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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比他誠實多了，早早做出反應。

“年輕人火氣還是這麼旺。”葉文清覺到那處變化，勾了勾，故意用腦袋輕輕蹭了蹭。

“師兄。”封斂臣按住葉文清那亂動的腦袋，極力剋制著眸裡竄動的火苗，嗓音極為沙啞，帶著濃濃的情.，“別動了。”

“要不我……哎哎哎！”葉文清聲音陡然變了個調，吃痛地捂著肚子，“去他孃的！這才兩個月，這是要生了還是了？難不成真的懷了野豬？”封斂臣嚇得什麼也不敢想了，連忙抱起葉文清往屋裡走去。

“心肝，要不我先代一下遺言？”葉文清因著這劇痛疼得連呼都困難，緊緊抱著封斂臣脖子，顫抖地在他下巴上落下一個艱難的吻，“我要是就這麼沒了，你一個人。”

“不會的！師兄莫要開如此玩笑。”封斂臣一臉嚴肅地看著葉文清，低下頭在他嘴上親了親，幾近懇求道，“我會瘋的，求求師兄別再說了。”葉文清肚子一陣痙攣，蜷縮著身子又往封斂臣懷裡鑽，鬢髮隨著汗珠緊貼在臉頰，無聲訴說著主人的痛苦。

二人一個疼一個慌，以至於都忘了其他關鍵的事情，比如羊水有沒有破。

封斂臣彎下小心翼翼地把葉文清放在上，甫一放下，葉文清便噌的一聲從上坐了起來。還不待封斂臣反應過來，便見他扶著緣大口吐了起來。

撲通一聲，一個泛著金光的大蘿蔔出現在了地上，而葉文清那隆起的肚子也瞬間消了下去，連帶著那股劇痛。

“……”

“……”

“封斂臣，你老實代，是你的問題還是我的問題。”葉文清面無表情地指著地上躺著的蘿蔔，“男子懷孕我接受了，你給我燉鴿子燉湯豬腳黃豆我接受了，你給我看《孕婦產前百科》我也接受了。可現在你看看，才個把來月，我竟然生下一個蘿蔔，還是吐出來的。”

“你要是能讓這蘿蔔長腳走路並且開口喊你一聲爹，我勉為其難也可以接受。”葉文清生無可戀地往後一仰，疲憊地栽倒在鬆軟的錦被上，踢了踢一臉呆滯的封斂臣。

封斂臣被他這一腳踢得腳下一軟，沒有半點“為人父”的喜悅，直接坐在地上，臉上不知作何表情，反過頭呆呆地看著葉文清。

“走吧，我要跟那破和尚算賬去！”葉文清捶了捶手邊的被子，意識到自己這是被耍了，氣勢洶洶地站了起來，“我要好好請他吃上一頓。”葉文清穿戴整齊後，又指了指地上的蘿蔔，看著封斂臣道:“把這個一起帶上。”二人回到之前遇上圖機的那個鎮子，找了大半天，總算是找到了圖機所說的水經寺。

破破爛爛的房子，外面長著一堆雜草，門檻爛得被風吹都能吹起木屑，紛紛揚揚跟下雪似的，怎麼看也不像是寺廟。

葉文清環顧四周，最終在左手邊那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的草叢裡看見了一塊爬滿青苔的石頭，石頭上刻著歪歪斜斜的三個大小不一的字──小紅土。

這仨字不僅掉了顏，其他筆畫還被青苔給瘋狂佔據著，要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來。

葉文清摳掉一塊青苔，心中念頭更加篤定，圖機就是個騙子！

適逢圖機穿著洗得發白的青衣走了出來，搖頭晃腦的，身後依舊跟著五個小沙彌。

“圖機！”葉文清立馬出聲，站到了圖機面前，把手中的蘿蔔丟到他懷裡，皮笑不笑道，“請你吃素宴。”圖機呆呆的看著葉文清，還不待他說話，懷裡便被撞進一個硬邦邦的蘿蔔，蘿蔔頭頂上綠的葉子跟著晃動。

圖機抱著蘿蔔，眸裡盡是狂喜，忙不迭地朝葉文清鞠躬:“太謝了！實在是太謝公子了！”圖機瞥了眼葉文清神，迅速挪動著自己那一身肥，想要跑回去，到底是低估了這一身可愛的包袱。腳沒完全抬起來，自己把自己給絆倒，轟隆一聲摔在地上，跟平地炸開的驚雷有得一拼。

“不必行這麼大禮。”葉文清上前幾步，狀似無意地踩住圖機的衣角，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淡淡道，“不就是一個蘿蔔嘛。”圖機撐著地面想要站起來，不知衣角被踩住，再一次摔倒在地，比剛剛的聲音還要響亮。

“哎，公子公子，我錯了我錯了。”圖機放棄掙扎，淚眼婆娑地看著葉文清，“不該欺瞞公子的。”

“給我代清楚！”葉文清低喝道。

“公子進去的並不是什麼降子，而是我寺的一顆菩提子。”圖機慘兮兮地說道，“前陣子貧僧帶著幾位弟子護送著菩提子前去隔壁鎮上參加佛法大會，誰知道半途中被無涯山的野豬給了進去。”

“菩提子身帶異香，遇血則生。公子聞不見，可貧僧卻是能聞清楚的。是以當時在客棧遇見公子時便想到此計安撫一二，否則公子便會將其處理乾淨，而我寺再無菩提子。還請公子見諒。”

“……”葉文清越想越氣，可出家人又不能打，況且這胖子一身，打起來也沒勁。

於是，葉文清表面上放過了圖機，背地裡卻是將後院的禪房屋頂全部給捅了個大窟窿，順便往下潑了幾大捅水，這才作罷。

本就破舊的水經寺僅此一劫，已經柔弱到風一吹就倒的地步。

圖機含淚搬著瓦片，睡眼惺忪的與幾個小沙彌趁著夜修補屋頂。

第1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