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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心領神會,完全明白!

不虛道:“那少年高手破軍其時還有一個父親‘劍慧’匿在劍峯暗處,他兩父子本同屬一個萬劍源‘劍宗’,此時見事情敗,亦不避嫌從暗處現身,再與其子破軍一起悻然離去。”

“但,縱是我和大哥…已得悉了莫名劍訣,英雄雙劍仍是當世無敵的好劍,他們為何不把劍帶走?”不虛道:“練劍者大都深信,劍有靈,更會認定主人;既然兩柄英雄劍已認定你與你大哥是主人,他們得劍亦無所用,勢難發揮英雄劍的萬丈光芒,所以唯有放棄!”

“只是,他倆不奪你們的英雄劍已是萬幸,更遑論會犧牲功力救你,甚至以劍指誤中你的劍聖,雖然亦為你不惜捨命救你大哥而動容,但,他為劍執不悔!他亦絕不會犧牲功力救你,以補償他自己的過錯!唯一算是他對你補償的,便是他暫時放過你大哥,只是他離去的時候,仍揚言三年之後必會與你大哥再續那十九年的中秋約戰!”英名悽然道:“這之後,整個劍峯,便只餘下我大哥和你,是高手了?”不虛又深深嘆了一口氣:“嗯!那雙劍龍劍虎傷倒地上,也是自身難保!而我,因要使用因果轉業訣把貫進你體內的真氣化分為百道真氣,故亦不會是犧牲真氣的人,而你大哥已當仁不讓,主動要犧牲自己功力保你命…”

“那,”英名聽至這裏不由一問:“他為救我,到底犧牲了多少真氣?”不虛平靜的答道:“也許我應這樣説,你大哥其時抱着你相當動,還瘋狂罵天罵地,喝罵天地別要奪去他的二弟,否則他孃親與及你的生母,還有他對你的期望便完全白費了!他為要救你,竟不惜把自己全身功力貫進你體內;你也曾習武,該知道一個高手在瞬間狂瀉全身功力,亦會距死不遠,幸而有我在,我及時制止了他耗盡全身功力救你,為他保存了半成功力自保…”半成功力?應雄身上只餘下半成功力?那豈非是説,他為救英名,耗用了他九成半的功力?

英名聞言不由倒一口涼氣,他縱然早知道應雄向來對他不好,是為了勵他;但他也從沒想過,應雄對他是——如斯的好!

英名仰天嘆道:“九成半…的功力?大哥,你也…未免為我付出太多了。”不虛搖首:“多與少從來並無定義。在你眼中認為太多,在他眼中可能認為未足以表達他救你的情切,一切只是因人而異!你為救他寧願代他而死,而他,為救你亦不惜要耗盡功力而死,多多少少,已經不再重要了!最重要的還是…”不虛並沒有把最重要的一語道破,然而英名已然明白,最重要的,還是他兄弟倆此刻都未死,都能平平安安的再續這場兄弟緣份。

英名忽地醒覺,問:“那,何以如今只得你我在此?大哥和…小瑜在哪?”

“毋庸心!為要覓地替你續命,我和你大哥於倉卒下只有來到這荒山古廟!折騰整夜方才把你救活過來!目下總算雨過天青,他與小瑜已下山找些吃的,與及預算僱一輛馬車送你回家。”

“送我回家?我不是已經醒過來了?就這樣以兩條腿回去難道不可以?何解要僱馬車送我回家?”不虛聞言,本是萬變不動的他,臉陡地凝重起來,他道:“別忘了,你被劍聖劍指穿腸破腹之時,他已先戳破你的丹田,廢了你的武功!”

“你,如今已是一個平凡人!”英名一怔,難怪他醒過來後渾身乏力!其實這並不單是他受的重傷所致,更因為他已被廢了全身武功。

不虛道:“我與你大哥拼盡全力,也僅可把你的命救離死亡邊緣!至於你被廢去的武功,請恕我無能為力!而且,由於你被廢武功同時受到劍聖重創,故在傷愈後甚至不能像平凡人般用力,極其量,每也僅可步行數里,否則便會疲憊不堪。”每僅可步行數里?甚至不能像平常人般用力?那…豈非連平常人也不如?那豈非是一個…廢人?英名聽罷不微變。

不虛目光閃爍,試探地道:“怎麼樣?開始後悔自己會何會那樣衝動,不顧被廢功被殺之險,身維護你大哥吧?”

