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摘下那朵高嶺之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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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殘陽有至少一百種方式,來令他的“俘虜”們生不如死。
以名門正派自居、頤指氣使的,啥也不管先餓上三天,然後當人家面置辦烤雞、牛、羊宴,吃半隻丟半隻,剩下的兩隻拿去餵狗;自詡樣貌瀟灑的,直接從頭髮到眉、睫
、鬍子剃得一
也不剩,打暈了遣返原籍,保證他第二天出現在離家最近的鬧市中心;一口一個“魔孽”、“妖人”的,當場扒光了丟給沉淪閣的一幫小姐姐們去□□,一個時辰後還不
滾
、俯首帖耳——算他輸。
自從老魔一命歸西,百里殘陽本是想遣散了沉淪閣,讓裏頭的姑娘們自去逃命,誰想小姐姐們一個不願走,成
裏跟他抱怨“寂寞空虛冷”如此正可皆大歡喜。
林晚走進地牢,滿以為百里殘陽正玩得高興,誰想那人卻雙手抱,板着個臉坐在椅上,明顯一副吃了憋的神
。
這可實在是件稀奇事。
林晚往那木柵欄裏瞧去,先瞧見了一雙光溜溜的男人的腳。
某影衞正手持雞,由各個刁鑽古怪的角度,以各種匪夷所思的力度,接連不斷撓着那人的腳板心。
林晚明白了,這次的“俘虜”該是個面癱。
正遭此“酷刑”的男人一襲雪衣袍,頭戴青竹髮簪,瞧打扮有些像道士,卻又不是正兒八經的道士。
他雖是被五花大綁,又極其不雅地赤着雙腳,卻正襟危坐,儼然一副座上賓的氣度,瞧着比滿臉氣悶的百里殘陽,還更像主人。
林晚看向他的同時,那人也輕抬眼睫,緩緩看了過來。
然後誰都沒有移開眼睛。
林晚瞧着眼前這張白玉似的臉,這男人的容很清淡,看着她的時候就與看着一景一物沒有區別,清透的眼底平靜無瀾。
她先別開視線,問百里殘陽:“這個人…沒有觸覺?”蹲在地上的某影衞怯怯回答:“不是沒有觸覺,只是他好像,會一門奇怪的功夫,自己封筋閉了…”
“蠢貨!”百里殘陽暴跳如雷,“知道封筋閉,你還撓撓撓,撓個鬼啊!還不快滾!”倒黴催的影衞麻溜滾了。
林晚看着餘怒未消的百里殘陽,笑嘻嘻地問道:“你可知今天,是什麼子?”外人在場,百里殘陽自然不能忘擺教主的威儀氣度,負手道:“本座當然記得。”但他説着到底是放柔了聲音,補上一句:“今天是你的生辰。”林晚眉開眼笑,對他攤開右手手掌:“那禮物呢?”
“本座一早便已備下,稍後便帶你去…”林晚搖頭打斷他,一指指向牢中眸光淡淡,正仰頭觀賞他們對話的男人——“我不要別的,只要他。”百里殘陽:“?”林晚:“…做我的專屬影衞。”百里殘陽狠狠皺了下眉:“晚晚,你不會是瞧上這小白臉了吧?”林晚冷笑着睇了他一眼,説道:“教主跟前,何人配稱‘小白臉’?”百里殘陽對這回答出乎意料的滿意,果然在她眼裏,自己就是最好看的。
想到這,他就算一個勁地想保持端莊,那嘴角也還是忍不住地往上揚。
林晚想起這貨的前世竟然是姚旭,就頗有些一言難盡,不忍直視他。
百里殘陽道:“可是你知道,這人是誰嗎?”林晚看看牢內一臉淡定的人,説:“我知道。”
“你當真知道?”
“我當真知道。”林晚説,“江南葉氏,道士世家。”被提及的人語氣平淡地糾正她:“是道修,不是道士。”
“你閉嘴!”百里殘陽喝罵。
牢中大爺恰巧沒有再開口的意思,安之若素地閉了嘴。
百里殘陽又仔細看了他一陣,確定這人從鼻子到眼,長得確實都不如自己,便大手一揮,對林晚道:“本座答應你了!”
“我不答應。”
“大爺”再度啓。
林晚扭頭轉向他:“shutup!”另外兩人都當她説的西域鳥語,沒去理會。
百里殘陽掏出粒紅的小藥丸——作為
教,他們自然是有着多樣手段拿捏人。
“我來。”林晚説着接過那藥丸,便往自己的“專屬影衞”嘴中喂。
百里殘陽瞧着那人喉結滾動,被迫地嚥,才放心地撇開眼,卻不知林晚暗地裏將那藥丸捏個粉碎。
【姓名:葉飄涯】【身份:江南葉氏家主】所以,她自然知道他是誰。
·現在的葉飄涯還不是家主,他潛入拜神教,便是長老閣派給他繼任家主的考核任務。
跟着林晚往回走時,他尚有暇細賞沿途風景,也沒半分陷身豺狼窩的恐懼。
走在他身前的小魔女一襲紅裙——外面都是這麼喊她的,她滿路雀躍像是得了件新玩具,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
小魔女走着走着忽然轉過頭,笑地問他:“你知道,我為什麼點名要你,還瞞過教主,不給你吃那百毒惑心丸嗎?”葉飄涯淡道:“不知。”林晚輕輕撅
:“那你不好奇?”
“尚可。”林晚有些敗給他這油鹽不進的子。
可她是誰?
擁有三世記憶的老妖怪,江湖人聞風喪膽的小物,長了張禍國殃民臉的“萬人
”要説公子樂提起羅驍時,她還有最後那麼點小羞澀。
現在對着葉飄涯,卻是全沒什麼忌憚了。
她嘻嘻笑着,兩條白皙細的手臂纏上他的脖子,對着他耳垂輕輕吹氣:“因為,我喜歡你。”
“你命中註定,就是我的。”温香軟玉撲了滿懷,鼻間是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葉飄涯站着沒動,清澈的眸光依舊像是一潭不波的深水。
“小魔女。”他低聲説道,“靠得我這麼近,就不怕,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