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別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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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大哥早些退位讓賢，舒家也不會落到如今這份田地。”

“不過也怪大嫂，誰能想到她會做出這等對不起大哥的事，平時大哥待她也是不薄，她竟將大哥賺來養家的錢拿出去養了面首。”

“如此罔顧舒家的名聲，最可恨的是，竟已經養了…半年？一年？一年半？反正時間是不短了，大哥竟一直無所覺？若大哥早些發現，早些處理，也就不會有後面這些事了。”

“而且蘇二姨娘也真是，這麼大的事哪能當着那麼多賓客的面就揭出來呢？宴會里到場的可都是咱灃縣有頭有臉的人物啊！”

“大哥以後若娶人進門可得好好把關，不然帶來**煩就不好了，這可不只是大哥一個人的事，而是關係到咱們整個舒家的大事啊！”

“夠了。”常氏是一句接着一句的説，大廳裏的氣壓是一句比一句低，舒啓豐再也受不了氣得拍案而起。

所有人都被嚇了跳，尤其是常氏更是被嚇了一大跳，舒啓豐當家主這麼些年，家主的威嚴由在，常氏嚇得眼中閃過一絲驚懼，但眼睛一眯又立馬硬氣起來，不陰不陽的哼笑兩聲，陰陽怪氣的道:“哎喲！這是生氣了？怎麼啦，我説的本來就是事實，還不讓人説了嗎？舒家變成如今這樣的境況大哥可是要負最大責任的人。”

“夠了！”老夫人沉聲呵斥:“今晚召集所有人來不是來指控誰，更不是來吵架的。”常氏不屑而輕蔑的翻了個白眼，傲慢的偏過頭去不甘的住了嘴。

舒啓明站起身，走到大廳中央朝老夫人一揖道:“母親，舒家當家是時候該換了。”老夫人重重嘆息一聲:“咱們舒家原本在豐兒手中是越來越好的，誰知竟出了這等事，豐兒如今確實該避避風頭，一切都是為了舒家越來越好，若能換個人讓舒家走出困境那自然是好的。”舒啓明一手橫在身前，一手背到身後，微微揚着下巴，傲然而立，傲慢的點了點頭:“母親説得極是，如今最適合擔任舒家家主的便也只有我，大哥是時候該將家主之位讓給我了。”

“你有把握讓舒家走出困境？”舒啓豐嗤之以鼻的冷哼一聲。

“那是自然。”舒啓明滿臉傲然與自得。

“心兒能得東方馥少爺的幫助，你呢？要怎麼做？”舒啓豐輕蔑的看着舒啓明。

“我自然是有我的辦法，待我當了家主，我自然會去做，又何必告訴你？想要我給你出謀劃策嗎？”舒啓明傲慢而不屑道，接着臉一變:“你説什麼？心兒能讓東方馥幫忙？這怎麼可能？”整個大廳除了幾個本知內情的人外都是滿臉驚愕。

舒啓豐傲然一笑:“沒錯，咱們舒家只要得東方馥幫助，這困境自然便能走出。”

“騙誰呢？”舒啓明咬牙冷哼一聲輕蔑道:“若真如此，你為何還要坐在這裏，為何還召集所有人來商議更換家主之事？”

“這不是你自己想的嗎？”舒啓豐不屑冷哼一聲:“告訴你，舒家就算不是我當家主，也輪不到你，我以現家主的名義提議，讓我舒家三小姐舒心繼任家主。”

“哈！”舒啓明嘲諷的哼笑一聲，抬手指向舒心，怒聲質問:“她當家主？她？一個剛及笄的女娃娃，大哥你不會是這些子被人罵，罵傻，氣糊塗了吧？”

“舒啓明。”舒啓豐一拍桌子，沉聲呵斥:“注意一下你的言辭。”

“難道我説的不對嗎？”舒啓明極力針鋒相對:“你若不是糊塗怎麼會提出讓舒心當家主，讓一個女娃子當家主，你也不怕別人笑掉大牙，舒家已經是整個灃縣的笑話，你是還想折騰得讓咱們被人笑得永遠抬不起頭來嗎？”

“就是啊，大哥！”常氏再也忍不住開了口:“你到底知道你在説什麼嗎？讓一個女孩兒當家主，也虧你想得出來，你就那麼**的想把家權握在你們大房手裏嗎？大哥不覺得這樣做太過分了嗎？”

“可不是。”舒啓明忿忿的“哼”了一聲，直直盯着老夫人:“母親，您給評評理，大哥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老夫人蹙着眉，抿緊了，看了一臉憤憤不平的舒啓明、常氏與二房眾人一眼，再看了舒啓豐一眼，眼神滑過滿臉驚愕的洛柳惜，最後定於舒心面上片刻，眼中閃過一抹憤恨，看向舒啓明悠悠道。