“不!”英名面上雖有點變,惟很快便平伏下來,他斬釘截鐵的答不虛:“我不後悔!即使事情再發生,我還是會再幹一次!”

“更何況,我早已不想再在武功上求進,有否內力已無關痛癢!這樣也好!反正我也想當一個普通人…”

“但…”不虛還想説些什麼,就在此時,驀聽廟門外又傳來了一個冷靜的聲音,道:“不虛,別要再説下去了。”

“當一個普通人又有什麼不妥?也許這樣一來,便連我二弟‘孤星’之命也扭轉過來,豈非更好?”語聲清朗,一聽便知是誰在説話,説話的人正是——應雄!

只見應雄與小瑜已僱了馬車回來,還停在破廟之外。

應雄與小瑜緩緩步進破廟,小瑜乍見英名已經轉醒,不由芳心大喜,喜極忘形奔上前握着英名的手,低呼:“英名錶哥,你…終於醒過來了?你沒事便好了!”一語方罷,方才驚覺自己一時忘形緊握着他的手,有點不好意思,遂滿臉通紅的手站到一旁,惟她的一雙明眸隱泛着喜悦的淚光,顯見她確是為英名醒過來高興萬分。

英名卻只管看着步進來的應雄,應雄似亦為他能醒過來而高興,英名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對應雄説些什麼,他訥訥的道:“大哥,我…”他很想應雄為救他而犧牲了九成半的功力,應雄卻似乎比他所想的更為聰明,未待他把話吐出,已逕自道:“二弟,別要再把話説出口,你想説的,也正是我想説的;既然大家都已知道對方會説些什麼,又何必要硬説出來?反正無論説與不説,我倆以後…”應雄説至這裏,突然一手搭着英名的肩,無比堅信的道:“都還是——好兄弟!”對!由始至今,他倆都是好兄弟!即使應雄曾因為想勵英名而對他不好,亦已經過去了!他倆一個曾代對方接劍聖的奪命劍指,一個為救對方不惜耗用九成半的內力,若還要互相言謝,只會於婆媽,一切雙方心裏明白豈非最好?

英名固亦明白應雄話中含意,他不期然輕輕點頭,忽爾一手搭着應雄放在他肩膊的手,一字一字的答:“沒錯!無論説與不説,無論以後遇上甚麼,我倆也是——”

“好兄弟!”此言一出,應雄當場豪情地笑了起來,不虛與小瑜,也是極而笑。

三人終於告別不虛。

應雄、英名與小瑜縱然異常不虛這次的傾力相助,惟三人已離開慕府一一夜,恐防慕龍會認為他們三人有甚麼不測,也只好即趕回慕府。

由於英名傷勢仍未痊癒,應雄惟恐會牽動其腹傷患,遂親自把他扶進馬車廂去,更安排小瑜坐於英名左畔,而車廂右側還有一個位子,應雄於是回首一瞄正零仃站於不遠看着他們上車的不虛,道:“不虛,謝謝你今次傾力相助!是了!要不要送你一程?”不虛搖首,神秘兮兮一笑,答:“好意心領了!但,我還有要是事待辦,恐怕不能與你們同行。”車廂內的英名及小瑜聞言,探首廂外,英名更問:“不虛,只不知…這一別,何時再能相見?”不虛看着英名,饒有深意的答:“放心!我與你還有機會相見的!別忘了我曾提及,我師父派我前來,本來是要從你的命運裏悟出甚麼,在我未悟之前,我一定會再見你們!”

“一定?”應雄也嘴問,他似乎亦很想再見不虛,因為這小和尚並不如某些和尚般滿口誡律,嚴正得令人厭煩。

“一定!”不虛肯定的答。

究竟,不虛還有甚麼要事待辦,致使推卻了應雄送他的一番好意?

就在三人走後,不虛才緩緩的轉身,又再次步入破廟之中。

剛進破廟,他已刻不容緩坐下,更即時盤膝運氣,不消片刻,一大蓬鮮血已自其嘴裏“嘩啦”噴出,登時染了他那襲白的袈裟,情況狼狽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