麼強烈。實際上,我和你不同的,我永遠不會對他那種男人認真的。”頻頻側身坐起來,説得認真。
“那麼,對鬍子呢?你敢説,你也不認真?”丁玫追問。
“怎麼説呢?我現在還不想對任何一個男人認真,但有時又需要有個男人來作伴,我只能和他周旋不長的時間,時間一長,我馬上就起膩,也可能值得我認真的那個男人還沒長大,或是已經誤入了別人的家門。”
“你真這麼看,那鬍子知道你的這層想法嗎?”
“你以為鬍子和我會怎麼?他下個月就結婚了,當然不是我,請我嫁給他我都不會幹。”頻頻有點動。丁玫沒説話,只伸手過去摟住頻頻的肩,她覺得頻頻在發抖。
“我知道你心裏難受,頻頻,不管怎麼,我是你永遠的朋友和姐妹。”頻頻嘆了口氣。
“我也不知道如何對你説,你太單純,又太善良,而這個世界是複雜的,人的情也是複雜的,只是更多的時候我們難辨真假,像鬍子這樣正熱戀着,正準備結婚的男人,幹嘛要來找我呢?而我又為什麼總是去充當這種角
?是不是我生得賤?”
“不,你心裏苦,我知道,這也許是發痛苦的一種方式。”
“只是我看到了太多這樣的男人,這很影響我對男人的看法,我沒法對他們認真,但我並不苦,因為我正視今天這殘酷的現實。”
“殘酷的現實…”丁玫喃喃地重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