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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從容生死談笑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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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的天衣無縫,一樣的澤分明,可是在一場互較玄功與心智上,他已輸了一着,因此他怒聲叫道:“韓老怪!你少神氣!出來我們鬥一場!”韓祺微笑道:“辱人反辱己,我只是以牙還牙,你又何必那麼小氣呢?我們少不得要比劃一下,不過現在尚非其時…”哈元生怒叫道:“不行!我非要現在幹一場…”他剛推座起立,水閣外忽然響起一陣音響,絲竹並作金玉俱全,十分悦耳,眾人都愕然起立。

費長房一笑道:“於老來了。”順着樂聲的地方,水閣外煙波漂渺的湖面上出現一輛雲車,聽水天魔于飛羽扇綸巾,端坐車中!

車兩旁是兩個妙齡絕女郎,錦衣盛妝,豔麗如仙,各扶着一邊的車把,踏波如夷,款款而近!

聽水天魔于飛的樣子真像是一個得道的神仙,氣度十分從容,一直到欄杆附近還沒有起身!

這些人中,只有費長房知道他的‮腿雙‬無法行動,為了怕他在人前出破綻,連忙到欄前低聲道:“於老!哈元生也來了!”于飛卻滿不在乎地一笑道:“來得好,我們三個老不死的有好幾年沒見面了,正好藉着這個機會碰碰頭,也免得以後麻煩!”費長房原是通知他一聲,可是卻看他毫不當一回事,倒是對他有點莫測高深!

可是處在這種場合下,他不能多説什麼,只得朝他輦車旁的兩個女子一示眼,用手一指道:“於老的席位設在那邊!”他的意思是要她們想法子把雲車抬到那兒去,可是于飛卻微微一笑,手指着那把紫檀木座椅道:“長房,你對我老人家太不恭敬,怎麼連墊子都不準備,難道你不覺得我最怕坐硬椅子嗎?”費長房還沒有答話,靈魔韓祺已笑着道:“於老怪,你少搭架子吧,本來今天沒哈老怪的份,他死不要臉地湊了來,偏又窮得穿上一條破褲子,為了給朋友充個面子,我把兩付座墊都借給他補褲子了,我看你也將就點吧!”于飛哈哈一笑道:“我沒想到哈老怪會混得這麼沒出息,早知如此,我就替他帶一套行頭來,也免得丟世外三魔的人…”哈元生憤然起立道:“韓老怪,於老怪,你們別口頭上得意,等一下我就給你們一個好看的,那時候你們才知道姓哈的厲害!”于飛仍是微微笑道:“哈老怪!人窮火氣大,我倒是不忍心再説你什麼,不過今天這種場合,你穿着破褲子,實在不像話,翩翩!”翩翩在旁恭聲道:“老神仙有何指示?”于飛笑笑道:“把你的褲子借給哈老怪穿一下!”翩翩一恭身答道:“是!”説完飄身飛到水閣中央,當着眾人的面,褪下身上的長褲。

這個行動的確大出眾人意外,費長房雖然不滿意,可是事出于飛的指示,他也不敢説什麼!

翩翩着下身,持着那條紅綢褲送到哈元生前面道:“哈老先生,事起匆促,未及準備,請您多原諒,好在這條褲子是今才穿上去的,保證不髒…”哈元生怒不可抑,厲目一瞪,正待發作,于飛已笑道:“哈老怪,你一輩子都沒穿過這麼香豔的褲子吧!曾經佳人垂青,君子當以情承,還不趕快接過去!”這次他説話的時候,已經離開了輦車,端坐在為他設置的座椅上,眾人俱都一怔,不知他何時離車登席的!

好在世外三魔功力超凡,韓祺與哈元生一番隔空鬥法已經給大家一個深刻的印象,因此大家並不覺得太奇怪!

只有費長房心中瞭然,知道于飛是利用翩翩了諸人的注意,悄悄登座,用以掩蔽他‮腿雙‬的不便!

這個方法當真妙到絕頂,大概只有梅華那種刁鑽古的人才想得出來,想到梅華,他又怔住了!

不久之前,于飛才給他一個通知,告訴他梅上就是梅華的化身,兩人預謀先擒服那個妖女的!

現在看來梅華並未受制,不然何以會給他出這麼一個妙絕的主意呢?可是費長房無暇多想這個問題。

因為翩翩與哈元生之間的情勢已到了一觸即發的狀態,她還是手持着那條紅綢褲站在哈元生前面。

對哈元生來説,這是個天大的侮辱,雖然她是受着于飛的指令而行,可是哈元生惱羞成怒,勢必拿她來憤!

誰知哈元生臉一變,居然不動聲,伸手接過綢褲,而且還迅速地穿了起來,他的動作極快。

但是有幾個明眼的人,已經看見哈元生在穿褲子的時候,下身不着一物,連他在馬上飛那兒搶來的褲子也短去了一截,只剩下上的一半了!

能夠在暗無聲息之間,毀去哈元生身上的衣服,只兩個人具有此神通,一個是韓祺,一個是于飛。

韓祺的臉上也現着一片愕,則此一定是于飛的手腳了,費長房倒是一定,他知道于飛的功力至少不在那二人之下,則今之會,十三友雖不定能穩居榜首,也不會落在最後了!

