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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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老皇帝面鐵青，冰冷的目光緊盯着趙胤，大怒道：“這一切都是你的算計，太子宮，定是與你有關，不然朕手中的兵符又如何會不見？他又怎能調動兵馬宮奪位？！”

趙胤輕輕勾了勾嘴角，俊美的臉孔揚着放肆的微笑，慢悠悠道：“你猜得不錯，當初我早便安了人在太子身邊，為的便是這一；他被你足於太子府兩個多月，又遭百官彈劾，民怨沸騰，心中焦慮不安；怕你氣怒之下便會廢黜自己的太子之位；於是，我便正好用了離間計，讓人勸導他宮，至於這兵符，他還沒有這個本事能拿到，自然是我將這兵符派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到了他手中，不然若是沒有兵符，他又怎能調動兵馬宮？又怎能親手殺了你？以消我心頭之恨？！”

語罷，老皇帝臉陡然沉了沉，滿是恨意的目光看向趙胤，似要將他千刀萬剮；從趙胤方才走進殿內，他便知曉太子宮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想不到這一切果真是趙胤在背後控。

恰時，元華太后突然從殿外踉踉蹌蹌衝了進來，蒼老憔悴的面容滿是淚水，連忙便跑到了老皇帝一側扶着他，祈求的眸光看向趙胤，含淚搖頭道：“胤兒，你不要再説了，你父皇已經不行了，你不能再刺他了！”

趙胤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冷厲的目光看向老皇帝極是恨意，又道：“皇祖母，他不是孫兒的父皇！他是孫兒的仇人！孫兒早便想殺了他，但最後卻想到不如借刀殺人，讓太子去殺了他，這種痛苦應是會比孫兒親手殺了他，更能讓孫兒到痛快！”

聞言，老皇帝神情痛苦扭曲，因着利劍穿透心臟，極深的痛意讓他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軟，即便元華太后扶着他，依然緩緩跌落在地，整個人已再無尋裏身為帝王的尊貴傲氣。

元華太后面既哀且憐，怎麼也沒有想到太子宮，這一切都是趙胤暗中控，淚道：“胤兒，你這是何苦？你再如何恨他，也改不了他是你父皇這個事實。”

趙胤角勾起一絲殘忍的笑意，充滿恨意的眼神又看向老皇帝，夾雜着報復的快，冰冷道：“京南大運河一事，當消息傳回西京，我早便知曉，不過是將這消息給鎮壓了下來，因為我料到依着趙煜昏聵的子，定會怕這件事傳出去，會受到你的責罰；不然你可想過，為何這麼重要的危情，竟然遲了兩個月，你才得知？憑着趙煜的能力可否將這險情壓下？”

“這些年我在軍中威望極高，你漸漸受到了威脅，便想削弱我手中的兵權，奈何你尋不到我絲毫錯處，由此讓你心中越發忌憚；偏生我疑心重，你派來的人本就靠近不了我，最後反倒被我除之，卻無數次派殺手暗害，僅僅是為了鞏固太子的地位。因為你愛孝皇后，便愛她的兒子，你對我母妃無愛，又怕我以後會篡位，奪了太子的江山，這些年對我極是戒備；卻因為我征戰沙場，能為大夏擴展版圖，給國家帶來利益，在我羽翼還未豐滿的時候，便遲遲沒有動手，利用我為國效力；直到你真正意識到自己再也控制不住我的時候，卻為時晚矣，即便對我起了殺心，卻依然奈何不得，應是這心裏很不是滋味罷？”

“楚雲晗成為汴楚新皇，趙煜遠赴汴楚恭賀，在後宮與玉妃通姦一事，也是因為中了我與楚雲晗的計策，近段時，京南大運河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傳至民間，導致民怨沸騰，也是我所為，如此，你可是明白了？”

待趙胤一番話説完，老皇帝臉煞白，又連連噴出了好幾口濃黑的血，前的利劍正在自己心臟，極深的痛意蔓延至全身，不住讓他身體劇烈顫抖。

老皇帝因着被趙胤刺，心中對他的恨意愈演愈烈，恨不得一劍便將他刺死，奈何趙胤武功太高，自己已是強撐着一口氣，想要殺他難如登天；思及此，老皇帝凌厲仿若刀鋒般的目光緊盯趙胤，似要將他凌遲，手背青筋直跳，想要去撿起地上沾血的彎刀，全身卻再無絲毫力氣。

“想殺我？”趙胤嗤笑，黑的瞳仁夾雜着報復的快，冰冷道：“如今整個皇宮都被我控制，趙煜的叛軍以及衞軍，已被我麾下的龍虎軍鎮壓，你已是將死之人，想要殺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

