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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躲到廚房灶邊去睡覺。我與顧仁相多年,他於我而言比家人還要重要。所以我聽不得別人說他半分不好,你也不行。”

“抱歉。”何畫秋慚愧地低下頭,目光落在他那裹著一層棉布的左腳上,眉梢湧起三分慍,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微微蜷縮著,抿了抿,“姚平安……為什麼要這麼對你?”

“還能為什麼?當然是錢了。”方易冷笑一聲。

何畫秋不解地皺眉,方易看上去並不像有錢的樣子。

“圖我的身份。”方易看出了何畫秋的疑惑,繼續往下說道。

“我從五歲的時候便在姚府,然而對五歲之前的事情卻是怎麼也記不清。姚平安說我是他在外面撿回來的,見我可憐便把我收做義子。確實,我的子過得也還不錯,算不得錦衣玉食,可好歹也不會挨餓受凍。直到我十五歲了,我便對他說想去建德城看看。結果他立馬翻臉,說若我去建德城,便打斷我的腿。”

“十五歲的年紀,心傲得很,不讓做的事情偏想去做。姚平安怕我逃跑,便夜找人監視著我。可偏偏有一晚監視我的是顧仁,我們從小玩到大,情深厚。顧仁知曉我的想法,便偷放我出去。可惜還是被發現了,我被五花大綁送到姚平安面前。”

“姚平安怒不可遏,打罵了我好半天,最後找來石磨,說是要把我腿給軋了。後面的事,剛剛也說了,姚府是不可能再回去的,我又咽不下這口氣,就跟顧仁上了這裡。”何畫秋盯著方易看了半晌,臉上還有一道未消腫的粉疤痕,自嘴角一直延伸到耳,宛若蟄伏的蜈蚣,硬生生把少年的臉給抹去幾分顏

明明才不足一月,少年猶顯青澀的面容卻沒有初見時神采飛揚,眉宇間始終掛著一道淺淺的紋路,明珠終究還是被蒙了塵。

這個尚未弱冠的少年,一夜之間,被鮮血澆灌著長大。

“所以你便動了殺心?”何畫秋收回目光,喉結微微滾動,唏噓道,“整整四十五條人命……”方易笑了笑,抄起手邊的茶壺往嘴裡灌了一口水,清涼順著喉腔入肺腑,踏平了血裡的躁動,抿了抿溼潤的角:“我還不至於因此泯滅人,畢竟他也養了我這麼多年。當初只不過是想讓他破財消災,想著直接搶光了他的錢就好了。”

“那你……”何畫秋不解,又有些懷疑,“難不成……”

“不,人確實是我殺的。”方易搖搖頭,打斷了何畫秋那不切實際的猜想,直直對上他的目光,沉聲道,“因為他殺了我父母,他的財富都是從我父母手上奪得的。”

“什麼?!”何畫秋震驚不已,錯愕地瞪大眼,腳下一個不穩,椅子往一側傾斜,人也跟著往旁邊栽去。

好在方易及時拉了他一把,這才避免了與地面的親近。

三腳椅徹底罷工了,被麻繩纏住的一隻後腳咔嚓一聲斷了,慘兮兮地躺在地上,似在抱怨著何畫秋的無情。

“這回丟了你可不許再撿回來了。”方易把它踢得遠遠的,然後把椅子丟在牆角,“算了,還是明把它拆了當柴燒了去。省得你還想給它安回去。”何畫秋赧然地別過頭,他還真是這麼想的。

“行了,坐著吧。”方易身子往後一仰,伸手從走廊處勾過一把小板凳,放到何畫秋腳邊。

何畫秋默默地坐下來,板凳比他想的還要小。整個人坐下後比方易還要矮了半截,說話還要仰著頭,莫名覺跟個小孩似的。

方易倒沒想那麼多,懶洋洋地抿了口茶,道:“我父親是建德城的城主,救過姚平安一命,哪知竟是農夫和蛇。建德城有個寶庫,裡面藏著稀世珍寶,是每任城主辛苦攢下。因著建德城時常遇上天災,為的便是以防不測後好用來救濟百姓。姚平安也不知是從哪裡聽來的,去建德城便也是因此事。”

“他假意提出要助我父親,父親拒絕了,並且派人送他出城。姚平安賊心不死,買通父親身邊的侍從在父親飯菜裡下毒,順勢偷走了鑰匙。”

“可是姚平安哪裡料到寶庫的門光有鑰匙也打不開。”何畫秋腦海中劃過一道亮光,愕然地看著他:“難不成……”

“沒錯,是玲瓏門。”方易點點頭,“他需要我,玲瓏門外門用鑰匙便可,可里門卻需要城主的血脈。”方易嗤笑一聲:“幸好我死得慢,他給我灌了解藥又讓我活過來,最後把我帶到寶庫那裡。寶庫裡東西太多,一下子哪裡運得完,於是我就成為了他時常出入的鑰匙了。可也因那毒,我竟忘了自己是誰,認賊作父,真是可笑至極。”

“城主身亡,難道就沒人發現嗎?”何畫秋疑惑道。

“一把火燒下去,還需要解釋嗎?”方易反問道。

何畫秋睫輕顫,覆在膝蓋上的雙手緊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甚至飈出髒話:“喪心病狂狗東西!”

“我昨晚去姚府,恰好聽見姚平安跟他那幾個兒子爭吵,聽得清清楚楚。於是我就改變想法了,不搶錢了,改殺人。”方易幽幽地吐了口氣,一臉平靜,“事到如今,你還覺得我有錯麼?”

“事情是姚平安一人所為,你就算把他大卸八塊挫骨揚灰也沒有錯。可你為什麼要殺害其他的人?他的子女、家僕又何其無辜?”何畫秋猶豫片刻,仰頭看著他,眸含不解與譴責。

方易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著何畫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