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冀北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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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峯卻是不多理會南宮離之言，再次結拳朝着蕭逸擊去，蕭逸亦是無可奈何，再度拼力相抗，可這一次，蕭逸只覺眼前之人力氣倍增，這一拳相觸，便覺自手傳入一股靈力，直入肺腑，立時將他擊飛出去“噗。”的一聲，蕭逸只覺這靈力已是傷及肺腑，正隱隱作痛，但見孤峯再度撲來。

南宮離依舊沉浸在孤峯的變化之中，這全身赤紅的幻體之術她前所未見，心中惦念着孤峯莫不是為了她而走火入魔？但旋即想到，若是能這樣將那蕭逸除掉，也算是最好的結局了。

“師傅！還不救我？”一聲早已預料到的呼喚，南宮離無奈的雙眼一閉，便朝蕭逸方向撲去，受制於這子母蠱的神威，但凡蕭逸呼喚之事，她都無法抗拒，當下上那赤紅孤峯，鮮紅長袖輕輕一卷，立時將瘋狗一般撲過來的孤峯捲成一團。

“啊！”本以為已然被縛的孤峯應是無法抵抗，卻不料孤峯再次一聲怒吼，全身勁道爆發，竟是將南宮離的長袖瞬間掙，漫卷長袖化作布屑散落天際，而孤峯便在這漫天布屑之中再度攻來。南宮離雙眼微微凝神，玉手輕提，難得的凝聚全力，化作一道紅影便朝着孤峯去。

“轟。”的一聲，紅影悠然落下，而孤峯卻是被擊至牆角，南宮離見他還不罷休，喝道:“孤峯，你鬧夠了沒有！”這一聲怒喝，卻是將孤峯神志稍稍喚醒，全身漸漸恢復應有的血，雙眼亦是變得正常起來，他望着場中情景，又稍稍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微微低頭，短嘆一聲:“他何時成了你的徒弟？”南宮離冷聲道:“三年前便是了。”

“這樣的人，你還護着他？”

“我的事不用你管。”南宮離厲聲道，心中卻是有着無限酸楚。

“那好，今我醺酒在先，殿上逞兇在後，我孤峯自請刑罰，再罰我三年面壁罷！”南宮離心中更是難受萬分，孤峯啊孤峯，你可知看到你如今實力，我已然升起希望，你何時才能明白我的苦心。心中雖苦，但嘴上卻只得按照先前蕭逸的吩咐:“好，便再罰你…”

“且慢！”蕭逸卻是打斷了南宮離的話，稍稍站起，一手撫住口，一邊氣道:“敢問孤峯長老，你剛才所用的是何武功？”孤峯冷冷撇了他一眼，卻又將頭扭至另一側，絲毫未將他放在眼裏。

蕭逸稍稍朝着南宮離望去，輕喚一聲:“師傅！”

“他問的便是我要問的。”南宮離會意道。

孤峯氣得轉過頭來，目光朝着這二人掃過，頹然一聲:“好，你是我南疆之主，我自然不能瞞你，只是他？”

“他是我徒弟，無須迴避。”南宮離僵硬的回道，這一句話，她這三年來不知説了多少次，在萬靈城，蕭逸從不讓她離視線，更何況是在她最悉的孤峯眼前。

孤峯突然狂笑一聲:“好，好得很，那你聽好了南宮離，這是蠱神大人於亂神井旁顯靈所授的『蠱體融身』之術，不是術。蠱神大人曾言我南疆即將面臨劫難，着你我好生守衞，如今看來，我依然打不過你，南疆有你南宮離足矣，我孤峯還是回去面壁去了。”蕭逸見這孤峯説完便轉身就走，忽然心底中冒出一個念頭，當下朝着孤峯喊了一聲:“孤峯長老且慢！”這一聲呼喚卻是將孤峯喚住，還未待孤峯轉身，蕭逸便朝着南宮離假意拜道:“師傅，既然是蠱神大人囑託，想必真有此劫，我南疆自然也離不開孤峯大人，我看，不如讓孤峯大人將這『蠱體融身』之術傳至我南疆軍民，讓我南疆全軍煥然一新，自此不懼強敵，師傅你看如何？”

“嗯？”南宮心中一時不知蕭逸心中作何打算，但能留下孤峯，倒是給她多了幾分希望，倒也立即朝孤峯問道:“孤峯長老意下若何？”孤峯雖是有意回到亂神井邊再度面壁，省得見到她二人心生煩惱，可蠱神大人的傳令自不能容他意氣用事，便也稍稍意動，朝着蕭逸斥道:“我自會督軍訓練此術，但要私下傳習，不能讓蠱神大人的神通傳入外族之手。”蕭逸立時會意，謙謙一笑:“當然，蕭逸只隨師父學點蠱術皮，這等高深秘術，我是學不來的。”