想起方才自己親手殺了趙煜，那是他與心愛的皇后唯一的兒子，是自己疼愛了多年將其視為江山的繼承人，老皇帝面漸漸變得猙獰扭曲，隱含着絲絲痛苦之，便如萬蛇噬咬；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如此疼愛的兒子，最後竟會宮奪位，將手中利劍刺入了自己心臟。

老皇帝面痛苦扭曲，想起這一切背後控者都是趙胤，心中對他越發湧動着的恨意，咬牙道：“逆子！朕恨，恨不得在你出生之時，便將你扼殺，朕恨不得立刻便手刃於你！是你離間朕與太子的情！竟讓他宮奪位，弒君殺父，最後反倒被朕殺死，朕恨不得吃你的血剜你的！讓你受生生世世輪迴之苦！”

元華太后淚滿面，親眼見到父子兩人最後竟走到如此絕境，心中悲慟，痛聲道：“作孽啊！作孽！”

“恨我？”趙胤俊顏冷冽，忽而臉上揚起放肆的微笑，緩步走至老皇帝近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諷刺道：“即便恨我，你又能如何？我暗中控這一切，便是為了有朝一能讓你嚐盡這蝕骨穿心的痛，你不是從小便疼愛太子麼？為了他不惜對我痛下殺手，沒想到最後卻被自己最愛的兒子將劍刺入了心口，又親手砍下了他的頭顱，這心中定然極是痛苦！”

趙胤冷笑，繼而淬毒夾雜着濃烈恨意的眼神緊盯向老皇帝，冰冷道：“你愛孝皇后，便連人死了，這些年依然沒有忘記；母妃因病逝世，正巧便是孝皇后的忌，臨終時，苦等着你來見她最後一面，但直到閉上眼睛，你依然沒有出現；既然不愛她，當初又為何要將她納入後宮？讓她這些年在後宮中鬱鬱寡歡，憂疾而死？！”

聞言，老皇帝面煞白，心中既悲且痛，身體裏的血一點點往外，因着極致的痛苦，眸光也變得越發猙獰扭曲；老皇帝早便察覺到趙胤對自己的恨，因此這些年也怕他會威脅到太子，對趙胤極是忌憚，想要殺了他；但趙胤武功太高，身邊又有暗衞貼身保護，即便幾次三番處於險境，但最後卻仍是活了下來。

此刻，老皇帝心中滿是恨意，萬萬沒有想到趙胤為了讓他嚐盡這蝕骨穿心的痛，竟布瞭如此一盤棋，讓自己與太子互相殘殺，想起方才親手砍下趙煜的頭顱，老皇帝面上滿是痛苦之。

……

衞芷嵐出了永南王府之後，便立刻去了皇宮，此刻幾乎整個皇宮已淪為了人間煉獄，各處宮殿都堆滿了屍體，空氣中充斥着濃重的血腥味。

冬裏，火光照亮了黑夜，細小的雪沫兒在空中打着璇兒，刺骨的寒風吹在臉上，便如刀子割般。

衞芷嵐心中大駭，面對着如此慘烈的場景，心中對趙胤的處境極是擔憂；不多時，便來到了承龍宮殿外，但見玉石台階上被暗黑的鮮血浸濕，黑的人頭面相恐怖猙獰，極是觸目驚心。衞芷嵐心中一緊，想要進去，但四周卻被士兵把守的密不透風，完全看不到裏面的情形，方才向前走了兩步，便被士兵擋在了殿外。

“我是永南王府的芷嵐小姐，快放我進去！”衞芷嵐面容冷冽，語氣也不由得冷了冷。

士兵神嚴肅，冷聲回道：“景王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去！違逆者，殺！”

聞言，衞芷嵐心生怒氣，立刻便出了清風劍，準備衝進去，與此同時，駐守在殿外的士兵也齊刷刷的出了刀劍，面上滿是肅殺之氣，正對向衞芷嵐。

殿外駐守的這些士兵，全都是跟隨趙胤多年，出生入死的龍虎軍，作戰力極是勇猛，也極是忠心；他們常年征戰沙場，骨子裏便透着血，此刻明晃晃的刀劍，泛着冷冽的寒光，便如他們冰冷泛着殺意的眼神。

衞芷嵐面一冷，正動手，近前卻猛然出現了十幾條身影，全都朝她跪地恭聲道：“芷嵐小姐，屬下等奉永南王之命，特來皇宮保護您的安全。”

衞芷嵐秀眉微挑，繼而點頭應道：“你們來了正好，我要闖進龍承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