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夜離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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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水潺潺,蕭啓於
濛之中睜開了眼眸,卻見他正躺在一塊水中頑石之上,此地倒算是青山綠水、鳥語花香,可他卻提不起半點興趣,他的全身筋骨此刻劇痛無比,回想起昨
的大戰,那黑衣老者的貫頂一掌,震得他全身似要爆炸一般難受,若不是體內真龍血脈
轉迅速,自身恢復能力較強,怕是沒個三五天都不能醒了。
“你醒啦?”一聲清亮的聲音傳來,蕭啓回過神來,卻是眼睛瞬間一亮,眼前竟是站着一位穿着白絨襖的少女,眨着那明亮清澈的大眼睛,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啊?你,你是…香蘿公主?”蕭啓碎碎念道,已是驚訝的吐起來。
這少女並未立刻回答,而是將頭向左擺了一擺,看了一會兒又朝着右邊擺動,旋即笑道:“對啊,我叫香蘿,你便是他們所説的南朝人吧。”
“南朝?啊,是是是。”
“看來也沒有什麼不同嘛。”拓跋香蘿眨了眨大眼睛,甚是可愛。
“她,她真好看。”蕭啓心中如是想着,旋即又想到如今朝堂上談起的和親事宜,眼前的佳人若真能有幸嫁給自己,那,那倒也還不錯,蕭啓如是想到,臉上竟是泛起一層紅藴。
少年情動,帶着一分淡淡的羞澀。可旋即想到此時情境,不由得問道:“我們,我們為何會來到這兒?”
“我,我也不知道。”拓跋香蘿努了努嘴,俏皮説道。
“想必是馬車受驚之下,帶着她四處狂奔,至此地才停歇下來。”蕭啓心中猜想着,卻見這拓跋香蘿絲毫沒有擔心之意,在如此陌生的地方,依然天真活潑,見那溪水清澈,竟是毫不避諱的下了腳上的靴子襪子,一雙可愛的腳丫子
了出來,白淨嬌小,蕭啓一時間看得痴了。
“南朝真好,處處是水源,在草原上,井水只夠族人飲用,阿爸阿哥每要翻一座山才能帶回些淨水來給我。”香蘿一邊歡快的撲騰着小腳丫,一邊朝蕭啓説道:“南朝人,你也過來一起洗洗吧,這水好清涼咧。”蕭啓雖是發育突飛勐進,可終究是十餘歲的孩童心
,見這裏卻是個安靜祥和的好地方,也收起戒備心思,
下鞋襪,學着香蘿的模樣泡起腳來。
“南朝人,你叫什麼名字?”二人相對而坐,互相注目之下,自是要找些話題,小香蘿草原兒女,自然大方許多,率先問道。
“我叫蕭啓!”
“蕭啓,我記住了!你是我第一個見到的南朝人。”香蘿笑着説道,忽然又覺得不對,連忙搖頭擺手道:“不對不對,康叔叔才是個,你是我在南朝個認識的南朝人,這樣説才對。”
“那你便是我第一個認識的草原姑娘。”蕭啓學着香蘿模樣説道。
“是啊是啊,那我們就是好朋友啦、。”
“嗯嗯,我們是好朋友,我會保護你的。”蕭啓鄭重説道,卻不料“保護。”二字還未落音,自天上突然墜下一張羅網,直將他二人籠罩其中“啊!”兩人立時尖叫,卻已是來不及走,但見他二人周邊的幾棵松柏之上跳下幾道綠影,各執羅網一角,輕鬆便把他二人捕獲。
“哪裏來的小蟊賊,敢闖我家後林?”茂林樹叢之間,一名儀態不凡的長者率先走出,厲聲斥道。
蕭啓觀他們打扮,想是在這樹上潛伏許久,看來這裏真的是人家的地盤。
急忙説道:“幾位勿怪,我二人的馬車不慎了路,叨擾了。”
“哼,先押回去再説!”在長者輕聲一哼,便背過身去對着手下叮囑着,至走開也沒再多看他二人一眼。…分割線……二人被那大網一窩擒住,便被抬着朝樹林另一頭走去,這樹林倒還不算太大,不過多久便見到一處小門,幾人穿過小門,才覺這小門周邊已是紅磚綠瓦,小門之內更是亭台樓閣,儼然一副大户人家氣派。
“原來剛剛這樹林、這溪邊山水都是人家的後花園。”蕭啓如是想到,他雖不經世事,但這連來深夜出宮習武,倒也知道這京城附近的普通人家是個什麼規模,即便是放在宮裏,有着這麼大一處後花園,那也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幾人穿過院門,行至一處小院之前,忽然聽得一聲清聲傳來,卻是個女人聲音:“四叔,您這是?”卻是自房中走出一名清麗女子,一身宮裝白衣頗是緻,拖地長裙更顯典雅,此刻她伴着幾名丫鬟款款走出,一時間更如眾星捧月一般出現在他們幾人眼前。
這被喚作四叔的長着倒是不卑不亢,稍稍作揖便道:“回小姐,是兩個不知從哪裏來的小蟊賊,竟是闖入了後林玩耍,被我等抓獲,正送往前院聽候發落。”
“哦?”這小姐走至近前,朝着那網中的兩人仔細打量,這二人均是衣着光鮮,似乎不像是普通蟊賊,當看到純真自然的拓跋香蘿之時,不由眼前一亮,出聲讚道:“好漂亮的小姑娘。”接着又朝着蕭啓望來,卻見這蕭啓不但面容英俊,身形雖還不甚雄偉,但已是頗有男子氣概,尤其是那雙光亮的雙眼,倒讓這位小姐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我看他們二人來歷不凡,四叔還是給大伯處置吧。”小姐多看了他們幾眼,便抬起頭來,微笑着吩咐道。
“是,小姐。”一行又再度向前,經得三四處小院,又過了一處石橋,方才來到正廳附近,這被喚作四叔的長者輕車路一般領着他們直奔大廳之中,卻見着廳中人倒不多,當下拜道:“老爺,下人傳報後林中有蟊賊混入,現已擒獲,等候老爺發落。”那廳中主位坐的自然卻是昔
在泰安與秦風有過一劍之緣的陸家家主陸冠雄,正巧討論完些經營之事,聞得四叔此言,稍稍朝下看來,也覺着兩小賊生得標緻,且衣着光鮮,不似常人,開口問道:“你二人因何闖入我陸府?”
“陸府?可是江北首富的那個陸?”蕭啓本是隱隱有些猜測,此刻聽聞一個“陸。”字,當下恍然,連忙問道。
“哼,江北一帶,還有哪家敢稱陸府?”那四叔雖是一向沉穩,但聽得蕭啓此言,以為是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終是忍不住説上一句。
“哈哈,那便好了。”蕭啓連聲笑道,在眾人疑惑之際,卻是率先發問:“想必這位便是莊主陸冠雄了?”陸冠雄雖是不喜這小子的作派,但多年經營,亦是知曉幾分隱忍的內荏之道,回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