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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最終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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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陽光伴着清新的空氣透進房裏,直人在鳥兒的嘻鬧聲中醒來,看見澄坐在牀邊,正不亦樂乎地盯着他瞧。

「幹嘛?」直人嗔道,嘴角卻揚起滿足的笑。

「明明才幾天,卻覺得彷彿整整一世紀都沒看過你的睡臉。」澄輕撫直人的頭髮,温柔地微笑。「突然間很想念,於是看得入了。」

直人捏捏澄的鼻子,罵他一聲「傻瓜」,逗得澄臉紅,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抓着頭説:「我去早餐給你吃,想吃什麼?」

「什麼都好。」直人坐起身,舒服地伸懶。「你做什麼,我就吃什麼。」

澄點點頭,打開房門出去;望着他的背影,直人還有些不敢相信地掐了掐自己的手臂。

會疼,所以不是在做夢!

昨夜澄就睡在他身邊,他們很單純地、如小時候般擁着彼此,親暱地躲在被窩裏談天説地,講起許多回憶,説出綿綿情誼,才輾轉得知原來早在許多年前,他們就對彼此萌生情愫,只礙於是同而怯於説出口,若非這回去東京後鬧出許多事,或許也沒機會講清楚、説明白,到最後落得個你隱我瞞的結局。

談開來後,澄開始想説服直人回東京繼續唸書,除了受直人父親所託之外,他也非常希望東京的生活能有直人一起度過。

直人一開始拒絕了,畢竟他已答應哥哥要留下,不增加家裏的負擔,要是又去東京,豈不失信於哥哥?甚至可能會令哥哥成家立業的時間又延後,無論如何都有違他的初衷。

起先看直人意志堅決,澄可慌了手腳,想盡辦法希望直人願意去東京,到最後,他不得不妥協,提出最終方案。

「這樣吧,你只要跟我去東京就好,不回學校唸書也沒關係,能省下學費總不是問題了吧?」澄無奈地道。

直人嘆口氣,回應:「即使不回學校唸書,還是要生活費啊!東京開銷很大,我不可以再給哥哥和爸爸添麻煩。」

「我可以去打工!」澄急忙拍膛保證。「我會賺錢養你,你不用向家裏拿錢,就不會增加家裏的開支,這樣總行了?」

「誰要你養我?」直人皺起眉頭,不滿意這樣的模式。「就算要打工,也是我自己去打,我有本事養活我自己。」

澄趕緊順水推舟,鼓吹地説:「這可是你講的,我相信你一定能養活自己。既然如此,更無需擔憂去了東京後會增添家裏的負擔,不是嗎?」

「咦?這……」一時間被澄説得無語,直人支支吾吾地,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別再猶豫了。」澄嘟起嘴,瞪着直人耍起賴來。「你倒底想不想跟我在一起?」

「當然想啊!」直人咬着手指,難以下決定。「可是……」

「如果你想跟我在一起,就沒有可是!」澄抓開直人的手,直勾勾地盯着他。「直人,和我一起走!」

「我……我……」

「別再遲疑了,你再猶豫不決,我又要害怕你是不是想離我而去了。」澄翻過身覆到直人身上,將臉湊近,鼻尖碰着鼻尖,能覺到温熱的氣息自彼此鼻腔呼出,癢癢的,令直人有些抵擋不住。

「我沒有要離你遠去,只是要考慮的因素還很多。」直人以雙手抵住澄的膛,若有似無地想阻止他的靠近。

「不管你要考慮什麼,能不能試着把我放在第一位?」澄低下頭,輕輕地以蹭着直人的,漸而緩下並轉為牢牢地吻住;直人想抗拒,雙手卻被澄給抓住,頓時毫無防備能力,任憑澄用吻侵襲他。

青澀的初吻突然被攫去,直人害羞得滿臉通紅;隨着澄吻得愈深,他覺自己幾乎要像熱鬆餅上的油般融化在温柔的懷抱裏,連掙的力氣都沒有,思緒也被拉離現實,除了澄之外,全變得一片空白。

「澄,好了、好了……」直人虛軟地呻。「我和你去就是了……」

「真的?」澄放開直人,驚喜地望着他。

「真的。」直人點點頭。「但是要我爸爸和哥哥都同意才行。」

澄很確定直人的父親會給予肯定和支持的態度,至於哥哥的部份儘管不是很有把握,但這時的他相信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有充分的理由,應該能説服才是。

約莫三天後,直人的父親確定只需要積極復健而不用再留院觀察,因此辦理出院返家,一家人慌亂焦慮的心情終於恢復平靜。

同時,澄的假期也差不多要結束,打算帶直人一起回東京的他,抱持天塌下來都不怕的心態陪直人一起向家人説出想去東京的事。

出乎意料的是,直人的父親、母親、姐姐都同意也罷,竟連哥哥國彥都欣然答應,沒有猶豫,也沒有任何勉強與不甘願的神

「你想去就去吧!但是,要拿好成績回來。」國彥摸摸直人的頭。「我想過了,我只是幼稚地嫉妒你,氣不過,所以硬你放棄就學;如今爸爸的狀況已經穩定,也確定花費其實沒有我們想像的龐大,接下來足以供你念書沒問題的。」

「但哥哥你不是要結婚嗎?」直人擔心地問。

「是啊!不過你放心,這幾年辛苦工作累積,我自己多少也有一部份存款,如今既然沒有動用到,就可以拿來當老婆本。等一切準備好,會寄喜帖給你和澄的。只是你要答應我,復學後一定要好好把學業完成,向世界證明你是有能力的人,知道嗎?」國彥温柔地望着直人,沒想到一起生活了十多個年頭,到今天才發現他的弟弟有多成與討人喜歡,真有點後悔沒早些察覺,就能多付出一些疼愛與關懷。

「知道了,哥哥,謝謝你。」直人擁住國彥,因着多年心結終於煙消雲散而歡喜。

「澄,直人給你了。」國彥對澄説:「好好照顧直人,別讓他給人欺負了。」

「我一定會保護直人的。」澄豎起大拇指來指着自己。「絕不讓任何人動他一,更不準有人惹他傷心。」

隔天,在藤井與向兩家人的祝福之下,直人與澄搭上前往東京的火車;當啟程的廣播聲響起,直人揮揮手告別心愛的父母與兄姐。火車緩緩前行,他仍依依不捨地轉頭望月台上的家人,直到悉的身影模糊得再也看不清,他才回過頭,略顯失落地看着車廂裏白淨的天花板。

「嘿,別難過。」坐在一旁的澄看出直人的離愁,於是握住他的手,輕聲哄着:「從現在開始,有我陪你,好不好?」

透過眼鏡,直人凝視着澄。「你會陪我一輩子嗎?」

「會。」毫無遲疑,澄毅然地點頭。

直人伸出小指,滿懷期待地問:「勾勾手,説好你會伴我一生?」

隨着直人出與初識時相仿的純真笑容,似曾相識的畫面在澄腦海裏閃過;他會心一笑,伸出小指勾住直人,以宣誓也似的語氣説:「勾勾手,我會伴你一生。」

閉上眼,他們極有默契地在彼此的上烙下誓約。

這一刻,他們都看見一幅美麗的風景。

無瑕的白沙灘與湛藍的海。遠遠地,一隻海鷗展翅飛來,徐徐收翼而降,温柔地落在白沙上,低頭輕吻因為欣喜而至牠腳下的海

曾經貪玩的海鷗終於又飛回昔的沙灘,與海相會。

這一次,他們相信不會再分離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