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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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含墨的語氣雖淡，但卻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聽聞他如此説，似乎能讓人漸漸到安心了些。

衞芷嵐輕抿了抿瓣，便不再説話，她並不擔心，楚雲晗會發現衞芷晴還活着，只擔心他會將衞芷晴以及非然帶進宮；因為，當初自己便在後宮生活了一年多的時間，明白後宮最是吃人不吐骨頭，這些妃嬪爭風吃醋，相互算計的厲害手段層出不窮，當年的李貴人便是個悽慘的下場。

當年這些妃嬪明面上自然不敢有所動作，因着自己是掌管中宮的皇后，但暗地裏也會使盡各種手段，自己尚且如此，若是衞芷晴一旦入了後宮，依着她温婉柔弱的子，又如何能夠保全自己？

衞芷嵐只要想起，後背都不由得生了冷汗，想起北含墨方才説的話，如今唯有趙胤才知曉楚雲晗是否去了燕州，不秀眉緊蹙。

“湘兒？”北含墨笑了笑，眸光看向衞芷嵐時，柔情繾綣。

聞言，衞芷嵐這才回過神來，便也不再去想，心中只希望，趙胤能夠記得當初答應過自己的事，派人將衞芷晴保護好。

“你什麼時候才肯以真面目示人？”北含墨挑了挑眉，又笑道：“我都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你又何必還要每天易容？”

“這張臉陪伴了我三年，早已經習慣了。”衞芷嵐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由得綻顏一笑。

“陪伴再久，也是張假臉。”北含墨微微眯了眯眼睛，勾道：“你總不會就這樣易容一輩子吧？”

聞言，衞芷嵐蹙了蹙眉，瞧着北含墨正盯着自己，打趣道：“倒是有這個想法。”

“女子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倒是與她們不同，本就不重視自己的容貌。”北含墨輕輕勾了勾嘴角。

“你不也一樣？若是重視容貌，又怎會……”衞芷嵐話沒有説完，但臉卻不由得紅了紅。

北含墨勾一笑，自是知曉衞芷嵐話裏的意思，挑眉道：“你説得不錯，我若是重視容貌，當初也不會看上你了。”

語罷，衞芷嵐聽聞北含墨這般説，反倒不覺得不好意思了，方才抬起頭，便瞧見北含墨戲的眸光，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北含墨勾了勾嘴角，似乎心情極好，便連眉眼間都多了幾分笑意。

……

連續過了半個月，趙胤都有來住宅找自己，衞芷嵐倒放下了心，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或許趙胤兩年前離開北周的時候，便已經不再找她了，如今，或許只是前來北周祝賀別北含墨登基而已。

這般想着，衞芷嵐倒也沒太在意，每除了去盛華樓，便是去了商鋪，看完賬本，代了些事情，方才回去住宅，子雖然過得快，但平淡卻充實。

這，衞芷嵐方才回了住宅，踏進了院落，便看到一抹白的身影，正背對着自己。

一時間，衞芷嵐腳步猛然頓住，竟怔在了原地，即便是背影，但衞芷嵐確實是再也悉不過，幾年的朝夕相對，衞芷嵐對於趙胤，早已極是悉。

之前她還以為，許是趙胤不會來找自己，在北周再待上一段時，便會回西京，卻沒想到，他終於還是找來了。

似是方才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趙胤轉過了身，黑的眸光觸及衞芷嵐時，眼裏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複雜之。

衞芷嵐笑了笑，極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裝作沒事人般，方才緩步走上前。

“不知這位公子姓甚名誰？為何會在我的院子裏？”衞芷嵐笑問，話雖如此説，但隱在衣袖裏手，仍是顫了顫，似乎無論何時，每當自己面對趙胤時，總是會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以前是，如今也是。

趙胤沒有説話，黑的眸光定定注視着衞芷嵐，似是要將她看個通透，良久，方才輕聲道：“你兩年前見過我。”

“兩年前？”衞芷嵐淡淡一笑，語氣沒什麼情緒的道：“我向來記不好，以前的事情，很多都忘了，倒是不記得以前見過公子了。”

“很多事都忘了？”趙胤眸光出一抹傷痛，視線盯着衞芷嵐，久久都沒有移開。

衞芷嵐點了點頭，笑道：“不好的事都忘了，不記得了。”

趙胤怔了怔，頓了好一會兒，似是在自言自語，又似是在説給衞芷嵐聽，低聲喃喃道：“芷嵐，這三年，你連我也忘了麼？”

衞芷嵐角綻開淡淡的微笑，似乎不想再多説，便轉過了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