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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陸煦的聲音就在耳邊，兩人離得極近，季修年甚至可以清楚覺到他的呼。

他不覺得就有些僵硬，被陸煦摸過的額頭像是點著一樣，癢癢的又燙燙的。

陸煦摸著不像發燒，也就沒有往心裡去:“可能最近天太熱了吧。”季修年垂眸看了陸煦一眼點點頭:“確實熱，我去衝個澡。”

“去吧去吧。”陸煦抱著八妹躺在上，正想著要不要閉眼休息下，就聽見外面傳來敲玻璃的聲音。

凌晨三點半，住的又是二樓，正常人哪有這個時候過來敲窗的。

八妹騰地從上坐了起來，眼睛瞪的大大的盯著外面，儼然是在防備什麼。

敲玻璃的聲音還在繼續，寂靜的夜裡聽著格外突兀。

陸煦都懶得起來，只是伸手去了頭邊的窗簾開關。

窗簾吱吱攸攸不疾不徐向兩邊打開，很快就出了玻璃後面的情形。

一團黑氣積聚在外面，兩隻眼睛泛著綠光。長長的爪子划著玻璃，看著就有點瘮人。

惡靈？

陸煦不覺挑挑眉，並沒有將它放在眼裡，只是有些嫌棄撇撇嘴:“這是哪裡來的醜東西，就不能注意點個人形象嗎？”那隻惡靈原本氣勢洶洶想著給人制造恐慌，隔著窗戶張牙舞爪。可是窗簾一開看到陸煦的臉後，瞬間慫成一團。還沒等陸煦有什麼動作，惡靈便已經尖叫著逃離這裡。

陸煦跟八妹大眼瞪小眼，不是吧，就這個心理狀態還做什麼惡靈。

前腳剛把惡靈嚇走，季修年後腳就從浴室走了出來:“剛才是不是有什麼聲音？”陸煦搖頭:“有嗎？沒吧。”季修年看他不像是撒謊，便也只是順著說了句:“那可能是我聽錯了吧……咦，窗簾怎麼開了？”

“哦哦，應該是我不小心碰到了吧。”陸煦眯眼笑笑，而後隨手按下開關。

季修年不疑有他，只是擦乾頭髮上了。

兩人不是第一次一起睡，陸煦不覺得有什麼，說了聲晚安便又躺了下去。

“晚安，好夢。”季修年關了頭燈，忍不住伸手了一把八妹腦袋。

他的睡眠向來不好，早醒之後從來都沒有睡過回籠覺。本來以為這次也一樣，卻沒想到多了一個陸煦在身邊，眼皮越來越重。

周圍都是陸煦的味道，季修年臨睡之前還在想這個香味跟什麼類似。只是沒等他想出來個所以然，就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察覺到他的呼平穩，陸煦再次睜開眼。

季修年睡覺的時候喜歡側睡，佔據的地方很少，看著就是沒有什麼安全的樣子。

任何一個正常人從小經歷各種意外艱難長大，估計都沒什麼安全。

可是季修年沒有怨天尤人，依舊溫柔對待世界。陸煦有時都不太懂，是他真的天生這麼溫柔還是惡靈魂下的偽裝。

“嗤……”想到惡靈魂，陸煦自己都覺得好笑。

季修年這種溫和的子，好像還真的跟惡不沾邊。

他也不知道自己都在想些什麼，只是隨後拿過季修年的手腕想來看。

那道印記依舊在，沒有加深也沒有淡化，暫時處於一個穩定的狀態。猶記得剛見面的時候季修年還是死氣纏身，現在卻處在了一個微妙的平衡狀態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陸煦暫時想不出個所以然，便準備走一步看一步。

就在他陷入思考的時候，自己的手忽然被人握住。

陸煦想著離出來，可是季修年用了力，本不給鬆手的機會。

“別走……”季修年蹙眉，看著像是在做噩夢。

陸煦完全可以出手，然而如果他用力那麼季修年必然會醒。

“喵……”八妹蹲在旁邊盯著季修年又仰頭看看陸煦，看著有點擔心。

“你都吃成他的貓了。”陸煦早就喜歡八妹對季修年的熱情，玩笑一般吐槽了句。

算了，被握就被握吧，只當為客戶提前送點溫暖了。

陸煦這麼想著，便任命躺在了季修年身邊。橫豎再有兩個小時就起，到時候怎麼也能放開了吧。

季修年這個回籠覺睡得很香，等到再睜眼就發現身邊多了個人。

少年閉著眼睛在休息，鼻樑直形好看，白淨讓人看著就覺得心情極好。

季修年視線往下，就見兩人的手緊緊牽在一起。確切來說，是他握著陸煦的手不鬆開。

所以，他們這是牽手一起睡了好久嗎？

就在季修年心下遲疑的時候，上的陸煦忽然來了句:“年哥你要是再不鬆手，我手都該麻了。”

“啊？”季修年聞言莫名有些慌神，當下鬆了手，“不好意思啊陸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嗯呢。”陸煦輕輕活動著自己的手指，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雖然不知道你是做了什麼夢，但是夢就是夢，既然成不了現實那就沒什麼可怕的。”季修年聽到陸煦說這話，不覺就有些愣怔。

老實說他知道自己做了噩夢，可是本記不起來自己夢到了什麼。

從他記事起，噩夢跟死亡就如影隨形。

因為噩夢困擾，他很少能睡個好覺。久而久之連潛意識裡都對睡眠有些恐懼。

可是現在停了陸煦的話，季修年忽然就覺有些釋然。

噩夢也是夢，既然不存在於現實，那麼好像還真的沒什麼可怕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