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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揚起頭,好奇地打量白衣人,隨手潑了他一身沉水,於夢境中咯咯地笑。吾無名無姓,老祖說,吾是頭鳳凰兒哩!

白衣人垂下眼眸,居然起溼漉漉的袍角,蹲身與孩童對視,含笑道,如此,吾便贈與你一名,可好?

…好!夢境中的孩童脆生生應道。

夢境外的南廣和無聲啟,道,崖涘,你又來騙吾。

神靈之名,自有天地來取。每一個音節出口,便可引動天地應和,非真言不可念出此名——是謂真名。

裡崖涘敢給他取名,他便該知曉,此乃一方小世界靈胎所化,是一方世界中的神靈。只有神靈,可與另一位初生的幼年神靈取名。

可當初的那個孩童卻無知無覺,笑著對崖涘道,鳳華這個名字還不錯,吾從此就用了。可是吾還不知你的名姓。

崖涘輕笑,銀髮長垂於黑沙灘,如海水一般明澈的眸中盛滿星光。吾名崖涘,他道。

崖涘,我喜歡你。孩童脆生生地笑。……夢境外的南廣和,與夢境內的崖涘,同時身形晃動了一下。南廣和從不知曉,當年初遇時,竟然是他自己先開口說出了那句話。那句,註定了此方世界神隕的不祥箴言。

於夢境中,崖涘顫動不能自已。修長手指穿過孩童溫熱的發,撫摸孩童烏黑的髮旋兒,良久後崖涘笑道,鳳華,你可知何謂喜歡?

不知,孩童沒心沒肺地搖頭。隨即拉起崖涘的手,將它從自家頭頂拽下來,站起身,踩了一腳的沉水,皺眉道,此方天地甚是無趣!老祖化道後,吾便無處可去,亦無人陪我。從此後你便與一處吧?你陪我,我亦陪著你,可好?

崖涘隨著他站起身,藍眸輕漾。好,他輕聲道。

你從此後不可自稱崖涘,你得有個名號,你渾身充滿優曇花香,不如就叫做曇花?孩童與崖涘打趣。

崖涘牽著他的手,一高一矮兩個身影走過黑沙灘,語聲落入中,漸模糊不可辨。但是南廣和知曉,那崖涘應下了他所有的無理要求,與他說了一整的話,直至夜幕低沉之際,他走得累了,崖涘將他抄起,抱在懷中。

夢境中,崖涘垂目望著懷中睡的孩童,無聲地許諾。鳳華,吾從此與你為友,直至……你不再需要吾的那天。

南廣和在夢境外無聲落淚。

崖涘,你又來騙吾!

…你為何,總是在騙我?!南廣和不甘地想。你掌心中握著的明明是滅天劍,為何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吾劍下留情?老祖留給此方世界的預言,你分明也知曉,破天殺局,惟有以神祭。你我同為神,你死,或者我亡,都可破了這該死的赤血化碧局!

夢境外的南廣和恨到口中咯血,他掙扎著在夢境中一聲聲嘶喊,崖涘,吾恨你!吾以畢生之命,以一顆五琉璃心,祭了此方天地!可此方天地太貪,竟一定要神靈隕落來祭它!

你分明知曉,當里老祖留下吾,只是為了救下你。

你才是鴻鈞老祖想要留下的那位神靈!

以吾之死,換汝長生。

從此後你可得長生,可得天地尊,可為萬靈父神。可你卻將這些都丟給了我,孤身一人上路,甚至片言隻語都不曾留下。浩浩長天,從此只剩下吾一人獨立於蒼穹下。可是崖涘你為什麼?

…你,憑什麼?!

夢境中的崖涘卻不答他,只含著一抹溫柔笑意,低頭看向懷中睡的幼年鳳華。白衣飄搖,於白雲深深處,漸行漸遠。

*銀河篇之——風華絕代者,都孤獨*南廣和恍惚見到幼年時的那頭不死鳥縱身一躍,跳入了無邊血淵中。他張口攔,卻見那個幼年時的自己回頭一笑,出兩排雪白牙齒。

我即是你,你便是吾。那個幼年的不死鳥朝他道。

你回來!夢境中的南廣和徒勞地趴在血淵邊,伸手去撈那個不斷下墜的身影。

漫天的娑婆沙華猶如一場暴雪,紛紛揚揚自空中飄零而下。一片片,落入一眼看不到底的無邊血淵。

他看見那個幼年時的自己,朝上高高揚起一張十三歲少年郎的臉,眉眼張揚,赤足踏在虛空中,起先是無聲地笑,漸漸笑聲變得刺耳。笑聲越來越高,漸成尖利的大笑聲。

廣和帝尊,你輸了!吾亦輸了!那少年郎在猖狂笑聲中,竭力朝上高高拋起一物。那物在血淵上空騰起一道弧線,在夢境中突然華光大盛,閃爍出五彩光華。

南廣和撲倒在血淵邊緣,突然間痛哭失聲。

——那是他的心!

是天生地養的一顆五琉璃心。

他帶著一顆五琉璃心闖入此方世界,經五萬年孵化成人,歷四十五萬年磨難,在五十萬歲的時候擇了極情道,於億萬生靈中瞧上了一個人。

為了那個人,為了一段註定要離散的情,他投入的轟轟烈烈。於三十三天白雲深處,他自剜一顆五琉璃心,給此方天地的靈,對那靈胎兒崖涘帝尊親口言道,吾救此方世界萬年,你將朱雀還我!

從此後,他失卻了一顆心,孤身下界。於無數個睡不著的夜晚,他夢見礁石嶙峋的黑海煉獄,夢中白滔天,上萬條鎖鏈自他龐大身軀穿心而過。耳邊濤聲聲,在無盡的白花中,他曾痴痴地想,那裡或許才是他的歸處。

在下界凡塵的大隋朝深宮中,他輾轉反側,無數次自雕龍畫鳳的榻上驚醒,一頭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