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北非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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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金玲玲問。
“透明指甲油!在來之前,我已經做好準備了!”頓了頓,龐勁東催促金玲玲:“你馬上報警吧!時間耽擱太久,事情就説不清楚了!”金玲玲很快就和局裏取得了聯繫,在等候自己同事到來的時候,她問龐勁東:“你是跟蹤我了嗎?”
“對!你問我除了做僱傭兵還做過什麼的時候,我懷疑你遇到了一位非常瞭解我的故人!當你説到m國來了幾個同行,我更加確定了這種可能!所以就跟着你來了,只是我沒想到竟然會是湯普森!”龐勁東嘆了一口氣,問金玲玲:“你不會生氣吧?”
“不會!如果你不這樣做,我還不知道湯普森的真實面目,可能將會被他利用也説不定!”
“我倒是寧願你被利用,而不是面對現在這樣的局面!”
“為什麼?”
“因為如果是前者,湯普森只會對我不利,而現在卻是我們大家都有麻煩!”
“你還關心我的…”金玲玲説着,低下了頭。過了一會,她抬起頭來問:“當初你知道了湯普森做過的事情之後,是不是很想殺掉他?”
“沒錯!於是我和他玩了一段時間貓捉老鼠的遊戲,有的時候我是貓,有的時候他是!直到後來,我徹底厭倦了…”龐勁東的話被刺耳的警笛打斷了,三輛警車駛入了案發現場。也就是在這時,那些喜歡看熱鬧卻又不細心觀察哪裏有熱鬧的人,才知道原來這裏出了兇殺案,死者還是一個外國人。
不同於普通的兇殺案,fbi的探員在中國遇害,立即引起了兩國高層的重視,很快各自派遣專人組成了聯合調查組。
在這一過程當中,龐勁東和金玲玲遭遇了不少麻煩,一遍又一遍的對各路調查人員複述事情的經過。
在案件調查過程中,找到目擊者證實,龐勁東當天曾追趕一名黑人,同時也有人看到一輛黑人開的車,橫衝直闖的離開案發地,這些都佐證了龐勁東和金玲玲的説法。此外,龐勁東提供的車牌號碼,事後被證明屬於失竊車輛。
基於這些因素,兩國調查人員確信:在本案當中,中國只是作為案件發生地而存在,本國政府和公民都與案件自身無涉。
不過讓事先篤定主意要刁難中方的m國,最後不得不偃旗息鼓的更重要原因是:作為訪問而派出的人員,湯普森探員身上竟然攜帶槍支,這是一件無法説清楚的事情。
因此在結束了聯合調查之後,湯普森的遺體就被運回國內了。接下來,要由m國自己調查真相了。
“終於結束了!”最後一次走出調查組辦公室,龐勁東長嘆了一口氣,對金玲玲説。
“還不謝我?知道我爸爸為了擺平這件事,做了多少工作嗎?”金玲玲説着,撅起了小嘴。
金玲玲並沒有言過其實,如果她換作是普通身份,事情不會這樣輕易結束的。金玲玲的父親雖然職位是市公安局局長,但作為直轄市公安系統的一把手,他的級別實際上僅僅低於公安部部長。再考慮到金玲玲在軍界任高官的祖父,故而説起來,金玲玲也不大不小的算個太子黨。也正是因為這個案子涉及到了太子黨,中方才會據理力爭。
“就是因為不想勞您父親大駕,我才不想讓你知道太多的事!”龐勁東笑着回答説。
“現在已經知道了,你説咋辦吧,你得保護我的安全!”
“這麼説,你認為這件事情沒有結束?”金玲玲站住了,看着龐勁東,問:“你希望這事結束嗎?”
“離開了叢林之後,湯普森一直是我心頭的包袱,我始終認為只有他的死才能讓我徹底擺。但是現在,這包袱卻更加沉重了。”金玲玲問:“因為他臨死前對你説的話?”
“以我對湯普森的瞭解,他是一個很有心計的人,但絕對不會為了活命而胡説八道!”
“也就是説,你認為自己父母的死…”
“我不知道!我現在太累了,我要好好思考一下!”
“我想知道,在你們共同的經歷中,是否有關於北非的呢?”龐勁東抬起頭看着蔚藍的天空,沉思了半晌,然後緩緩答道:“有!”
“能講講經過嗎?”龐勁東驢不對馬嘴的回答:“我們中國人總是講什麼自己是大國,要寬容和理
,但m國作為這個世界上最發達和強大的國家,卻是睚眥必報!”金玲玲奇怪的問:“m國因為三號高地的事情,報復你們了嗎?”
“哪裏是這樣簡單!”龐勁東搖搖頭,又笑了笑,問:“有個電影叫《黑鷹墜落》,你應該看過吧?”金玲玲也笑了,反問:“黑鷹不會是你擊落的吧?”