“哼！”孤峯聽得這“師父。”二字，腦中不經意間又想起那南水湖畔邊的醜事，當下心頭火起，不願在看到他二人，轉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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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線…

冀州城是雁門關以南的要之城，雖無燕京繁華，但也絕對是北方一等的名城，因為這裏，是大明唯一能與外族商貿之所，因而冀州一城人人皆商，西域、東瀛、高麗，甚至戰頻繁的北方草原的商人都比比皆是。雖是風景與燕京迥異，但蕭啓與琴樺卻是一門心思的趕往北方，因而只在這冀北城過了一夜，便匆匆北上。

而就在蕭啓前腳剛出冀北，便有着一位白衣羅裙少女騎着駿馬自南門而入，雖是風塵僕僕，但依舊能看出她臉上洋溢着歡愉之，蕭念這是第一次離開燕京，雖是急着北上尋找蕭啓，但心中卻是對這沿途風景分外連，看着這與皇宮裏截然不同的冀北城，蕭念立時覺得這外面的世界有太多的新奇與神秘。

蕭念沿着主街駐馬而行，一時看看這邊的西域異人逗小蛇，一時看看那邊的高麗雜耍團口中噴火，蕭念被看得竟是捨不得挪步，而這沿途的商賈卻也漸漸將目光聚攏過來，冀州城商賈大多都是常年在外奔波的野漢子，平裏走南闖北，只在那勾欄院之中才能見得幾回女人，可今卻似是走了運，這青天白之下，冀州城竟是來了這麼一位天仙似的小美人兒，蕭念今年剛滿十六，正是少女最為青活力之時，雖是已經舍了平裏的緻宮裙，只穿了一身白衣羅裙，但越是這般平易近人，便越是讓人有一種親切憐愛之。習武三年，身材亦是越發苗條有型，配上她一路笑呵呵的表情，更是招人喜歡。

“姑娘真可愛，來，哥哥送你第一個糖人吃。”

“來來來，小姑娘，看俺鐵牛給你來個口碎大石！”

“姑娘姑娘，這是新出爐的包子，來嘗一個，包你愛吃！”蕭念一路行來，便有許多純善之輩熱情招待，蕭念也是開朗之人，別人叫她嘗什麼，她便試吃一口，無論味道如何都會出欣喜之，別人叫她看什麼，她亦會駐足觀看，隨即自懷中掏出些許銅錢付上，更叫這街上的小商賈喜歡。

但冀州城自有良善淳樸之民，自然也有那撒潑打諢之輩，蕭念只顧着一路逛吃，忽然肩上一痛，卻是與一衣衫襤褸的男子撞在一起，蕭念身體健朗，只覺肩頭有些痠痛，稍稍伸手動，而那男子卻是靠在地上，朝着蕭念喝道:“誒誒誒，你走路長不長眼睛啊？”蕭念心也以為是自己疏忽，只顧着一路逛吃，撞了別人，旋即連忙蹲下道歉:“這位小哥，是我不對，不好意思。”邊説着邊要扶那男子起來，卻不料那男子突然咧嘴一笑，竟是藉機朝着蕭唸的白淨玉手微微一摸，笑道:“小妹妹倒也知趣，只不過哥哥被你撞得腿腳不靈便，小妹妹不如扶我回屋如何？”蕭念手上被他佔了便宜，立時出手來，見這男子舉止猥瑣，心下惱怒，當下也不管他如何，便要起身向前，卻見面前立時圍攏過來五個大漢，各個衣衫襤褸，都是滿臉笑，卻是正將蕭唸的去路擋住。

“小妹妹，撞了人就想走啊！”那倒地男子突然爬了起來，卻是手腳完好，一派無賴模樣。

周圍的商賈百姓雖是朝着這邊指指點點，但也無一人敢上前幫襯，這幾個都是這裏有名的地頭蛇，大家都是在此地做買賣，最怕的就是這羣難纏小鬼，只能看着這可愛的小姑娘受這無賴欺負，但眾人未能想到的是這蕭念居然全無懼意，只在初時稍稍惱怒，接着便是面興奮之，竟是朝着那羣大漢一一指了過去，開心道:“一、二、三、四、五，再加上你，真好，好久沒能打架了，蕭啓又不陪我打架，今天可算找到人了。”在眾人以為她是胡鬧之時，卻見這蕭念突如其來的動了，步伐迅猛，竟完全不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可愛少女，穿梭、摺疊，或拳或掌，每一次凌空躍起便將一人放倒，連躍六次，地上便只剩下這六個無賴倒地呻。

“天啊，夭壽啦，這小女娃子一掌能拍死人啊！”立時有圍觀的百姓歡呼雀躍，稍稍誇張的吼叫起來。

“這是仙女啊，這幫無賴敢惹仙女，真是不知死活。”蕭念輕輕拍了拍手，看着周圍人羣的叫好，心中倒也頗為興奮“這便是師傅以前説過的行走江湖罷，除暴安良，嘿嘿，還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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