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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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園中正機場——結束了台灣的一切,打算歸意大利的秦惟岑,默默地攜着逸傑待在頭等艙候機廳,等候這場滂沱如注的大雨放晴。
一早還是秋高氣、晴空萬里的好天氣,誰知才登機不久就天
丕變,灰濛濛的下起突如其來的豪大雨;他和逸傑所搭乘的班機雖已滑入跑道,但經塔台指示後仍轉回停機坪。
雨滴噼裏啪啦地打在玻璃窗上,貴賓廳的氣氛顯得靜謐沉重,秦惟岑冷漠的表情顯得格外難以親近。
他無神的瞳眸靜靜瞧着落地窗台上,滑落奔的雨水洗滌着琥珀
玻璃,教他憶起那晚夏芸毫不掩藏的淚痕。
這一巴掌是你該受的,從此以後我倆永不相欠!
那時夏芸冷一言冷語的音容及心如刀割的模樣,時光恍若又回到七年前,他又看到那個受盡委屈無助地佇足公車站前、淚不止的夏芸。
恍若夏芸的淚雨就從未停過一樣,不斷地在秦惟岑心坎裏着…——七年前,初夏秦惟岑帶着父母的回憶來到台灣,他好奇地搭上公車,沒想到公車上窒間難聞的氣味,讓他難受到了極點。
正當秦惟岑悶得發昏時,一股幽香及時解救了他。當時的夏芸簡直就是他的救星,清新得讓他忘卻身處公車裏的不舒服受。
然而,接下來一連串的意外竟教夏芸對他產生了莫大的誤會,隨着漸行漸遠的公車,秦惟岑眼睜睜地看着她淚如泉湧地佇立在公車站牌。
發覺事態嚴重的他,舉手拉鈴想要下車向她解釋時,竟發現他左腕上的手錶鏈竟卡着一條紅絲繩,紅絲繩中還繫着一顆心形粉晶。
秦惟岑握着粉晶,急如星火地奔回前一站,但是,他環顧四周梭巡着川不息的人羣,卻都找不到夏芸的蹤跡…她消失了!
為了尋覓夏芸,秦惟岑放棄設計威尼斯海港造景計劃,留在台北。每天同一時間就會出現在她搭乘公車的附近,徘徊不去。
滯留台灣期間,他開始向葉梅學習中文,因而得到葉老的青睞轉戰廣告界。
秦惟岑就這樣心如懸鐘、束手無策地枯等了她整整一年。
正當他心灰意冷時,在參加葉蘭黛綠年華的生舞會上,他喝得七、八分醉,遠遠地瞧見一個粉雕玉琢,有着一頭波
捲髮的美人,令秦惟岑心底猛然一陣悸動,以為他尋芳許久的小美人,終於出現了!
沒想到美人原是葉梅,原是一頭黑直長髮的她,為了參加宴會而將頭髮吹整成大波,沒想到竟教秦惟岑誤會了!
一場夢後,秦惟岑?*廝招眩杖晃薹ㄏ嘈彭椎木跋螅凰坎還宜謁忱鐧牟皇撬男∶廊耍故且睹?!
椎心震驚的秦惟岑,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他唾棄自己借酒澆愁後,所帶來難以彌補的錯誤。
葉梅明知他口口聲聲喊的小美人不是自己,還不求名分心甘情願地默默守候着他,並隱瞞病情冒死為他生下子嗣,希望為自己留下愛的見證。
而秦惟岑卻無顏承受她的無怨無悔,將所有心力完全投注在廣告事業上,直到葉梅臨盆之際,他身處夏威夷接獲她因心臟衰竭,導致難產摔死的噩耗,直教他自責不已。
葉梅摔然辭世對葉老的打擊相當大,為了葉梅的情深意重,為了葉老對他的厚望,更為了未出世就失去母親的逸傑,秦惟岑決然扛下效世廣告總監的重任,暫代葉蘭的職務,讓葉老能夠安享晚年,但卻不敢面對逸傑失母的愧疚。
對於葉梅的死,秦惟岑一直耿耿於懷。誰知,已心如止水的他竟會再度遇見教他難以釋懷的夏芸,而夏芸的介入也化解了他與逸傑不少距離,也將他平靜多年的心湖攪亂成一池水。
如今一切終究還是化為烏有,夏芸自那晚宴會離去後,就再沒出現過。
秦惟岑將她還差一個月的離職同意書補上,並匯入兩千萬到她的户頭,本以為還可以再見她興師問罪的怒容,可是她卻只是默默地將錢全數匯還。
失去夏芸的他驟然失了方向,生活變得索然無味;以前的他對工作總是興致
、熱心投入,而今他卻茫然無緒的
不出一絲火花。
台灣再也沒有值得他留戀了,於是,他在完成了麗水堂最後一季的口紅廣告後,就攜着逸傑返回米蘭,重拾他建造峻宇雕牆的夢想。
葉蘭原以為夏芸走後秦惟岑就是她一個人的,卻萬萬想不到他竟拒她更遠,連起初接任創意總監所立下的效忠條約,都遏止不了他求去的決心。
“對不起,天氣逐漸好轉,等機艙準備就緒後,我們會引領您前往登機。”貴賓廳的女侍笑容可掬地説着,並出示手上的刊物詢問:“要看份晚報或週刊嗎?”
“謝謝。”機場必閉五小時後終於再度開放,秦惟岑的心卻意外地沉重,他禮貌地接過其中一份報紙。
“哎呀!對不起!”秦惟岑並未完全接好,女侍不小心雙手一滑,將夾在內頁的副刊散落在他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