“黑鷹不是我擊落的,但卻是我為黑鷹復仇的!”跟隨着龐勁東的講述,金玲玲的思緒與龐勁東一起回到了十年前的那片沙漠…
~~~太陽高懸在空中,把刺目的光線和炙熱的温度撒向地面。8月的摩加迪沙郊區就像一座火爐,烘烤着置身其中的人,把他們體內的水分一點一點的榨乾。
龐勁東和他的戰友們靜靜地趴伏在地上,巧妙地偽裝使得他們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也讓他們不得不忍受着痛苦的煎熬。
賓燙的地面透過彩服烘烤着僱傭兵們的身體,如果此時
掉衣服,他們會發現自己的身體就像
透了的龍蝦。
儘管如此,他們仍是一動不動潛伏着,整整六個小時裏,沒有吃一點東西。只有在確實無法忍耐下去的時候,用水稍為潤一下乾渴的喉嚨,這就已經是最大的享受了。
然而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往往需要十幾分鍾才能完成,因為他們要儘可能地降低動作的幅度,讓手臂如同緩慢爬行的蛇一樣移到間,摘下水壺,再用同樣緩慢的動作把水壺送到自己的嘴邊。
這一切都是為了不讓對面房子裏的人發現自己的存在,僱傭兵要刺殺的人正在那裏。雖然接到情報,今天目標會出現在這裏,但是卻好像在開會,大量武裝人員進進出出,一直都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媽的!得等到什麼時候?”龐勁東在心中暗自咒罵着。
1993年,出兵干涉索馬里內戰m國軍隊,決定捉拿當地軍閥艾迪德,結果遭到慘敗。一個月後,當時的m國總統下令從索馬里撤兵。
但是m國人並沒有忘記索馬里之恥,三年後的1996年,經過周密的策劃和部署,他們決定除掉艾迪德。而執行這一任務的卻不再是m國自己的軍隊,而是秘密招募來的僱傭兵。
“m國果然有錢,也願意為打仗花錢!”龐勁東得知自己的名字在僱傭名單上的時候,笑着對中間人説:“但他們不能容忍自己的軍人犧牲!”
“我們這些僱傭兵就不一樣了!”米麗婭帶有一絲慨的説。她是龐勁東最好的戰友和搭檔,從龐勁東投身叢林的第一天開始,兩人就一直並肩作戰。
“無論如何,這次行動必須高度保密!你們可以死,但是不能被俘!也就是説,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你們都不能説出自己是被誰僱傭的!”中間人不理會龐勁東和米麗婭的牢騒,用一種例行公事的口吻説:“你們要明白,m國不派遣自己的軍隊,不僅是因為害怕犧牲,也是擔心任務失敗後遭到國際社會的譴責。1993年的失敗,使得m國的許多盟國都質疑m國的做法。”
“知道啦!蓖傭兵守則上最重要的一條…永遠為僱主保密,不過問任務的是非恩怨!”龐勁東聳了聳肩膀,繼續説:“不需要麻煩你一再重複!”儘管語氣略帶不屑,但龐勁東還是很尊重眼前這位中間人的,因為僱傭兵這一行離不開中間人。
所謂中間人,是僱傭兵與僱主之間聯繫的紐帶,某種程度上説,起着勞動中介的作用。
中間人本身並不參與作戰,只是躲在幕後,憑藉着自己擁有的廣泛的關係網,為僱傭兵尋找僱主,同時為僱主尋找合適的僱傭兵。各國情報機構、反政府武裝,乃至恐怖組織與他們都有聯繫。正因為如此,他們是一些遊走於危險遊戲邊緣的人,處於各方利益爭奪的焦點,隨時都可能因為自己知道太多的事情而被殺。
隨時面對着各種意外危險的中間人們為了保命,慢慢的就產生了自己的行為準則,其中最重要的一條是…儘量讓自己超所有事件之外,除了完成任務所必需的,絕對不過問任何事情。
但是儘管如此,因為作為中間人可以獲得豐厚的財富,所以還是不乏各種各樣的人對這一身份趨之若鶩,包括前克格官員、前東歐國家的特工、各類雙面間諜、各國叛逃的情報人員、退役的僱傭兵等等。
一般來講,如果有人需要僱傭一批人為自己完成某件任務,首先會找到自己認識的中間人,然後對人員數量、裝備和作戰能力等等提出要求,有時據任務的特殊
,還會要求僱傭有專業技能的僱傭兵。
而中間人則會據僱主的要求開出一個價碼,如果僱主接受,中間人就會尋找適合執行這一任務的僱傭兵。如果不接受,雙方則需要重新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