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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也沒意思。”

“百八十回？什麼時候的事兒？”

“什麼時候？”褚嚴睜開眼，反問他，“你說什麼時候？”什麼時候？宿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

他什麼都不知道，這回來就是為了套褚嚴的話。

“上輩子”的事兒除了那場車禍他沒有一點兒其他記憶，但他知道，褚嚴全記得。而且因為曾經那些記憶，褚嚴對他的態度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不僅算不上好，可以說還相當地排斥。

那這百八十回，估計也是“上輩子”的事了。總不能是現在的事兒，宋鶴跟褚嚴這輩子的第一面，也就是今天。

看樣子褚嚴是想跟他直接坦白說明白，但是宿郢並不想接這個招。現在說明白了，萬一漏了餡兒讓褚嚴知道他其實什麼都不知道的話，之後肯定就什麼話都不好套了。

所以，他只能不懂裝懂。

“我記不得了。”宿郢耍賴似地說，頓了頓，又補上一句模稜兩可的話，“那是你想說的，不是我想聽的，不作數。”褚嚴給氣笑了:“不作數？宋鶴你要臉嗎？”

“臉面能拿來幹什麼？”宿郢伸手摸了摸褚嚴的眉，那裡並沒有“上輩子”在車裡時看到的那條疤，“你眉……”褚嚴一揮手，把他的手狠狠扇開:“這輩子你可別想我再給你擋半分刀子，要死你去死，別拉上我！”宿郢說:“好，我去死。”褚嚴停在半空中的手一僵。

宿郢把他的手抓住，真心實意地說:“如果我的死能換你活著，我肯定願意。”怕只怕不管他怎麼樣，十年這個期限都邁不過去。

“上輩子”的車禍一直都橫亙在他心上，要是那是褚嚴最後的死因，那現在就剛好是十年前。

那十年，宋鶴到底是做了什麼，才會讓褚嚴這樣硬脾氣的人愛上他又恨上他。宿郢不知道，也不想了解，他怕他了解得越多，越嫉妒。

“你願意，我也不願意。”褚嚴把手使勁出來，嫌惡之情溢於言表，“你的命，還是留給你的周卑，留給你的趙果，留給你的方一楊非和許圍吧。”你願意，我也不願意。

你的命，還是留給你的周卑，留給你的趙果，留給你的方一楊非和許圍吧。

彷彿是隔著n個世界，宿郢在聽到這些或悉或已經陌生的名字的一瞬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連震驚的表情都幾乎控制不住。

但好在褚嚴似乎累了，連看都不想看他，頭轉到另一邊去，本沒注意到他的表情，繼續說:“宋鶴，你的愛太博大了，你能愛很多人，但是我不想成為那些人的其中之一。”*宿郢是怎麼離開褚嚴那個小屋的，他自己也不大清楚。他只記得等他回過神時，滿腦子都是褚嚴看著他時，那失望透頂的、疲憊不堪的眼神。

那種眼神怎麼說，就像是曾經的曾經，他自己在鏡子裡從自己的眼睛裡看到的那樣。

他回去後，左思右想了許久，然後給宋鴻飛打了電話。

打的時間不對，那邊接電話時氣吁吁的，語氣也不正常，但勉強保持著和藹:“怎麼了小鶴？這個時間點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事嗎？”宿郢這才看了眼時間，半夜兩點。這個時間點對方也沒睡，看來是在辦事，他好死不死打斷了對方的興致。

不過既然打斷了，那就斷個徹底好了。

“嗯，有事。”宋鴻飛一聽真有事，皺了皺眉，把還在往他身上湊的張微給推到一邊去:“嗯，你說吧，我聽聽。”張微好不容易抱個大腿，還不得爭分奪秒地伺候，被推開也不惱，不屈不撓地往他身上爬，企圖來個忌遊戲玩一玩。宋鴻飛也是個老不要臉的老鬼，她要爬，那就讓她爬，自己繼續打電話。

宿郢也不跟他拐彎抹角，直說:“小叔，我看上了一個人。”宋鴻飛一聽，起了好奇心:“看上誰了？”他這侄兒，從小在寺廟裡跟一群和尚長大，整吃齋唸佛心情寡慾的，二十七了都還沒開葷。

本以為前幾年他是想通了，開個娛樂公司泡泡妞，沒想到人家宋鶴開娛樂公司那就真的是開娛樂公司，跟泡妞這種低級趣味一點不掛鉤，幾年下來冷放了好幾個企圖爬的新人。

事兒做到這個份兒上，真是算得上是裡外如一的正人君子了。

就這種正人君子，大半夜地攪他的好事兒給他打電話，說自己“看上了一個人”，這話裡話他一下子就領悟到了。

“說說看，只要不是天王巨星，小叔我都能給你。”宋鴻飛說著，突然曖昧地呻|了一聲，把張微頭髮一抓，忍無可忍地撲過去辦起事兒來。

狼撲虎纏之間，他空跟宿郢說了一句:“小鶴，等辦完事兒我再跟你說。”說罷就掛了電話。

餘音間，宿郢隱約從聽到宋鴻飛嘴裡一個不那麼悉的名字:張微。

宋鴻飛辦事兒速度快，宿郢不過是去洗了把臉的功夫，回來就接到了他的電話。這回對面再沒什麼曖昧動靜了，宋鴻飛的語氣也恢復了正常。

“小鶴。”

“小叔你速度快。”宿郢吐槽了一句。

宋鴻飛吹牛:“你話我不愛聽，要知道你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事兒都辦了百分之九十九了，後面那只是進度條的百分之一。”宿郢:“……好吧，小叔老