“此事倒不能怪你大哥，你大哥也是無法。雖説女子當家在咱們舒家，哪怕是整個灃縣世家都從未有過這種情況，但在京都曾也有世家出過女當家，只要能讓家族發展壯大，當家是男是女又何妨？於如今咱們舒家的情況，只要能讓家族擺困境，誰當家主又何妨？”

“什麼？”舒啓明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母親你這意思是支持大哥的提議了？母親，你不能總是這麼偏心啊！要家族擺困境有何難？我若當了家主，我自然會做到。”

“你要如何做到？她能請到東方馥少爺幫忙，你又準備怎麼做？”老夫人隱含着絲期待的問。

但舒啓明聽不出老夫人話語中的期待，冷蔑而不敢置信的哼笑幾聲:“母親果然是偏心的，從小到大，你總是疼愛大哥多一些，要知道我也是您的兒子，您怎麼就能事事都向着大哥呢？就因為他是長子嗎？”舒啓明越説越動，越説越悲憤:“母親，讓舒心當家主，她能請來東方馥幫忙，她説你們就信嗎？大哥氣糊塗了，您是老糊塗了嗎？”

“你…你這個不孝子…”老夫人被舒啓明氣得渾身發抖，只要他能説出讓舒家擺困境，確實可行的辦法，那麼她便支持他當家主，她的好意他不僅沒領會到，還反過來辱罵她，老夫人氣得狠狠息，抬手指着舒啓明艱難道:“你這個蠢貨，蠢貨，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蠢貨啊！咳咳！”

“舒啓明，你放肆，怎麼跟母親説話，你太過分了。”舒啓豐憤怒的呵斥舒啓明，關心的去輕撫老夫人的後背給她順氣。

但舒啓明顯然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與老夫人的用心良苦，他不屑冷哼一聲，梗着脖子道:“我説錯了嗎？我説的本來就是實情，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大老爺當不了家主，本就該傳位給二老爺，到你們這怎麼就傳給大老爺的女兒了，要搞清楚，是女兒不是兒子，而且還只是一個庶出的女兒。你們一個二個都是傻了吧！”舒啓明頓了頓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三房等人，向是找到同盟一般，看着他一向不放在眼裏的舒啓祥道:“三弟，你説説看，大哥跟母親都糊塗了，我就不相信這家裏就再沒個明白人了，你是舒家的三爺，是舒家説得上話的主事，你説説，這事這樣做可行嗎？符合禮法嗎？”如今倒是知道他是舒家三爺了？在舒家説得上話的主事？他什麼時候説得上話過？舒啓祥在心裏冷笑幾聲，一直垂着眼一副置身事外模樣的他，輕輕抬起眼淡淡看了舒啓明一眼，再看了舒啓豐與老夫人一眼，最後看了泰然自若的坐在位置上沒事人一般看戲的舒心一眼，在心中嘆息一聲，看着舒啓明道:“禮法也沒説女子不能掌家，母親説過也有世家出過女家主，我支持三小姐當家主。”

“什麼？”舒啓明尋找同盟失敗，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氣得萬分無語，站在大廳中飛快的轉了一圈，一副幾抓狂想指天怒問“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的模樣。

戲，看得差不多，舒心悠悠站了起來淡淡道:“二叔，您也別生氣，我知道您無法理解，也不能苟同由我來當這舒家家主，但是，我敢説整個舒家，除了我誰也無法讓舒家離困境。”

“狂妄。”舒啓明不屑一顧的瞥了舒心一眼。

“沒辦法，誰叫我有狂妄的資本呢？”舒心淡然一笑:“二叔若不信可以問父親。”舒啓豐下午出了門，據説是去拜見了東方馥，不過看他回來的頹敗模樣就知道是一個怎樣的結果。

舒啓豐心中一驚，愣了下，舒心竟知道自己今天下午去做了什麼？不由得微微蹙眉，想着今天下午去拜見東方馥時所受到的冷遇，心裏就湧起怒火，微眯着眼瞥了舒心一眼，冷淡的“嗯”了一聲，本不想多説什麼，但想了想還是道:“東方馥少爺説了，若舒家家主不是舒心，那麼他便不會幫助舒家，其他的就更不可能有人幫舒家了。”

“哼！”短暫的沉靜後，舒啓明重重的冷哼一聲道:“不管怎麼説，舒心當家主，我絕對不會同意，若沒有我的同意，衙門那就別想登記通過，這事門兒都沒有。”

“二叔別動，要冷靜要理智啊！”舒心從容自若，絲毫不因舒啓明的強烈反對而焦急，輕輕一笑淡定道。

“為了舒家眾人考慮，我覺得二叔還是答應的好，其實我知道您為何要那麼急着想拿下家主之位，而您拿下家主之位不是為了拯救舒家，而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