翩翩等哈元生穿上褲子後,飛速退到于飛身邊,董雙成早已另為她準備好一套衣衫給她穿好。

于飛笑笑又向韓祺道:“韓老!你是否看着眼紅了?”眾人俱覺空氣微微一震,韓祺身前桌上的果盤凌空跳起尺許,又自動落了下來,然後是韓祺微微一笑道:“老朋友了,留點面子不行嗎?”于飛一笑道:“我對於故人不能厚此薄彼,既然你不領情,我倒不好意思勉強,可是你千萬不能怪我偏心!”韓祺淡淡地道:“於老怪,幾年不見,你居然把隔空粉物的功力練得如此純,我若不是因為哈老怪的事先生警覺…”于飛笑笑道:“你的金鋼不動功夫也不錯呀!”二人相視一笑,大家知道他們剛才也換了一手,只因為韓祺有了提防,于飛才沒有得手!

否則他恐怕也得像哈元生一樣出乖醜了!

從三魔先後現身,已經互相考較過實力了,算起來是哈元生連落了兩次下風,因此他的臉上十分難看。

可是他緊閉着嘴,一聲也不發,韓祺不輕嘆道:“哈老怪,你不必難過,聽説你不久前被一個姓梅的女娃娃整得功夫全失,這麼快就恢復了過來已經不容易了!”哈元生冷笑一聲道:“你不要得意,我雖然吃過這一點小虧,但是我相信並不比你他差到哪裏去,否則我就不會來趕熱鬧了!”韓祺微愕道:“不錯!我們都是百歲出頭的人了,算起來是隔世的情誼,我們並不希望你一個人向隅…”哈元生冷冷一笑道:“你們説得好聽,心裏卻巴不得我被人殺了…”于飛一翻眼道:“這是什麼話,難道你對老朋友都不信任了嗎?”哈元生看他一眼道:“老於!你算是夠朋友的,可是韓祺老怪就不敢説了,我你跟他朋友,只有吃虧的份兒…”韓祺立刻道:“哈老怪!你講這種話可實在沒有良心,我哪一點地方對不起你們?幾十年來,我一直在照顧你們…”哈元生怒道:“六十年前我們對大悲老禿驢一戰,要不是你暗中使狡猾,不肯使出全力,我們怎麼敗在他手下!”韓祺微微一笑道:“人家功力比我們高,我就是使出全力,也不一定能勝過人家,可是我若使出全力,勢將與你們一樣…”哈元生不等他説完又叫道:“所以你一人受損最輕,讓我們去當傻瓜…”于飛笑笑道:“哈老怪!這倒不能怪他,若不是他還留一部份功力,將我們救走,我們也活不到今天!”韓祺笑道:“這才是知心話!你以為我是故意留下實力,好高出你們?假如我真有那份存心,應該利用那天的機會除掉你們,豈不是更為有利,何苦還要替你們療傷,幫助你們復原?”哈元生冷笑道:“那時你並不知大悲禿驢與我們一樣受創深重,你救我們,還不是為要我們幫你同御那禿驢…”韓祺冷冷笑笑道:“你一定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也沒辦法,好在老於還不像你那樣糊塗,只要他明白就夠了!”于飛笑笑道:“老韓,你也不必故意討好我,我心裏比誰都明白,其實你們又何嘗不明白?大家還是少説兩句算了!”哈元生叫道:“我就不明白!”于飛沉聲道:“你一定要我説出來就沒有意思了,在場的人都是我們的後生小輩,何苦讓他們笑話…”韓祺笑笑道:“對了!那天又豈只是我一個人留存了功力,否則你們又怎能恢復得過來,只是我比你們多留了一成而已!”于飛陰沉地道:“不錯!我們三人雖然結盟在一起,其實都只為了顧忌大悲而已,假如沒有了那層顧忌,我們誰也不會放過誰!”韓祺鼓掌道:“痛快!痛快!埋在我們心裏百餘年的話,被你一下子點明瞭,我覺得從來沒有這樣痛快過…”于飛笑笑道:“忍耐了六十年,大悲那老禿驢始終沒有出見過,看來那層顧慮是不存在了,我們三個老傢伙也該作個了結了!”哈元生一言不發,韓祺卻笑道:“那不忙吧,至少不必在今天解決!”于飛一笑道:“我是無所謂,只怕老哈等不及!”哈元生立刻道:“不錯!你們的十三友與五雲幫都轟轟烈烈,只有我那三十六散人得一敗塗地,不接受那場賭約!”韓祺一笑道:“老哈!你錯了,若以賭約而言,只怕還是你最成功,嚴格地説起來,我們都是失敗者!”哈元生一怔道:“那麼是誰勝了!”韓祺道:“就是那個廢去你的功力的女孩子!以心計而論,我們實在比她差得太多,你別看我們雙方人多!

”于飛笑道:“算起來,我只網到一個費長房,老韓那兒也只有一個雲初生可用,其餘都是那姓梅的遣去卧底的…”哈元生怔住了,就在這個時候,水閣的甬道上飄然走來一個盛裝麗人,正是風華絕代的梅華!

她手中提了一個布包,婀娜地走進水閣,散花仙子等人身不由主的擁了過去,韓祺那邊的谷中明自然也過來了。

剎那之間,由鼎足三分的局勢變成四面壁堡!

韓祺這邊只有一個雲初生,以及謝長風,雷長尊,童天月等人,以武功而言,這些人等於沒有用。

于飛這邊除了費長房之處,還有李芳菲,夏妮依然留着沒有動,可是她與方天俠父女一樣,留下並不表示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